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和青茉正尾随暮白刚到青河岸边,早有等待的人引了暮白上船诊治。暮白叮嘱我不要乱跑,等他回来一起回去。
我乖乖点头,眼里却被眼前的靡丽景色吸了魂,青茉见我如此便轻笑一声,拉了我上了一艘泊在一株病歪歪的垂柳下的单篷船。
船悠悠前行。我和青茉坐在船舱的桌旁,品着不知味的小茶,听着旁边怀抱琵琶姿色平庸的歌妓叮叮咚咚抚着不知名的小曲,催的人昏昏欲睡。
我正拉着周公准备喝点小酒,叫俩美人乐呵乐呵。
却听旁边喧声大作,睁开眼望去,原来我们乘坐的船和暮白上的那艘豪华画舫并行,那船高出我们许多,仰头望去,二楼回廊正站着几个人推推搡搡,其中一个乌发罗衣女子正哭的凄凄惨惨切切。
第5章 歌妓文玉
只见那女子旁边的一个身着蓝衫体型粗壮的男子对她拉拉扯扯,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腌臜话:“不就是个妓*女吗,伺候谁不是伺候……”
“本大爷看得起你让你服侍,你就该偷笑了,别他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旁边几个短衣奴仆围着看热闹。
那女子一直哭哭啼啼的左躲右闪,最后不堪忍受大力脱开那男子的手要往河里跳。
眼看要扑出来了,旁边忽然飞出个白影英雄救了美。
两人翩跹落了地。看着这白衣胜雪的玉面郎君怀抱乌发红衣娇羞不自胜的美娇娘,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微微泛酸。
扶她站稳后,暮白转身面对那男子:“张公子,本应是你情我愿之事,何苦逼人太甚!”
蓝衫男子“嘿嘿”一声满脸讥笑道:“我当是谁来这英雄救美,原来洁身自好的暮名医也好这口啊!哈哈——”旁边奴仆轰然大笑,跟着起哄。
“张公子此言差矣,医者仁心,我只是不忍见一个妙龄女子就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香消玉殒罢了。”暮白神色淡然,不慌不忙拢拢衣袖回道。
“哦,暮大夫说的在理,那这样吧——你们几个把这女人给我带到房里绑起来,别让她寻了死!待会儿本大爷要好好调*教调*教……”蓝衫男子回头吩咐道。
“慢着!我可没有说你可以带她走——今天这事既然被我遇到了,我只能管到底了。”暮白将那女子护在身后朗声道。
“暮大夫,我敬你是名医,以礼相待,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开!”暮白不动。
“给我上!”蓝衫男子气的跳脚,大声喝道。身后众奴仆一拥而上。
好啊,以多欺少,当我们草薇堂好欺负啊!“青茉,我们上!”
我急忙拽着青茉要赶去救场,可看着那高高的船舷又无可奈何,唉,此时方恨当时习武不认真,轻功不行啊。
听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正急的团团转,旁边青茉拉了我一个漂亮的飞身,很快就漂亮得落到二楼回廊上。
我急忙上前,却见满地躺了一片奴仆,暮白正捏着蓝衫男子的脖子,那张肥胖坑洼的猪头脸满脸骇色,矮胖的身子抖啊抖的说话也哆嗦,早不见刚才得意洋洋气势汹汹的恶霸样:“暮大夫,大侠,饶命啊,饶命啊大侠,这妞就让给你好了,我不要了,不要了……”
我照着他那肥屁股就是一脚,“还不快滚,下次再这样欺男霸女让你也尝尝小爷的厉害!”
暮白收了手,那男子连忙颤颤巍巍连滚带爬的跑了,一众奴仆也互相搀扶着撤退。我跟在后面恶作剧地跺脚。却听旁边青茉一声嗤笑,一双狐狸眼魅惑动人:“紫衿,你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我大言不惭,“废话,好歹我也是暮白英雄的师弟不是,一个师父教的,我能差到哪里去——”
青茉颇为无奈得笑了一下,摇摇头不再说话。
嗯,是我看错了?他的笑容里怎么会有一丝宠溺在里面呢?
“阿紫,你们怎么在这里?”暮白正疑惑的望向我和青茉。
“这位公子,谢谢你救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愿此生为奴为婢偿还公子大恩!”转眼见那女子跪倒在暮白面前。
暮白连忙弯腰虚扶:“这位姑娘快快请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女子慢慢站起身。
我细细打量,只见她身量欣长苗条,乌发向右堆成个随云髻,髻底端插一只鎏金镂空雕花环,右侧斜插一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着广袖缕金挑线红纱裙,纤腰用金色丝带缚住,不盈一握。
肤如凝脂,蛾眉淡扫,明眸善睐,樱唇不点而红,即使因为刚才的遭遇而使仪容些微凌乱,却别有一种弱不禁风的娇艳。
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啊!难怪那狼狈为奸的两人竟为她打了起来。
看她眸光流转偷偷向暮白暗送秋天的菠菜,我悄悄打量暮白,只见他神色淡然,恍若未见。
我在心里轻呼一口气,“小白师兄,你没事吧?”
暮白轻叹口气,“没事,阿紫我们回去吧。”
“王员外的小儿子没事吗?”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已经处理过了,刚要去找你们,却见这位姑娘要跳水,便顺手搭救了一下。”
“哦,我们回家吧,小白师兄——”
“公子留步!请问公子可是镇上草薇堂暮大夫?”见我们转过身,她羞涩一笑。
“奴家季文玉,家道中落,四处流浪,初到长亭镇,在这艘画舫上为人抚琴唱曲谋生,并不卖身与人,今日初次登台,不想竟惹来是非,幸遇公子相救,无以为报,公子大恩,莫敢相忘,他日若有所求,上刀山下火海,文玉莫敢不从!诸位再会!”言罢转身离开。
画舫事件就这样暂时结束了,后遗症是不久后,王员外小公子和里正公子相同陌路。
里正公子又一次想来打文玉的主意,恰逢里正夫人生病邀暮白过府诊治,被暮白无意听见,拒诊,里正得知缘由后狠狠责罚了里正公子,并承诺亲自派人保护文玉安全,暮白才答应诊治。
只是这文玉自此也成了草薇堂的常客。今天送糕点明日送酒菜,大后天邀约一起出游,天长日久竟然在这里扎了根——要跟着暮白学治病,暮白怜她良家女子身在画舫不是长久之计,答应下来。
那日早上我独自外出,在一个小摊上偶遇一本药理奇书,想着暮白爱医成痴,更喜欢收集研究旁门左道的医书,满心欢喜买了,又急急忙忙赶回去要给他个惊喜。
刚入了大堂,却见暮白正在柜台前拿着个草药,那文玉站在暮白身旁虚心观察,臻首几近暮白胸口,见我过来,文玉慌忙挪开几步,强装微笑招呼我过去吃她新做的桂花糕,我装作没听到,看了几眼他们,问道:“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暮白不慌不忙轻咳一声,道:“阿紫,文玉姑娘想要跟我学医,我已经同意了。这是在教她认识各种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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