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_君夭【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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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外面来了客人,你又暗中派人去探查……你以为,平日里倒酒的小厮被你换了,拿着鸳鸯壶,给对方倒的酒又平又淡,给我倒的酒浓稠扑鼻,我会没有察觉?!”

  那男子不出声,屋檐上的东风笑却一惊——不想昨日的‘薄酒’,竟有着一番因由。

  “柳长吟……你又是想随了世女,又是想回到外面……算计颠倒,委实不过是不肯留在我处!柳长吟,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平日里我可曾亏待过你半分,你竟处处钻营设计,欲设我于危急之地,真真将我这甄府,视作人间地狱?!”甄起低吼着,声音里尽是愤怒和委屈。

  那被唤作‘柳长吟’男子闻言,抬眸瞧她,眸子里光芒闪了闪,启了唇,却终究是未说出话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甄起一振手臂,长鞭一挥,只是眨眼之间,柳长吟身上便多了一条红痕,纵是隔着纱衣也隐约可见。

  “……唔……”他紧紧咬了唇,疼得周身都在颤抖。

  可是甄起不肯停手,扬起长鞭来,‘啪!’又是一声,仿佛比方才那一声还响了许多。

  又是一声分外压抑的闷哼,此番,束缚着柳长吟手脚的铁链都在颤抖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甄起狠拽着鞭子,冷声道:“求我,认错。”

  可柳长吟只是兀自闭了眸子,依旧是一言未发。

  只听屋中沉寂了一会子,随即,接连几声‘啪!’‘啪!’‘啪!’……那柳长吟起初还会发出几声闷哼,渐渐的,竟连声息都没有了。

  惨啊,太惨了……活脱脱就是现场动刑……东风笑早已拿着瓦片扭过头去,简直不忍再瞧下去,听着那鞭子声不再响起,才睁开一只眼睛瞧下去。

  却见那男子周身早已没了力气,身上杂乱的是数条红痕,分外骇人,此番早已被抽得不省人事,手脚依旧被缚着,脖子垂向一侧,了无生机,他低垂着头,紧闭着眼,奄奄一息,那模样好生凄惨,却也不难想象,方才定是甄起气急,用大了力气。

  东风笑只觉胆战心惊,这男子,真的是甄起醉酒之后念念不忘的‘吟儿’?

  正在此时,只见甄起伸出手去,哑着嗓子嘟囔着什么,却是模糊不清,她用手轻轻抚弄着那男子的面颊,仿佛是在抚弄着一块易碎的稀世水晶。

  她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坐在榻上,周遭的‘刑具’早已放下,就那般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半晌,忽而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先后在那两侧的铁栓上各自一按,只听‘呼——’的一声轻响,那男子便落在了绵软的榻上,四处踝关节皆是一片红肿,周身卸了力气陷在床榻之中,只见甄起探出手去,一边俯下身去,一边缓缓地解着那男子的中衣……

  第上:君念北072 窥探

  “不想阁下竟有这种特殊癖好,欢喜偷瞧他人行房事……”

  不知何时,只听一旁传来了一声轻笑,东风笑一个激灵,飞快地搁下那瓦片,继而,一个凌厉的转身,一眼瞧去,却只见房檐一旁的树上,一个黑衣男子临风而立,眉眼如水,甚是好看,却又显得暗渊潜涌。

  见那男子又要启口,东风笑手间一掠,便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短匕脱手而出,片刻间便刺着那男子的衣领,将他牢牢定在树干上。

  那男子一愣,随即察觉到颈项并未被她砍断,方才低声道:“阁下莫气,在下不过是……”

  不待他说完,只见东风笑身形一掠,竟从房檐径直跃到了枝桠上,抬起手来便狠狠捂住了他的口,这男子漂亮归漂亮,可若是危急她和玉辞的性命,让她杀他,她眼都不会眨!

  许是下手狠了,那男子挣扎了一下,东风笑也无意捂死他,手中的力道便也放轻,只见那男子喘了口气,低声哑着嗓子道:“你…你一个女子…怎么这么凶狠地对待男人……”

  东风笑闻言失笑,也知他八成是东女之人,可他这么说,真真是接不上话。

  定了定神,不理睬他的抱怨,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那男子听她话语里满是戒备,眸子里闪过几丝委屈:“我只是新折了个纸鹤,结果它跑错了方向,我便到了这边了……不是有意瞧见你偷窥,再说……你一个女子,这样未免也太小气了。”说罢,竟还撇了撇嘴。

  东风笑闻言只觉语塞,听那男子最初那一句,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如今却在这里装疯卖傻假扮无辜!可恨!

  “不可能!说,你为什么会到这里,若是不说实话,我便一刀砍了你!”东风笑低喝一声,手里又攥了一个短匕,眸中冷光乍现——毕竟是关乎性命之事,弄不得玩笑疏忽。

  “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不可以的么……再说、再说,比起我来,是不是他更需要你多关注一些……”这男子眼中依旧满满是无辜,战战兢兢举起手来向一侧指去。

  东风笑一愣,回眸飞快一瞧,却见阮阳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刀瞧向这边,对上她的眸子转身便跑,正是向着她所居住的院落方向。

  她一急,管也不管这树上的男子了,从这树干上一跃便到了一旁的房檐,撒腿便追。

  那阮阳跑得飞快,如今看来,身法也是不错,之前他们都太疏忽了!

  昨日玉辞的分析忽而在脑海里闪现,东风笑的心里愈发没底。

  身后,那树上的男子一笑,小心翼翼地取下匕首来揣在怀里,又取出了个纸鹤,摆弄了一下,便只见一只大纸鹤显出影来,他便坐上去,转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天边。

  东风笑一路追着阮阳一直到了所居住的院落,方才跳下房檐去,便发现他已然消失了踪迹,她一愣,几步便跑到玉辞房门口,一脚上去便急急地踹开了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屋内的琴声骤然一滞,继而,玉辞压了弦,抬眸瞧她一眼,扬唇一笑:“你在寻他?”

  东风笑一愣,是她方才太急了?为何不曾听见琴声?

  她浅浅掠了一眼立在墙边一动不动的阮阳,也懒得管他,几步便到了玉辞身旁,低头细细打量着他,急道:“你可……”

  玉辞一笑,抬手抚着她蹙紧的眉:“我无事,他已然被我定住。”

  东风笑一愣,回过头去瞧向阮阳,眸里尽是寒光,冷狠地瞧着他。

  阮阳被瞧得浑身发毛又动弹不得,玉辞此番动手稳准狠,他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干着急,东风笑忽而取了短匕出来架在他颈项上,那刀刃明晃晃的,她冷声道:“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阮阳的眸子里尽是畏惧,可有张不开口,额头上冷汗直冒。

  身后,玉辞轻笑一声,上前来,抬手一点道:“他被定住,说不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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