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_君夭【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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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一点,阮阳大口喘着气,似是能说话了,却咬着唇一言不发,手里还攥着那把短刀。

  “若是我并未猜测,这想必是城主在甄起身边设的第三个局……若是甄起命大,最终还是从牢狱中活着脱逃出来了,他便要拼死跟着她,潜伏在她身边,是为眼线。”玉辞轻声道,忽而又笑:“他装得分外弱小,想要降低甄起对他的怀疑,可是城主派去的兵士也不是草包,那日我们离开时,也并未悉数被斩杀,笑笑,你说……他是如何逃出来的?”玉辞一扬唇角,眸子里的暗光显出几分罕见的狡黠。

  那阮阳闻言,忽而瞪大了眼睛,依旧是咬紧了唇不肯说话。

  “你不肯说,也是无妨。”玉辞一笑,从袖中取出了冰玉杖来,在阮阳的衣襟处来回敲着,忽而,停在他左侧胸口处,反复敲了几下,一停手,冰玉杖一拨弄,便只听‘啪嗒’的一声,一个牌子落在了地上。

  东风笑捡起一瞧,不是其他,却是一个木制的牌子,花纹庄重而又华丽,正中央,是一火红的‘烈’字——城主一脉的姓氏,笑道:“这下可是坐实了。”

  玉辞瞧了一眼那牌子,道:“若是我未猜错,你口中的兄长,恐怕便在烈氏之人手中,或是,他们答应你,若是事成,便替你救他,故而你才会做这般事。”

  甄家在城中颇有势力,想来这阮阳纵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冒险胡诌背景。

  阮阳闻言,眸子闪过一丝震恐,却是依旧不肯说话。

  东风笑颦眉道:“这厮看来是摸透了甄府的情形,打算趁着甄起并未起疑飞速离开甄府,他想要向烈氏之人汇报的,很有可能就有关于你我身份的事情……”

  玉辞颔首,手中把玩着那令牌,笑道:“如此,不若将他这个人交予甄起,想必甄家家主自会处理,以绝后患。”

  东风笑闻言,想起这男子方才瞧见自己的情景,咬了咬唇,匆忙摇头:“不成。”

  玉辞一愣,挥手又制了阮阳两个穴位,便见这厮身形一软,随即扑地,玉辞将那令牌拢入袖中,凝眉道:“却是为何?”

  东风笑低了低头,觉得难以企口,半晌,终于小声说着:“我早晨起来去暗探甄起……知道了点事情,后来,又不小心……瞧见了她……行房……”最后一句话她声音几不可闻,可是玉辞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失笑。

  东风笑抬眼瞧了瞧他那一脸的尴尬,又低下头去。

  “咳、先不提后面的事……”玉辞默默扭过头去,又道:“除了此事,还知道了什么?”

  东风笑便在心中将早晨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想着玉辞是个分外清楚冷静的人,便也懒得剔除那些细节,直直白白陈述了一遍,说到最后要行房事的时候,方才噤口。

  她倒是无意同他说那个诡异的男子,事情已经足够混乱,她也无意让他心绪纷繁。

  玉辞听她说下来,中途也不着痕迹地瞧了瞧床榻上的两个铁栓,又扭过头来继续瞧着她,半晌道:“如此说来,甄起昨日所说的那个外面来的她的侧君,想必便是此人;以及,若是阮阳当真知道你窥探了甄起的秘密,甄起同我们亦敌亦友,自然也不能让他活着落到她手上。”

  东风笑不曾见过他这般冷狠果决的模样,但是思虑一二,也是颔首。

  “那事不宜迟,现在便动手罢。”玉辞低声说着,已然取出了冰玉杖,只见他手一挽花,血光一闪,只是转瞬间,只听‘呲——’的一声轻响,东风笑再上前去探阮阳的脉,便是几乎消失了。

  二人相视一眼,正思量着应当如何处理这尸体,忽而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东风笑一愣,忽而想起昨日里那小厮说的话——早餐会由小厮送入屋中,并服侍用餐。

  所谓服侍用餐,恐怕不仅仅是礼节,更是甄起设计的,名真言顺监视二人的方法。

  果真,一个愣神儿的时候,门外小厮已经各自喊着二人用早餐。

  东风笑垂眸瞧了瞧地上阮阳的的尸身,咬了咬唇,忽而启口道:“我在公子屋中,玉公子他……还不曾收拾好,可否将早餐先放到我屋中?”

  复又假意道:“玉,来,还不起来……”

  玉辞瞧着她有模有样地靠着一张嘴演独角戏,不禁扬唇。

  门外小厮听见屋中动静,面色微红,可想起家主交代也不敢妄自离开,忙道:“那小的们便将早餐放到大人屋中,不过……大人莫怪,家主怕唐突怠慢了贵客,故而特地交代我等,只有等二位用餐完毕,我们才可离开。”

  东风笑闻言咬了咬唇——这个甄起,也真真是个厉害人儿!

  一回眸,却见玉辞指着一旁阮阳的尸身轻轻颔首,东风笑会意,又道:“家主真真是有心了,不过,既然你们恰有两人,可否一人留在此处等待,另一人,去替我二人请家主过来?笑有要事,想要同家主计议。”

  第上:君念北073 东女圣水

  不一会儿,如他二人所料,甄起果然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东风笑瞧着甄起今日一袭碧绿色的衣衫,只是简单地绾了发,也猜测,她许是从柳长吟那里赶过来的,却也假装瞧不出她的疲惫之态,听见她呼唤,便在门口小心地开了门。

  “大家主请进,且来看看,今日清晨,笑和公子瞧见了何事。”东风笑一抬手请她进去,甄起便入了屋,却一眼瞧见扑地而亡的阮阳,身形一滞:“他?”

  东风笑一抬手,将那令牌递给甄起:“这厮气势汹汹冲入屋中,举刀便要伤人,那时天色不亮,又未点灯,这边也是忙乱,不想竟失手杀了他,过意不去,不过,倒是从他身上搜出了此物来。”

  甄起闻言,垂眸接那物什,一瞧便是一愣,后又笑道:“北阁下不需过意不去的,这厮本就是个无不足道的奴,何况他又暗潜府中,欲行不轨,如今还扰了阁下和公子,甄某早晚也要取他性命,如今,倒是该感谢阁下,阻其兴风作浪。”

  她执过那令牌来,叹口气:“却不知城主何故,这般冷狠,起委实不过是想要让她悬崖勒马,莫要自寻死路,故而出言失了妥当,岂知她便要里外设局,欲置我于死地。”

  东风笑眸光一闪,笑道:“家主不必伤感,天日昭昭,权、义分明,沾不得理,顶多是脚下使绊子,并不敢表面上做,只要家主不让人夺了把柄,便是无妨的。”

  甄起颔首,道:“北阁下所言不错,今日此事,起自觉惶惶然,思量一二,只觉不若当此男子不曾出现于我甄府,只是跑丢了罢,阁下既是不便,可将这尸首予了在下,在下定会好生处理。”

  东风笑拱手道:“家主思虑周全,那便劳烦了。”

  甄起回了一礼,定了定神,又道:“听仆从们说,二位还不曾用过早膳,许久了,只怕是要凉了,不若如此,昨日起既是答应了安排二位和那位侧君相见,二位不妨现在便随在下过去,我们一边用膳,一边谈谈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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