佞相之妻_弥十六【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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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这黑玉髓每一块都是高价收集而来的,然后去请了名匠晋翼打磨雕刻,雕琢串好之后,送至国华寺由高僧开光,花了二小姐不少心思呢。”绿珠开口道。

  众人一听,纷纷称赞苏秋露有孝心,又赞苏正阳有这么一个如此德才貌出众的女儿,当真好福气。

  苏正阳面有得色,老夫人神色却有些淡淡,只说了一句有心了。

  苏秋露站得近,心中有些怔忪,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投其所好,但是她看到老夫人的脸上虽然有笑意,但是却没有露出喜爱的神色。

  苏映雪把苏秋露的表情看在眼中,这位苏老夫人平日穿着用度素朴简单,时常拿在手中的佛珠很是普通,甚至还不及一些普通寺庙的僧人,而此刻她对苏秋露献上的珍贵黑玉髓菩提不甚在意,甚至心中有些不喜,想必是个真正的心无外物一心求佛之人,这倒是让苏映雪对老夫人的印象有所改观。

  苏碧云苏清荷几人依次上去祝寿。

  苏碧云送的是一对貔貅镇石,而苏清荷是一幅自己绣的祝寿图,轮到苏映雪的时候,大家有些惊讶这位容貌出色,身姿高挑的女子是谁,苏映雪取出了一本灰扑扑书皮有些残破的旧书。

  “噗——”不知道是谁嗤笑了一声。

  “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本破书也来当贺礼?”

  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眼中有不屑之意。

  正文 第52章 相由心生

  第52章相由心生

  第52章

  苏映雪镇定自若开口道:“几年前寒冬时节,有一个老僧因为饥饿昏倒在別庄门口,为仆从所救,映雪不忍他如此天气还要出去游历苦禅,挨饿受冻,便嘱咐下人给他备了一间屋子,谁料那老僧不肯留下,只道了一句‘即为苦修,何畏修苦。’后兀自离去,临走前却留下了这本佛书,说此书乃他所著,赠给修佛的有缘人。”

  “映雪并非修佛之人,知道祖母乃深谙禅理,便借花献佛,还望祖母不要嫌弃。”

  老夫人一听,果然十分感兴趣,接过苏映雪手中的佛书,翻了几页,眸中有几分喜意,看着苏映雪道:“此物也很难得,祖奶奶很喜欢。”

  众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正阳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容貌出众的千金?

  却听到苏碧云在一旁道:“大姐姐的礼物虽难得,但是未免也太随意寒酸了些。”

  苏碧云心中不以为意,与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差不多,不过是一本野僧写的杂书,也好意思当成寿礼送给祖奶奶!

  在座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却惊讶极了,这位容貌出众的女子竟是太师府那个貌丑无盐体弱多病的嫡长女?

  苏映雪脸不红心不跳,看向苏碧云:“既为难得,何来随意一说。”

  “你——我的意思是,此书对你而言,并非珍重之物。”苏碧云气得跳脚,失口道“二姐姐为购黑玉髓拿出了大半攒下的月银,四妹妹为绣拜寿图,夜夜不眠,眼睛熬得通红,那才是真孝心。”

  刚刚那句话还可以当做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后面这句就是存心要苏映雪难堪了,苏映雪在心中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勇气,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后院不合各相争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丑事不出门,你关起门来内斗,大家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嚼舌根,但是你要是众目睽睽之下流露出不和睦的态度来,那第一个丢脸就是当家家主。

  果然苏太师脸色一沉,正待开口训斥。

  “四小姐此言差异。”沈沛白突然出声,目光落在苏碧云的身上,淡淡道,“佛曰相由心生,境由心转,礼佛者不拘外物,本官觉得,佛经乃苦禅者费尽半生所著,其中价值难以估量,黑玉髓菩提虽具匠心,却失了禅意。”

  苏映雪神色颇有几分惊讶,没有想到这位佞相会说出这般话语。

  “沈相说得对,修佛之人把经书看得比性命还重,这佛经怎么会寒酸呢。”

  “没错,苦禅僧行历四方,秋冬春夏风雪不弃,是大智慧者,其经书必然也是十分珍贵的。”

  “相爷高论,持珠当心上,修佛如是,为官亦如此……”

  众官员纷纷出声附和,说着说着就歪楼了,从修佛歪到了为官之道上去,又从为官之道歪到了最近的国事上去。

  苏碧云又气又恼,万万没想到沈沛白会站出来反驳自己的话,一下子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秋露手中紧紧地捏着筷子,面色僵硬,遥遥看了苏映雪一眼,眸中涌现嫉妒之意,心中却是不明白,为何沈沛白会出口替苏映雪说话。

  苏秋露不明白,苏映雪更加不明白了,这个丞相大人行事之无常,她从来没能看明白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吃了一碗莲子百合汤后,她就悄悄离座,离开了西苑。

  今夜无月,傍晚时分下过一场雨,院外琼花被雨水打湿,含着露水,凉风袭来,倒映着点点灯光的花朵随风摇曳,苏映雪行在其中,靡靡丝竹之音抛在脑后,不觉衣摆湿润,只觉心情畅快了一些。

  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苏映雪转过头,看到沈沛白和赵延玦在苏济元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离去了。

  “王爷,沈大人。”苏映雪行礼,真诚道,“方才多谢沈大人仗义执言。”

  沈沛白面色冷淡,点了点头,与她擦肩而过。

  他身边的赵延玦勾着沈沛白的肩膀,看也不看苏映雪,转头跟苏济元抱怨:“苏济元,你们这寿诞办的也太过无趣了些,待会咱们去望花楼喝酒去,咱们这次一定要把沈相拉去,沈大人,你都不知道,本王每次过去,那红袖姑娘总拉着我问你怎么不去。”

  沈沛白步伐微顿,按照以往,他不会理会赵延玦的话,但是此刻他却脸色一沉,冷道:“王爷,本官政务繁忙,恕不相陪!”

  说罢他将赵延玦的胳膊一甩,兀自快步往前走。

  “什么脾气?竟敢跟本王尥蹶子!”赵延玦怒道,“本王还就不信了,今夜拉不动你本王就跟你姓!”

  声音抛在后面,人已经走到前边扯住沈沛白的袖子:“济元,快过来给本王拉住他!”

  苏济元哭笑不得,这王爷可真爱胡闹,也不知道沈大人如何能受得住他,他抬步追上前去,临走前回过头看了苏映雪一眼。

  苏映雪淡淡一笑:“兄长慢走。”她看出来,苏济元方才那一抹神色,探究之中分明带着一丝警告。

  ……

  眼见着夜色渐浓,苏映雪回到听雪阁中,正要去沐浴更衣准备就寝,望月慌张迎了上来:“小姐不好了,宴海楼今日下午出事了,秦管事被抓进大牢了!”

  “究竟发生何事?”苏映雪陡然一惊。

  “方才有一个叫老六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宅院中,给了奴婢这个。”望月递给苏映雪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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