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说谁好贱?”长发问道。
陈慧瞪了长发一记道:“我说剑是好剑!别打诨,看打斗!平时要多提高自己的专业素质,你看看你,跟恒钧差了多少?对得起我对你的期待吗?”
长发侧过脸发小脾气道:“东家,你整日让我风里来雨里去。以树梢为床,以夜幕为被。我哪里有时间提高专业素质。只有恒钧这种吃饱了撑着,整日留在您身边的,才有机会提高。”
“等有机会我会好好留你的!”
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从这里掐到了河边,恒钧已经拔出了他的剑,他连撩带刺,打得五光十色,没有刺到那个秦帮主,最后还是用他的腿,将那个秦帮主扫进了河里。
长发高兴地说道:“恭喜恒钧,保住了你的大腿!”
陈慧则走向河边,默默地拔起一根竹竿,比划着,河里那个载沉载浮的哥们,惊慌失措起来,喝了好几口水,陈慧将竹竿投掷过去,众人惊呼,险险地擦过秦爷的脑袋,落在水中,陈慧叹息道:“果然我不是天下无敌的!唉!”那话语里浓浓的失落,不知情的人还当真以为她是在看清事实真相之后的自怨自艾。
陈慧领头,带着自己的一帮子手下,不过十来个人,走过那位呆若木鸡的府台身边,这个时候才显出了她平时二五八万的气场,轻轻地“呵呵!”冷笑了一声,那个府台才觉得深秋的风十分寒冷。
☆、招安
长发好心地提醒青龙帮的人,让他们帮主爬上来之后到福悦客栈拜见他们东家,顺便把银票带上,同时还黑了一把他们东家,说:“我们东家脾气太差,等久了拆天拆地,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什么叫“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陈慧这个死了又活,再死再活的人,觉得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扬州的夜晚,堪比异世界东南亚某国的红灯区。夜色将将暗下来,这个客栈已经开始活跃起来,对岸那里扬州著名的红灯区。从陈慧所住院子里可以看见对岸的风光,顺风传来丝竹管弦之声,还有莺歌燕语。
四儿的死很可惜,只是陈慧他们这群人已经看惯了生死,还有毕竟陈慧与这个孩子也没什么大关系,所以让人将四儿尸首装殓之后送回老家之后。
一群人聚集在院子里,此地水泽湖泊众多,盛产湖蟹。陈慧让人温了黄酒,坐在一起品蟹吃酒。从夜色暗下来开始,对岸一家一家灯火点亮,即便江南欠收,也无法阻止那如火的繁华,从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长发,你不是说这个青龙帮一定会过来吗?人呢?老子等不及了!”一个护卫在那里喊道。
“你要给人时间,他从河里爬起来。换衣服,喝姜汤,回总坛,再商议,召集兄弟,然后再过来。你以为就短短一会会就能到的?你当是咱们的飞龙战队吗?白痴!”长发不紧不慢骂了那个护卫。
那个护卫顿了一顿道:“我想先去洗个澡,你们看有这个时间吗?”
长发用看傻子一眼的眼神看他说:“去吧,去吧!就你那小身板,也没啥看头。”
“你的意思是,我洗澡的时候他们会冲进来?不行我得备下一件披风,万一洗在半当中,还能裹一裹!”他似乎是对长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浑身打着香胰子,然后裹着个披风跑出来?”长发说完大笑,其他人跟着大笑且脑补起来。
被嘲笑的护卫急忙辩驳说:“老子那么蠢吗?跑出来?我不能从房顶上蹿出来啊?”
听见这个长发笑得更欢乐了:“用轻功蹿房顶!?蹦上去的时候瓦片顶头上,灰沾你一身,房顶上有树枝丫,刮了你的披风,那时你的双手捧着下面。我觉得那个场面蔚为壮观,可以不战屈人之兵。”等长发说完,喝酒喝茶的全部喷了出来。
“长发,你不去说书,真是委屈你了!”恒钧说道。
长发乐呵地说:“谁说我不说书了?我只是说给将军一个人听。将军您说是不是?”
陈慧笑着回答他道:“是!你说得都是。”这就是她亲选的谍报头子,真他娘的,没话说了。
“行了,深秋了,天凉了!想要去对过销金窟的,可以去玩玩。不想去的,咱们进屋打马吊!顺便等等这青龙帮的人。”陈慧说完带头进屋,马吊已经在四方桌上放好,掷骰子开了局。
才不过完了三五局,就听见脚步声。长发对着刚才要洗澡的那位兄弟说道:“我说的吧?这个时候你去洗澡,也就是打胰子的时候。你看好他们可以敲门,一定不敲门,一定要破门,才显得有气势。”
“这门挺贵的吧?”那护卫说这话的时候,陈慧发现这货跟长发是一搭一档,完全是捧哏的。也就是这个时候,那扇金丝楠木的门连撞几下被撞开了,长发道:“心疼啊!”
两个人率先进来,然后是披着披风的秦帮主进来。恒钧打出一个三筒,陈慧高兴地叫一声:“啊哈!胡了!给钱!给钱!”一圈人围住了他们,拔刀相向。
陈慧从恒钧那里收了钱,还伸手将手头的钱点了点之后,转头往上看,她背后刚好站着的是这位秦爷,他寒着一张本就冷峻的脸,狠狠地对陈慧说:“站起来!”
陈慧依言站了起来,拉开了椅子,转过身,人靠在桌子边和这位秦爷对视,还露出微笑,这脸上分明能看出是是恬静,温和。
这位秦帮主对着她说道:“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江湖上都知道,强龙莫压地头蛇。你今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想活着走出扬州城吗?”这番话讲得江湖味儿十足。
“嘭!”一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秦爷身边的一个光头,一只手已经开始冒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慧手里多了一把□□,陈慧挑着嘴角,将□□那起,对着冒气儿的枪口吹了一下,去了去它残留的烟火气息。
再将它放在麻将桌上,银亮的枪身,似乎在透露着一些信息。这个世道,这个东西能拿在手里的,还是一个女的,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此刻光头才察觉疼痛,抱住了手臂。陈慧双手里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单手后撑着桌面,一只手还拿了一块麻将牌,敲击着桌面,整个房间里,除了屋顶上风刮过树枝扫了瓦片的声音之外,就剩下她手上的这个有节奏的韵律了。
陈慧开口看向光头道:“疼吗?”那个光头点了点,接着她对着青龙帮帮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还当真了?龙要是强,到哪里都是呼风唤雨,一条蛇能干什么?告诉我能干什么?”青龙帮帮主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唇,却没有出声。
旁边的那个捧哏护卫立刻接上说:“东家专压地头蛇,而且喜欢压死地头蛇。”陈慧无语,这哥们不是只跟长发搭,跟谁都能很好搭配吗?
陈慧面上只能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又挑了挑眉对着眼前的这位秦帮主说道:“你现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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