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沂王爷的那几个侍从叫过来!”
玉竹狠狠吼了一句,之前那几个人皆是唯唯诺诺,说是去了王爷就不省人事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思来想去都是不肯信,偏要再问一次!
那下人闻声周身一凛,忙不迭地应了,跑去唤人。
一口气便带了其中五个人过来,行了礼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瞧睿王爷那青紫如铁的冷脸。
“说,沂王是怎么伤成这幅样子的!”玉竹根本无意掩饰面上的不屑了,索性狠狠吼了出来。
那侍从首领倒是答得飞快:“启禀王爷,小的们当真不知,赶过去的时候王爷就已经倒地了,只知道小的们赶去之前,隐隐约约听见了王爷说了一句‘都是真的。’”
玉竹颦了颦眉,眸光似箭瞧着他们:“就这些?还有什么?”
那首领低下头一叩:“回王爷,的确没有了!”
“你们呢?!”
玉竹咬着一口钢牙,冷冷环顾剩下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在他阴寒的目光下抖若筛糠,忙不迭地赞同自家首领。
“回王爷,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那侍从首领便带着一众人跪在玉竹面前,口里说得仿佛是万分确凿,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
沂王爷被重伤,当即倒地,后来他们一路回赶,王爷终于也醒过一次。
那时候,沂王爷抬眼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只是交代道:“若是睿王或是他人问起,便说是你们来时,我已经受伤,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讲。”
第下:且南飞171 不可说
王爷被别人伤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如今竟是想全力隐瞒?
这道理,这几个人都想不明白,可是思前想后,觉得身为属下,总归是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思,便一直这么说的。
玉竹冷冷地看着这一众人,这种压迫感让人脊背发凉。
许久许久,侍卫首领的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罢了。”玉竹终于启口,继而拂袖转了身去。
“你们若是敢说假话,当心项上人头。”
他定了定神,又沉了口气:“以后……保护好你们主子,再有这等意外……”
“明白,小的们明白,势必竭尽全力保王爷无恙!”侍卫首领带着几个人就开始忙不迭地磕头保证。
玉竹颦了颦眉,也不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退下罢。”
那些侍从闻言,定了神,谢了王爷,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玉竹的心里依旧很是怀疑。
这些侍从前往,并没有赶上正经的时候,去的时候,玉辞就已经被刺伤了。
可是……如果他没有记错,之前玉辞,分明是被劫走的。
当时玉辞派人告知他,说是武王来信,要补一起婚礼……
当时玉竹重伤未愈,又在急急忙忙地忙活蛊事,一来二去,迷迷糊糊便也应下——毕竟这一桩婚事,本就应该是结了的。
谁曾想到东风笑会突然出现在婚礼上,当着他的面劫走了玉辞,而玉竹后来偶然得知——那日将要同玉辞拜堂的女子,竟然不是乌查婼!
在他想要查明这件事的时候,又被告知说那个女子急病而亡,让他无从入手。
后来……玉辞还没找到,又从武王那便传来了乌查婼小姐找到了的消息。
再后来,他设的蛊竟被破了,其后玉辞也身受重伤,被他王府的侍卫救了回来。
玉竹回忆着这些事,只觉得理不清头绪,总觉得模模糊糊有个圈套,但是又说不分明,想也是无从入手。
而最诡异的莫过于那个蛊。
这个蛊,没有他出手,本来根本不可能被破除掉!
许久许久,直到里屋里一个医者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向着他行了一礼:“睿王爷。”
玉竹一愣,凛眉道:“如何?”
那医者恭敬道:“现在沂王爷已无大碍了,想来再过些时候就能醒来。”
玉竹松了一口气:“便好,劳烦。”
又凝眉问道:“可是留了方子?”
“回王爷,里面刘先生留了方子了,如今正在煎药。”
玉竹颔首:“好,便好。如今……可是方便进去瞧瞧。”
医者颔首:“方便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沂王爷身体也好着,本就有深厚的内力,王爷只需小心着莫要碰着伤口,便都无妨。”
玉竹看向里面的方向:“自然不会,那本王便去瞧瞧。”
玉竹举步走进那屋子里时,屋里被熏香拢得温暖祥和,玉辞闭着眼卧在榻上,衣襟已经被拢好,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胸口的绷带。
玉竹颦了颦眉,他很想瞧瞧那伤口是怎样的,毕竟方才医者虽然同他交代过,可是他亲眼见到,只是短短一瞬间。
他举步入了屋子,那屋子里还小心翼翼看护着的医者们,便都匆匆忙忙要起身行礼。
“劳烦你们了,不必多礼。”玉竹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心下却想着,想要找个理由将这些医者遣开,这样他也好瞧瞧那是怎样的伤。
“伤口如何了?”玉竹颦了颦眉,几步走到塌前。
“回王爷,包扎好了。”那当前的刘先生小心翼翼。
玉竹颔首:“劳烦你了,却是说说,这究竟是怎样一处伤口,竟然能伤及性命。”
他算是清楚这个刘余的身份,乃是弃武从医,想来能看出来的东西比寻常医者要多,故而此次他点名让刘余主治。
刘余愣了一愣,继而低声道:“刘某愚见,刀口深入浅出,乃是陡然刺入,伤势错杂,乃是刀刃有晃动,显然是刺入后犹豫,刀口偏小但撕裂性强,怕是短匕所为;这刀上正袭前心一侧,极为接近,怕是王爷……不曾设防,不过……”
他定了定神,不知当不当说。
玉竹颦了颦眉:“但说无妨,将你的猜测说来。”
刘余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事情……怕是矛盾,且恕小人想不分明,恐怕也说错了不少。”
玉竹看他一眼,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本王说过了,但所无妨,莫要支支吾吾的,对与不对,敬与不敬,此时都不会怪罪于你。”
那刘余松了口气:“回王爷,一来这一刀入势凛然,直对胸膛心口,看刀锋,怕是毫无花哨,直欲一击毙命,这一刀,恐怕是极想取了沂王爷性命。可是刀锋入了又开始犹豫晃动,最后也不曾深入到伤及心脉的地步,便草草收回,又是不想取他性命,这二者……怕是矛盾。”
玉竹闻言,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颦了眉。
是一个人想杀,又不想杀?
还是说……是中途有他人介入?
“好,劳烦了,药如何了?”玉竹想了一会子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刘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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