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之物?
初时还有人没明白过来,可瞧着对面这‘大师’似乎并不是在夸赞,便接二连三想到了她这四个字究竟代指的是什么东西。
——厕所里那东西,可不就是黄白之物嘛。
反应过来后,黄毛男人脸上一时变幻多彩。
原想给对方留些脸面,可这些受过教育的丫头个个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师又如何?科学社会,难不成对方能凭空将他定住?
面上恶意立现,回头怒瞪了众人一眼,他当先伸手朝易夏而去,“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们俩给我……”
声音如同急刹车般瞬间停滞,徒留半个尾音在半空飘荡,不待他忧心自己的处境,就听耳边传来阵阵警鸣。
黄毛男人想逃,可不知为何,在刚刚那丫头触碰到他的肋骨时,他浑身如同过电般,一时传遍了酥麻之感,在那之后,任他如何使力都无法移动身形。
身子动不了,耳朵却能听了。
虽用‘嗷嗷’这个词来形容手下的叫声有些太过丢脸,可脑中词汇量较少,他实在不知应如何形容耳中听到的惨叫。
惨叫声过,耳边徒留一片哀嚎。
*
康博彦到达时,看到的就是地面瘫倒一片的情况。
见易大师正在侧旁与一同着校服的女生低声聊天,冲身后下了逮捕归局的命令,他匆忙朝两人站立的方向走去。
身形于半米距离处停下,直至易夏将目光对向他时,他才低眉打了个招呼。
随即指着身后的一片道:“大师,地面上那些人,都是您放倒的吗?”
当今的黑社会虽没有八九十年代猖獗,可无论哪个城市,黑色力量始终都没有消失。
那挑着撮黄毛的王虎进过局子里多次,前几次多是做替罪羔羊帮别人蹲牢,后来不知从哪搭上了青帮的路子,便再也没在明面上见到过他的影子,细想一下,自己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三年以前。
易夏轻轻点头:“点穴放倒的,所以没怎么伤到他们,时间过了,穴道就会自行解开了。”
只那些那些穴位多少能让这伙人吃些苦头罢了。
康博彦与她打交道多次,虽接触时间总是不久,可也深知这位易大师的行事作风。
没有再深入的询问,只关切道:“您没有受什么伤吧?昨日听说您苏醒,只因局内正在全力调查黄忠的案子,我才没能去医院及时进行探望,本打算今晚就登门拜访,却没想到您又遇到这糟心事……”
糟心事太多,连他都忍不住替大师感到心累。
因此才会在收到短信时,第一时间带着警员守在一中门口,若不是看到大师冲他使眼色,他当即就会上前将旁侧的女生进行逮捕。
易夏又轻轻摇头:“拜访就不用了,我不需要红包,也不需要锦旗。
“若是黄忠拐卖案能全面侦破,到时候你们将案情调查与结果拷贝给我一份,那就是给我最好的酬劳。”
康博彦略懵,这起拐卖案件牵扯甚广,功劳明面上归在他的身上,但涉案内部人员大都知道,这案能在短时间内追查到头绪,应该说全靠了易大师的帮忙。
局内的犒赏被他包了红包,老舅批下来的锦旗也在他的办公室撂着,本打算今晚全带过去给大师,却没想到她什么都猜到了,还什么都不愿意要。
见瘦警察愣住不语,易夏又再次开口:“那个黄毛男人,你们重点关注一下。”
夫妻宫破败者,往往于生活之中感情受挫,那黄毛一副好色模样,不仅对顾子衿口花花,连她这个被称为‘大师’的陌生人,也由着他自己的性子妄想凑近了占便宜。
手上没沾过什么案件,说出来她第一个不信。
拍了拍瘦警察的肩膀,易夏嘱咐道:“好好干,那黄毛所犯下的案件,应该足以他被判处死刑。”
肩膀上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歪头瞥了一眼王虎,康博彦暗下决心,丝毫没怀疑过大师话语里的真假。
又闲聊了一会,直至队员报告所有嫌犯皆已逮捕上车时,他才开口说道告辞,坐上车里没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叫前排充当司机的队员打开车门。
门开,见大师已经行到了路的对面,清了清嗓,他大声的吆喝了一声。
“大师,你的资料!”
看到人回头,又再次道:“高考复习资料!”
——
午后,道路两旁的树荫郁郁葱葱,直遮的阳光于地面投下连接不断的阴影。
行走在人行道旁。
顾子衿的心像是被树荫遮盖,亦被胸腔中的阴影所布满。
与来时相同,她跟易夏的距离依旧是一前一后,只稍有不同的是,来时是她在前,而此刻是易夏在前。
嘴唇嗫喏,她想道歉,可每当那些句子临近嘴边,脸上便如同火烧一般提醒着她的不齿。
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对不起。”
第058章
易夏手中拎着两大袋的习题资料, 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嗯。”
没说原谅,也没有进行斥责。
她早就看出了顾子衿面上的心虚,之所以愿意陪对方前来, 只因知晓自己手中的力量足以对付常人, 且背后之人此举是为明面, 若她不上这次当, 难保对方不会暗中将自己绑走。
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选择, 她不会因此而责怪旁人, 只是顾子衿一路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将实情告知,可她最终仍选择了隐瞒,若自己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这次的下场真是可想而知。
对面神色淡淡, 顾子衿只觉嘴里苦涩极了。
见易夏只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次转身,局促的搓了搓手,她缩手缩脚般跟在了身后。
临近校门, 才又再次出声。
“你还没有吃饭,我……我请你吃饭好吗?”
不知怎的, 话至最后,竟带上了一丝哽咽。
易夏脚步顿住,“不用了。”
说完就想加快速度朝校内走去,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走两步, 就察觉校服的衣摆被人拽住。
眼泪簌簌而下,顾子衿面含乞求之色:“我们聊聊好吗?不吃饭也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求你原谅我。
我爸爸前些年出了事故,家里只剩我和妈妈相依为命,为了养活我,妈妈只能起早贪黑的在学校周围摆起小摊,熬了这么些年,她终于开起了自己的一家小店,我不能让她的心血付之东流啊。”
控制不住的抽搐使她阻塞鼻腔,随手擦了擦眼泪,她猛咽几口唾沫:“那群人威胁我,若是我不将你带去那里,他们不仅要砸我妈妈的店铺,还……还说要将我软禁起来奸杀。”
不是没想过报警,可没有事实依据的事,警察又怎么会相信?即使他们真的相信,又怎么可能会永远保护在自己母女身边。
依那染着黄毛的王虎说的话,一旦发现嫌疑人没有犯罪动向,警察就必会撤离,而撤离之后,她们母女绝对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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