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又哭诉:“别忘了妈妈,妈妈每天早起,守着小店,赚着一点钱,都拿来供你们上学了,妈妈这么辛苦,不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谁?”
“不是为了你的儿子方琦吗?”她在心里非议。
“嘉敏知道了。”
得了她的应承,方母收了哭声,好似云雨歇息一样,哭声收放自如。
“好了,叨扰了这么久,嘉敏也累了,你们早点回去吧。”宣七爷开口了。
“你是谁?”这个时候,方母好似才注意到宣七爷。
可怜光风霁月的宣七爷被当了背景板足足二十多分钟……
真假千金(六)
“你是谁?”
苏舜卿立马朝宣七爷投去瞩目的视线,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态。
宣七爷嘴角上扬几分,无所谓的笑了笑,修长的指尖一把合上轻薄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合上时发出的轻响吓了众人一跳。
他不说话时存在感很低微,让人几乎察觉注意不到他,可当他好整以暇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所以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他往后一倾,修长的十指交叠,刻意压低恍如高山流水撞击的优美声线缓缓道:“鄙人姓宣,排行第七,江湖之人尊称一声七爷。”
他笑了笑,星眸中满满是自信满满的神色。
方母只是个乡下的粗鄙村妇,自然不识得宣七爷的鼎鼎大名,可是方父不一样,他帮袁振天开了十多年车,商场上来来往往的大人物他见过不少,宣七爷这个名字在黑白两道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七……七爷,”方父两股战战,颤音不自觉从嘴中漏出。
宣七爷的势力在本省号称是一手遮天,又手段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此等恶名便是连一个见识过上流社会名贵的小司机都知道。
方母一见方父这反应,大致能分辨得出宣七爷不是她这寻常妇人能惹得起的大人物,光看自家窝囊的丈夫两股战战的模样都知道了。
“七爷,”方父叫了一声,转头询问她:“嘉敏,怎么,你和七爷认识?”
苏舜卿虚弱的笑了笑,小声说:“普通朋友。”
“那感情好,嘉敏,你出息了,发达了,可不能忘了爸爸妈妈。”方母赶紧攀关系。
“好了,嘉敏累了,你们看完了便回去吧。”宣七爷站了起来,扣上自己银灰色西服外套的扣子,他一站起来,便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逼迫感。
方母和方父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来了害怕之色,他们口头上应道,连忙起了身。
宣七爷率先出了病房,紧接着是方家夫妇。
病房中的苏舜卿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真累!
一个星期后,她被袁家夫妇接回了袁家。
与方家的贫困落魄完全不同的富贵之家,开车的司机不是方父,而是另外一位司机老李,想来是为了避免尴尬。
也不知袁父了解了实情后还会不会让方父继续在他们家当司机呢?
苏舜卿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打发时间,便这样,加长豪车驶入了富人区域的别墅区。有家仆为他们打开了车门,因为头部神经受损,多处软组织伤到,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至少要休息三个月才能恢复元气,袁父便把她从豪车抱上了轮椅,推入袁家。
坐落在富人区的袁家,隐在通明灯火后,好似一只虎视眈眈的猛虎,随时要扑上来,把她撕咬得鲜血淋漓。
中,对于方嘉敏来说,袁家就是她另外一个噩梦的开始。
然而,于苏舜卿,袁家只不过是她征服一切的起始点,一切才刚刚开始,好戏要轮番登场。
“嘉敏怎么了,是不是紧张?”袁振天见她低着头,双手紧张的交叠在一处,不由得有此问。
她飞快的抬起头,眼眶微红肩膀轻微抖动,吸着浓重鼻音说:“爸,我怕……”她滚烫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这忽如其来的悲伤让人手足无措。
袁父连忙安慰她,便是连一贯心软担忧和她相处不好的袁夫人都蹲在她身前,跟她再三保证会对她好之类的承诺话语。
“那,那袁籁怎么办?”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的问。
袁夫人一愣,她目露不忍之色,袁籁是她养育了十五年,捧在掌心的明珠,要她立即把她送回那简陋的小屋子里去,她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受苦。
相比之袁夫人的不忍,袁振天虽心有念旧,可方氏以一招狸猫换太子把她的女儿换走了,血脉相连的女儿在外受苦了十五年,纵然念旧,纵然有情,可袁籁终究是方家的女儿,他们袁家的千金,正主回来了,袁籁自然是要送还回去。
“她,自然是回她家。”袁振天下了最后的通牒。
“振天,”袁夫人不忍心。
袁振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家三口各怀心事的入了袁家大宅。
袁家的构造相对于一些富贵人家来说,简单多了。
老太爷上头有两个哥哥,早年往国外发展了,来往不太密切。
而袁家数袁老太爷这一支的,有袁振天四兄妹,袁振天排行老二,下边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妹妹现年二十三,还未成家。
袁家老大有一独子,年逾十八,名叫袁雰,与袁振天的大儿子年龄相仿,在同一个高中读书。袁家老三有一独女,年龄和袁籁相仿,名叫袁霞,在国外读书,只有寒暑假才回来。
所以,现在聚在袁家宅子迎接他们家新成员的有袁老太爷,大伯、三叔一家以及孤家寡人的小姑。
今晚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宴,规模不大。
袁振天把亲人一一介绍,让苏舜卿打招呼后,老太爷便让众人往餐厅去,先吃个团圆饭。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袁籁还在学校,并不知道这件事儿,袁家也暂时没人跟她说这事儿。
袁振天的大儿子,嘉敏名义上的亲哥哥袁卉倒是回来了,他模样儿俊俏,是少女最喜欢的小王子模样儿,人又帅又乖巧。
只是,他对苏舜卿的态度不冷不热,似是还没接受这个新得来的妹妹。
事实上袁家的人除了袁老太爷喜出望外,其余人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便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对她多有拘束。
毕竟不是在身边养大的,即便有血脉上的牵绊,可终究是熟悉的陌生人。
吃晚饭,众人聚在客厅同袁老太爷说着亲热话,老太爷有心要她溶入袁家,三番四次问了她在学校的情况。
中,嘉敏是在初三毕业的暑假才被袁家认回来的,此时距那时候还有半年之久,而嘉敏初入袁家便多有不适应,她在学习上勤恳努力,是众人仰望的对象。
可一朝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她在袁家举步艰难,多有不适,一时间难以洗去身上小市民的小家子气,在大家庭中多有拘束,竟是话都不敢多说,导致众人对她印象一般。
苏舜卿笑了笑,她不是方嘉敏,当过皇帝,泡过道士,杀过人,扛过枪,打了丧尸称了王,这高门大院的弯弯道道,勾心斗角,于她来说,她不屑玩这些,太无趣,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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