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薛太傅还惊讶为何翎王会邀他听这般情爱之戏,其后他越听心越惊,赵延玦几次开口都似有暗指,此戏文并非是胡乱编造的,而是与薛齐有关,两年前薛齐出京在临江县带回来一名女子,说是对她一见钟情,要娶她做姨太,谁料到那女子誓死不从,用剪刀自缢在房中,后来似乎有人来打听过女子的下落,此事最终不甚了之,知道此事的下人都已经被他处置了?
薛太傅吓出了一声冷汗,很明显翎王和沈沛白都是冲着薛齐来的,而最近自己儿子惹上的事情只有宴海楼之事……薛太傅心中有所思量,将考题呈交给皇帝之后,他疾步离开了皇宫。
“老爷。”薛夫人从院子里走出来,见薛太傅脸色不好看,关切地问道,“发生何事了?怎么进了一趟宫就这般脸色了,不会是天气炎热中了暑气吧?”
“齐儿呢?”薛太傅问道。
“在屋里躺着呢,今天倒是多吃些东西,可怜见得,那打人的凶徒真该把他打上几十板子,然后关上一辈子!”薛夫人满脸愤然道。
薛太傅沉着脸走进薛齐的庭院,见一小厮鬼鬼祟祟捧着什么东西进了屋子。
“哎呀,少爷这魏将着实凶猛,连胜八局,真是常胜将军啊。”
“那是,这次一定能胜过徐达丘了!”
还未进屋就听里面传来吵杂的声音,薛太傅脸色更加不好,一脚踹开房门。
“爹,你怎么的……爹,别、别砸!别踩——”薛齐尖叫了一声,跳下床,但是为时已晚,那常胜将军已经成了烂泥。
薛太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个耳刮子把薛齐打得耳朵嗡嗡响:“你这个纨绔子,你还敢玩蟋蟀?!来人呐,把这个带坏少爷的狗奴才拉出去打死!”
“老爷饶命!老爷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小厮胆颤心惊,跪在地上磕头。
“爹,是我让他去找的。”薛齐捂着脸,简直莫名其妙,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在屋子里有些无聊嘛。”
“你还敢顶嘴!”薛太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最宠爱的儿子。
薛齐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我怎么了我,我被人揍了,躺在屋子里无聊找点乐子,这有错吗?!”
薛太傅指着薛齐的鼻子,厉声道:“你不是说头疼眼睛疼全身都疼吗?我看你得请出家法伺候一顿,才会明白自己错在哪!”
薛齐这才发现他老子是真得要家法伺候他,他怕极了自己的父亲,但是无缘无故挨了一耳光后还要家法伺候,他心中不服,突然抬腿跑出了院子,一边跑还一边喊:“娘,快来救我,爹说要打死我!”
薛夫人还没走远,一听自己宝贝儿子的呼救,马上调转回头:“我儿,哎哟,这脸都肿起来了,老爷你这是为什么,他还病着呢,大夫说脑袋不能……”
“闭嘴!”薛太傅气得浑身发颤,腿一软眼一黑,感觉整个天空开始旋转起来。
“老爷,您没事吧!”小厮赶紧扶住他。
薛夫人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跑过来,扶着他进屋坐下,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喂水,好半天薛太傅会缓过气来。
“爹,您好些了吗。”薛齐也差点吓死,此刻也不管薛太傅会不会打自己了,跪在他的面前道,“我以后不玩蟋蟀了,爹您别生气。”
薛太傅吐出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薛齐:“沈相给你的。”
薛齐皱着眉,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何丞相会给自己一瓶药。
薛太傅又道:“把关押在顺天府大牢的那个人放了,以后不准再找宴海楼的麻烦。”
“爹,为什么!”薛齐不乐意了。
“宴海楼的后台不是翎王就是丞相,你想跟他们对着干?”薛太傅又想打薛齐了,忍住了。
“爹,我都调查过了,宴海楼的老板是姓秦的,是曾经楚家的家奴,以前是龙虎山土匪头子!”薛齐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丞相大人莫不是要跟叛将罪臣交好?”
“你懂什么,沈相的父亲早些年与楚子冀本就是至交,后因为政见不同才渐不往来,如今一人辞官,另一人被流放,已无政见争执,自然关系融洽。”薛太傅道,“那秦昌为父也见过几次,绝非好惹之辈,出身匪寨,又上战场升到参军,手里杀过的人比你走过的桥还多,你若在胡搅蛮缠下去,小心他破罐子破摔,与你玉石俱焚。”
正文 第63章 放人
第63章放人
第63章
薛齐不以为意,觉得他爹之言就太有些危言耸听了,不过是个被拔了毛的山鸡,难道他还会来刺杀他不成,哼他可是皇后亲弟弟,若是敢来,定要将宴海楼给一锅端了不可。
薛太傅气不打一出来,强调道:“今日我跟你说的话,你给塞进脑子里,若敢漏了一个字,我就把你送回泉州去!”
薛齐心中虽然对秦修极为憎恨,但是见他父亲发怒,不敢不答应。
两日后,秦昌交了二两银子,以作药费陪给薛齐,从大牢中接出了老五,好在秦昌托人照拂,尤昆林也不敢动用私刑,只是饿了老五几餐。
苏映雪松了一口气,手里拿着沈沛白给他的菜单,心中琢磨是不是要给他弄个满汉全席上去,又转念一想,要是办得太豪华,被人参用度超限怎么办,还是低调一些吧,她想得头都大了,想不明白为何沈沛白非要让她这开火锅店的老板来办寿诞呢,难道他喜欢吃火锅?
那她完全可以交秘方上去让丞相府的大厨自己做嘛,为什么非要让她上呢,苏映雪想不明白,就将那菜单往案上一丢,罢了,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慢慢想吧,大不了自己出点银子,设一个奖项,让大家集思广益。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望月道。
苏映雪讶然:“什么?”
“小姐之前不是让奴婢打探一下工部侍郎的长子和中奉大夫吗。”
苏映雪差些就把这事忘了,问道:“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工部侍郎长子刘寿兴,虽是嫡子,但是在家中却不受重视,因为他的父亲宠爱姨娘,就差没把他娘的正妻之位给废了,而刘寿行极其愚笨,考了五六回科举之,每一回都是名落孙山,连三甲都进不去,最后听说不准备考了,工部侍郎给他丢了一个铺子,让他经营生意去了。
而中奉大夫牛万峰却是虽然官居四品,但是此人家中却是贫穷,而且为人很是抠门,他的第一位夫人死后,他本来想姨太扶正的,结果那姨太嫌弃他太抠门,卷了钱财跟情夫跑了,此后牛万峰就没有娶妻,也不知道是因为为情所困呢,还是舍不得礼金呢。
望月极为愤慨:“小姐,这哪是替你选夫婿,这简直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就是,这大夫人好生恶毒的心肠,小姐身为太师嫡长女,若是嫁了这等夫婿,岂非被人耻笑!”弦月手中还捧着一本千字文,此刻也不看了,替苏映雪想主意,“小姐,您一定得把这事禀告给老夫人,让她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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