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蓉回到房间,刚拨了两下九连环。又是一阵寒风,窗户被吹的响动了两下。苏云蓉走了过去,打开窗户往外看,才看到天空中飘落下雪花。苏云蓉兴奋的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化成水滴。
等第二天,苏云蓉早早起床,穿上厚厚几层衣服,便迫不及待地想往外跑。侍女们笑盈盈地看着,还说外面已经落了很厚的雪了。苏云蓉出门一看,地面上果然白茫茫一片。一路小跑到练武场,她刚到就看到苏勇毅已经打起了雪仗。
“二哥,我也要参加!我跟你一起!”
看苏勇毅打不过苏瑾瑜,苏云蓉兴奋地提着裙摆小跑着往苏勇毅那边跑去。还没等苏云蓉跑到那边,苏瑾瑜已经一个雪团劈头盖脸的打中了苏勇毅,让他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一起也别想打过我。”
苏勇毅穿的厚实,无所谓的拍拍屁股,又揉了揉砸痛的鼻子,笑着道:“那可不一定。大哥,你打我是下力气的,我可知道你不会打妹妹。”
话音刚落,苏瑾瑜已经又一个雪团砸到苏云蓉的脖子处。碎落的雪块掉落到衣缝里,苏云蓉凉得哎呦了一声。不过,这个雪团没有捏实,所有并不痛。苏云蓉连忙蹲了下来,笑着也捏了个雪团砸了回去,不过被苏瑾瑜躲了过去。
苏勇毅在这期间已经悄悄跑到苏瑾瑜附近,使劲推了旁边的树。大块大块的雪从树枝上掉落,纷纷扬扬,宛若又下一场雪。苏瑾瑜和苏勇毅两人身上都落了大片的雪,几乎是个雪人了。一旁的武师看他们也闹了这一阵了,不由摇头,让他们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了。
苏云蓉笑着跟着他们往外走,苏勇毅搭着苏云蓉的肩膀,道:“二哥厉害吧?”
苏瑾瑜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鼻涕流出来了。”
苏勇毅大惊失色,连忙收回手,用袖子抹了抹,道:“我才没流鼻涕,大哥你可别胡说。”
一旁,长公主正急匆匆的往外走,碰到他们三人,不由拧起了眉,不悦道:“瑾瑜,你都多大了,还跟弟弟胡闹。你们三个最近给我消停点,要是再让我看到这样,谁都不准出门。”
苏勇毅一听,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长公主便面色凝重的走了。三人之间原本悠闲嬉闹的气氛荡然无存。苏瑾瑜拍了拍身上的雪,率先快步走了。苏勇毅迟了一步,连忙拉着苏云蓉,小跑着追上苏瑾瑜。几人洗漱之后,去厅堂见到苏君侯,发现他也是一脸凝重。
压抑的气氛下,苏君侯先开了口,道:“瑾瑜,你今日去拜见夫子时,倘若他说这段时间休息,你便在家自己学习一段时间。”
“外面出了什么事?”
苏君侯摇摇头,道:“你们三个不用多问,过几日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最近几天老实一点,尤其是勇毅。”
食不甘味地吃完一顿饭,苏君侯送走了苏瑾瑜和苏勇毅,便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只是,今日他们两个仍然是按照正常的时刻回来。等两人一起去了苏君侯的书房。苏勇毅仍是有些云里雾里的,苏瑾瑜却在夫子那边就已经出完了一身冷汗,故而此刻还算镇定。
“勇毅,你去接下你妹妹吧。”苏君侯打发走了苏勇毅,便道:“夫子留下你们,想必已经告诉你们了。”
苏瑾瑜点点头,沉声道:“胶东附近的几位王叔联合一起叛变了,还打出了‘除奸臣,清君侧’的口号。”
苏君侯深深叹了口气,他们口中所谓的奸臣已经当了二十年左右的太子太傅,现在也是位列三公。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初陛下早早巡视几个军营,就该是备着此时的情景。可国都的几大营的兵算起来已经快二十年没打过大仗了。
苏瑾瑜迟疑道:“夫子说这段时间可留我一起学习推演……”
“现在情况如何?”
“夫子现在也就仅仅说了个大概。只是不管是以兵力取之,还是以统帅领兵的将军而言,舅舅并不占优。此刻,若是将边关将领调回,车马奔驰也要十天。更何况外敌尚在,也不能轻易调回。”
“将军这方面的话,朝廷这边倒是还有几个武侯之子,有几人颇有才干,你父亲我自愧不如。”
苏瑾瑜道:“夫子说,几个藩王早年也曾经多次领兵作战,虽不年轻,但是威望犹在。孩儿觉得,这场仗要想打赢真得很难。他们几路人马总共三倍的兵力从各个方向一起进军。”
苏君侯喃喃道:“陛下若是不愿意打这个仗,倒也……”
苏瑾瑜疑惑道:“父亲,你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夫子特例允了你能跟着,你便好好学习。”
苏瑾瑜眼中也迸发出火热的光,兴奋道:“倘若此事有将军能力挽狂澜,当称英雄。”
苏君侯回道:“为父让你跟着夫子学习,便是期待着你日后也能成为将才。瑾瑜,多看多记不要多说。”
“我明白。”苏瑾瑜点了点头。
苏君侯忧心忡忡,可转念一想,自己既不是武将,也不曾任职。他又忍不住苦笑,自己虽读了成车的竹简,然而遇到事情仍旧无所作为。便是封地也不过是沿袭旧例,靠的是风调雨顺,遇到天灾也是只能减税一年。
“爹,现在朝廷这边怎么筹备粮草,来得及吗?”
“粮草也先要钱,国库只怕一时间还抽不出这么多钱周转粮草。”
苏瑾瑜愣住了:“国库现在没钱吗?”
没等苏君侯说话,长公主拉着苏云蓉和苏勇毅走了进来,缓缓道:“领头的吴王封地本就有多个盐场,再加上铜矿那里也占了一半,所以先帝时期铸钱权就是吴王手里的。天下多半富庶之地都在他们手中”
“盐场和铸钱卖掉的钱不给舅舅吗?”苏云蓉也记得私盐犯法,然而她一直以为盐铁权都在帝王手中。
“半分也没有。吴地本就属于吴王,挣的钱又怎么分给你舅舅。”
苏云蓉回想了一下,又记起平日里王叔们似乎也只有年节才会来。但是,一般这个时候,他们也都是按照辈分来说话。原来,苏云蓉还以为是舅舅的脾气好,尊重长辈。现在看来,朝廷弱而藩王强的隐患早就暗藏已久。
在封地内,便是盐铁这种大宗买卖都是藩王自有财产,再加上法律这种事都是自行规定。唯一直接关于朝廷与诸侯国关系便是诸侯国内的国相之职。诸侯国国相一般都是朝廷派去的,但除此之外的官职仅需上奏请求准许便可。故而诸侯国封地也有不少有才之士也愿意先进了诸侯国的门。藩王除了不称王,跟陛下过的也没什么区别了。更何况,领头的吴王的富裕程度甚于陛下。
又因先帝时下的命令各诸侯们各自回去封地,不在都城增加花费。除了有直系血亲的藩王外,其他君侯们除非任职朝中,也都是留在封地。长公主一家之所以能够离开封地,也是因为身为长姐被陛下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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