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_君夭【完结】(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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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陛下。”玉辞只是拱手,冷冷清清的三个字,旁人听不出丝毫感情。

  “听闻先生愿在我南乔为将,可是当真?”

  “玉辞不欺陛下。”玉辞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丝毫没有当有的受宠若惊之态。

  “先生之才华气度,朕早有耳闻,敬服不已,能得先生相助抵御北倾贼人,实乃我南乔大幸!”乌查礼笑道,又一扬袖子:“来人,传旨下去,今冠以洛水之名,封玉辞君阁下为沂王,以示其隽逸丰神!拜为秣北将军,领抗击北倾之事!”

  阶下,玉辞扬袖拱手:“臣领旨。”

  他定了定神,又道:“睿王不妨便随着做个帮手,多加照应的好。”

  玉竹一笑,拱手道:“是,微臣遵旨。”

  “朕瞧着,此番还需有个经验丰富的、熟识北倾军队的人随着去,便临时是个监军、做个参谋便好,一来二去,却是未能选到个合适的将领,不知台下诸位,谁有意前往?”乌查礼笑道,垂了眸子瞧向阶下。

  刘能颦了颦眉,虽是觉得事出蹊跷,但心下也是了然,自己已然被架空,虽并未遭受处罚,但受了猜疑,也是绝对是没有希望了。

  他知道,身为君王,防天下人,这等心思乃是正常,他只恨自己目光短浅,贪小利而失大局;又恨玉竹其人奸猾,一副口舌妄图左右君心!

  阶下,久久的静寂,群臣皆知,这玉竹可是不好惹的。

  玉竹一笑,此时此刻,武王也该出手了,只要他一出手,这南乔的边疆,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那边,武王乌查筠也是一笑,正抬手要对这自己一方的、曾随着刘能出兵北倾的将领发个手势,却忽听这大殿之中,响起了一个分外利落的声音。

  “陛下,末将愿随军而行。”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骇,只因此人非是他人,正是昔日身受重伤的大将军墨久!

  台上乌查礼也是一愣,他知晓墨久大伤初愈,还不当做此事,为何请缨?

  其实精明如墨久,虽是平日与刘能不合,但是若是说他叛国,他也是不肯信的,今日朝堂之上玉竹显然是想要掌控大局,而陛下又别无选择,毕竟当初乌查汶在苍鹭一事众人皆知,陛下若不礼贤下士,怕是难以服众,负了那‘贤君’之名!

  墨久已然觉得此事蹊跷,故而抓住时机,拱手而言。

  “大将军大伤初愈,此番怕是对身体不好。”乌查礼低声道。

  “末将的身体,已然是大好了,久不外出活动,只觉得筋骨疲软,甚是不堪,何况陛下也说,此番外出乃是个临时的监军,做个参谋便好,也不伤及筋骨,故而末将请命。”墨久依旧拱手,眸子里尽是坚定。

  “大将军有伤在身,又是新婚燕尔,却肯为国效命,主动请缨!好!朕准了!赏金万两,以敬将军之忠勇仁义!”乌查礼见他执拗,不再闻讯,只是启口赞叹。

  朝堂上也尽是赞叹之声。

  那边,刘能瞧着自己本来的政敌如此,竟也莫名地松了口气。

  “末将领命,谢陛下!”墨久拱手称是。

  新落成的沂王王府里,琴声响彻,虽有琴声,却是空灵而又寂静。

  玉辞坐在桌案旁,一袭玄衣,长发披散飞扬,执着一架翠竹木的古琴,修长的指尖处流出的似是潺潺的清泉。

  九曲绕梁,连绵不绝。

  可惜,如此美的琴声,却是少了心的。

  “沂王爷平日除了极少时候练练刀剑,便是抚琴、看书、写画了,真真想不明白,王爷这般冷清文雅的人,如何能上得战场,见得血腥?”门外,两个侍卫悄声交谈着,却是自觉地不敢大声,只因这琴声似是不当掺入世俗的杂音。

  “我觉得也……”

  “王,王!”

  “王……”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变了调,也破了音。

  第二个侍卫不曾来得及说完话,便听见远处一片嘈杂,一个女子的声音分外凄厉,叫嚷着,离这里愈发得进了。

  “嘻,这年头,怎的还有人大呼小叫学犬吠。”这侍卫转了话题,哂笑道,只觉得要有趣事发生了。

  “你这一说还真是哩,哈哈,哪里来的疯婆娘。”另一个侍卫应和道,捧腹。

  “不过你我二人可是需要去瞧瞧?”

  “这王府可是陛下下了很大心思的,防守岂会这般差,定是过不来的,你我便是在这里守门的,岂能擅离职守?”另一个侍卫摇首。

  二人便干站着,却忽而听见门里的琴声骤然停了——正是玉辞压了弦来。

  二人一愣,不及反应,却见那玄衣的男子已然信步走出屋子来,他面上的冷清让这两个侍卫生生吞下了方才面上的笑意。

  “王爷。”二人行礼道。

  玉辞却只是轻轻一摆手,继而,竟是朝着院落入口处走去。

  那边,喧哗声愈发得近了。

  却见月婉蓬头垢面地冲入了院中,早已没了昔日的端庄甜美,想反却大有不顾一切的架势,面上也是黑乎乎的不分明,一手四下抡着,一手护着心口,瞧见玉辞的一瞬间,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

  “王……”月婉跪在玉辞面前,口中的话语含糊不清,近似呜咽。

  那一群侍卫立在那里,磨刀霍霍:“众人看紧了!不能让这疯婆娘伤了王爷!”

  “王……容月婉说一句话。”月婉深深地在地上叩了个头,声音低沉而又嘶哑。

  “你们先不必急。”玉辞的声音平淡如水,见那边的侍卫们安定下来,复又低头道:“你先起来罢。”

  月婉咬了咬牙:“王!此事,您若是不应,月婉便不敢起。”

  玉辞微微颦眉,启口道:“何事?”

  月婉定了定神,也顾不得打理自己乱蓬蓬的发,只是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了一张纸来——乃是折叠的,看着像是一幅画,背面朝外,瞧不分明,只能瞧见一处血红。

  这张图,乃是月婉误打误撞瞧见的图,当时事出有变,她匆忙收拾,却不小心发现了这一张图,阴差阳错下,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竟是带了上。

  第下:且南飞115 美人图

  玉辞瞧着这张图,隐隐觉得此物熟悉,可偏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

  “王,请您,不要领兵与北倾相战!”月婉咬牙道,不管周遭人们一片哗然,跪在地上,伸出双臂来,咬着牙将这画卷展开来。

  玉辞一愣,凝眸瞧去,却见到画中的女将军一袭铁甲盈盈而立,手中执着一柄血缨枪,墨发束起,随风而扬,笑得凌厉而又惊艳,真真是有一番英气、一番美艳!

  他看着这画卷的笔触,心下暗道乃是自己所为,可是……自己又是何时画得这么一副画?这画中的女子,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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