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八面来风也是所剩无几的可以阐述己见的酒楼了,有人说八面来风的后台应该是右相徐廷授意所开,不然为何会屹立不倒,躲过危及呢?
大周朝分左右相,右为尊,所以徐廷的官阶比沈沛白还要高上半阶,徐廷为三朝老臣,为官清廉,一心为国,也是深得皇帝信任的,只是他如今已经是七十古来稀,早已经到了致仕归乡的年纪,只不过如今朝中缺人,所以被皇帝留下,却不知道能干几年。
八面来风的堂台上坐了一个文生,说得是各地的水土风情还有一些奇闻异事,上面摆了个盒子,里面有不少赏钱,有不少的文人坐在堂下听得入迷,张口叫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八面来风不拒贫穷客,就算你点一壶茶坐一下午,也没有人来赶你走。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边,正拨弄着算盘珠子,突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客官几位,往里边请——”还没说完他怔住了,因为来人他认识,正是丞相沈沛白,他连忙迎上去,“拜见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是约了人还是?”
掌柜的声音有些重,引起了坐在一侧的学子书生的注意力,心中震惊不已,纷纷转过头来看,却看到掌柜领着以为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往二楼走去。
沈沛白在文人学子的口中,风评差得很,这八面来风议论朝局时政时,经常会有人把他拎出来骂几句,什么佞相弄权啊,什么不忠不孝,什么背信老师啊,还有性子火爆的直接写了状子,丢在丞相府的门口,或裹着石头丢进去,直到后来被怀剑抓住几个,直接关进大牢教训了一顿才罢休。
坐在角落的几个学子,低声议论着沈沛白,眼中都是一脸厌恶憎恨,一脸不耻与之同楼的表情。
沈沛白走进雅间内,看到男装女装的玲珑时候怔了一怔。
房中并没有赵延玦,只有玲珑带着一个扮成小厮的宫女,玲珑看到沈沛白进来连忙起身,露出一个带着娇羞和悦然的笑容:“沈相,你来了。”
沈沛白确定了,赵延玦算计了自己。
正文 第62章 薛太傅
第62章薛太傅
第62章
“郡主为何会在此处。”沈沛白表情不变,看向玲珑的眼神之中却多了几分锐利。
玲珑注意到了,连忙道:“五皇叔带我来的,他方才有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让沈相等他一等。”
“沈相请坐。”玲珑又道。
沈沛白却仍然站在门口,道:“郡主千金之躯,沈某不敢放肆,怕损了郡主清誉。”
玲珑道:“相爷莫不是要站在门口跟我说话?”
“沈某在隔壁的雅间,若是王爷到了,知会我一声。”沈沛白的后半句是跟身后的怀安说的,言罢他看了一脸震惊的掌柜一眼。
掌柜心中还在震惊原来翎王带来的人,居然是女扮男装的郡主,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方才直视了郡主的真容,不会回抓进大牢吧。
“掌柜的。”怀安拍了一下掌柜的肩膀,“愣着作甚,还不带大人去空的雅间。”
“哦哦,相爷这边请。”掌柜抹着冷汗道。
玲珑郡主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管不顾喊道:“沈相一定要如此,你明知道、明知道——”
沈沛白打断了她的话:“郡主请慎言。”
玲珑郡主的眸中闪着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她容貌出众,又通身贵气,楼下眼尖的客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看到沈沛白的背影,好奇发生了何事。
沈沛白叹息了一声,再好的涵养也在心中骂了赵延玦一句,他走进房中,叮嘱掌柜和怀安守在门口,为了避嫌没有关门,掌柜尴尬地一会看屋顶一会看地,感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恨不得此刻自己是个聋子和瞎子。
等赵延玦回来的时候,掌柜就跟见到亲爹似的迎了上去,赵延玦正茫然着,玲珑郡主从房中跑了出来,双眼通红,脸上都是泪水。
“玲珑,你这是——”翎王扯住追在后面的宫女,“怎么了?”
宫女自然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翎王只好放开她,然后让侍卫护送玲珑回去。
“王爷,我们大人请您进去。”
翎王进屋看到沈沛白临窗而坐,神色如常,他看不出什么,只好走过去,故作无辜道:“本王方才让下人买了两坛酒,二十年的女儿红,沈大人跟我喝几杯?”
沈沛白点头道:“也可。”
赵延玦怔了一怔,不知道沈沛白打得什么主意,他虽爱往相府跑,但是却不敢招惹沈沛白,上回他不过是偷了他一张画,至今还每日去翰林院当值呢,这次不会又想挖什么坑让他跳吧?
“玲珑这丫头是自己偷跑出宫的,本王出门的时候才遇见她,她非要跟我一道逛逛,我怕她乱跑只好就带她过来了。”赵延玦貌似无意的将自己摘了出来。
“嗯。”沈沛白道。
赵延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沈沛白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他心中好奇心又犯了:“你方才对玲珑那丫头说了些什么?”
沈沛白睨了他一眼:“什么?”
“你怎么拒绝的她?”赵延玦道,感慨道,“这丫头脾气可不太好。”
沈沛白端起一杯酒,淡淡道:“我跟她说我不能人事。”
“噗——”赵延玦一口就酒喷了出来,差点没喷沈沛白一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沛白,“你没逗我吧?”
沈沛白点头:“逗你的。”
赵延玦:“……”
他瞪了沈沛白一眼,却奈何不了沈沛白,无数次想,明明以前是最纯良无害的书呆子,为何如今却变成满肚子坏水的丞相。
“我有事求王爷。”沈沛白突然开口道。
几日后,薛太傅从午门行入,恰见沈沛白和户部尚书黄宋仁出宫,黄宋仁脸色一片墨汁,神色难看。
“相爷,黄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薛太傅上前一步朝着沈沛白行礼,又转头开口问黄尚书。
黄宋仁叹了口气道:“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薛太傅你进宫是见皇上吗?”
薛太傅道:“过段时间不是恩科考试,我给陛下送拟好的考题。”
黄宋仁点了点头:“相爷,太傅,黄某先走一步了。”
薛太傅点头,正准备跟沈沛白道别,却不料沈沛白叫住了他:“薛太傅留步。”
沈沛白从袖中掏出一个淡青色瓷瓶,递给薛太傅:“本相听说令郎受伤,此乃上好的活血化瘀丸。”
薛太傅脸色一顿,接过:“多谢沈相。”
沈沛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薛太傅却皱了眉,看着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昨日翎王赵延玦宴请他去鼓婳楼听戏,那戏说得是江州有一富商强取豪夺,抢了一个定了亲事的女子为妾,那女子为了心爱之人,在出嫁那日用剪刀刺伤了富商,富商震怒,将她活活打死,后女子情郎考上了状元,回到江州任职,为自己心爱之人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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