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缺白了她一眼,何不装的头疼,她明明伤的是五脏六腑,不管哪疼,脑袋都不会疼。
战栗转身的那一刻瞥见沈不缺的那个白眼,脸色变了变,猜想他大概是看出自己装的头疼。
不过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是头疼,她总归是有伤的。
她这样想着,躺的就更加心安理得。
还没躺下一会,就从炕上爬起来,那动作太快,反而吓了沈不缺一跳。
她激动的跳下炕,险些体力不支而摔到,幸亏沈不缺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你小心点,别浪费我的补药鸡汤。”
战栗心里不服气,甩过一个凌厉的眼神,“我要回一趟娘家。”
沈不缺觉得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一点都不惊讶,任何一个姑娘嫁过来都会受不了这种贫穷,跟别说像栗子这种好高骛远、嫌贫爱富的人。
她这次回去,估计就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也无所谓,他反正也没打算娶媳妇。一个人过的习惯了,反而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战栗得了沈不缺的允许,从茅屋离开。两家距离并不愿,她的身体虚弱,脸上捡了一根树枝作为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家走去。
她躺在炕上的时候,栗子的记忆告诉她,她在家里还藏了三两银子,那是她辛辛苦苦攒的。原本准备给江文才作为这个月的读书费,谁知道他就另攀高枝,就这么踹了栗子。
栗子也不是个一根筋傻到底的人,江文才不要她了,她攒的钱也就没再交给他,就这么余下三两银子。
出嫁之前,怕被人抢了,特意藏在家里很隐秘的地方。她这次回去,就准备找机会把银子取出来。
三两银子虽说不多,可是也够买好些柴米油盐,够过活一阵子。
等过阵子身体好了,她就能想办法挣钱,为离开这个穷乡僻壤作作努力。
战栗慢慢的走着,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见一个都要说上一句,“是栗子,这是准备去哪里?”
战栗总是要回上一句,“我回我娘家去看看我爹。”
毕竟她又不能直接说,回家取那几两私房银子。
“哟,老缺咋没跟你一起回去?新婚回门,新郎官是要陪着的,不然不吉利。”
“哦,他去采药了,我伤的重,要吃好几副药。”
听到这里,路遇的村民就会匆匆离去,脸上带着说不上是痛心,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在走到战家之前,最后碰上一个挑货的货郎,还是问上同样一句,“栗子,回娘家啊?老缺咋没跟你一块回?”
战栗回这句话,已经回了十几遍。
问的多了就有些烦了,面对这个挑货郎,她好想回一句,“你走街串巷卖东西,你媳妇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卖?你卖货,她卖肉。”
她后来想了想,她现在伤重,战斗力很弱。这种话说出来肯定是会发生冲突,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是要吃亏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这个顶级特工明白的。
栗子梳理梳理心情,回道,“他去给我采药了,忙得抽不开身。”
☆、第10章 挨打
“啧,可惜了。”挑货郎遗憾的说道,“我看见你大姐回来了,她应该是想看看你们夫妻,老缺还没回去,这就看不上了。”
在栗子的记忆里,她对这个大姐桃子的印象并不好,两个人经常争吵。
最初争吵的原因是桃子看不惯栗子欺负二妹梅子,栗子又看不上大姐桃子欺负二姐梅子,一来一往争吵多了,到后来连谁多吃一碗饭,都能成为吵架的借口。
战栗想着,这姐俩也够奇葩的,欺负人还欺负出专属权了。
走进战家院子,战栗见院子里没人,她就四处转了下。
最先走进的是主屋,放了一张柜台,柜台上放置一个香炉,积了不少的炉灰,已经冒出香炉,洒了一地。柜台前面是一张红色大方桌,配备四个长条凳。
这是用来待客的地方。
隔壁有个次间,是战元铁居住的地方。
战栗在次间没见到战元铁,又去看了院子里的其他地方。
主屋左边有个耳房,那是她们姐妹出嫁之前住的地方。
战栗想,既然是女孩子家住的地方,战元铁应该不会在那里,遂转身去了主屋右边的厨房。
搭着厨房有个低矮的储物间,那里面放了半屋子的干柴,还有农忙时用的镰刀、锄头、铁锹等等工具。
战栗在这两个地方都没找到人,她想起挑货郎说的桃子要回来了,以战元铁对桃子的偏心程度,应该是去村口接桃子去了。
她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等着他们回来。
刚走进耳房,透着纸糊窗口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战栗想,难道是进贼了,她在那屋里还藏了三两银子呢。
她加快步子疾走两步,这个时候他得感激沈不缺,那碗野鸡汤确实给她补充不少体力,至少能让她在这个时候能迈开步子。
她伸出手,刚准备推开房门,房门却抢先一步被推开。
桃子横冲直撞的从里面走出来,横着眉,冷着脸,“栗子,你还有脸回来?”
战栗视线往她身后一瞟,房间里明显又被翻过的痕迹,炕上的被褥,柜子里的衣衫都被翻的乱七八糟。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自己的私房钱,她推开桃子走进屋里,“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桃子依着门框,叉着腰,撇撇嘴角,“什么叫你的房间,我们姐三出嫁之前可都住这个屋。我跟梅子嫁人了,这屋子就成你的了?你还真是好笑。”
栗子指着被翻乱的柜子,抖了抖乱糟糟的被褥,“你还知道你嫁人了,既然都嫁出去了,那就安分守己一点,别回来乱翻我的东西。”
被指责的桃子不乐意,抱着双臂,一副嘲讽的姿态,“栗子,你也嫁人了。我好歹还嫁个官人,在县里买了两进院子,有六间大房。哪像你,嫁了全村最老的邋遢汉,简直丢我们战家的脸面。我要是你,就直接跳河去死,你还好意思回来。”
战栗重重摔下翻乱的被褥,恨恨的走到桃子面前,将她扣在门框上。
“你都好意思回来,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回来。我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能挣钱,嫁给谁我都能过的很好。哪像你手脚不干净,连我二姐的嫁妆钱都偷,还赖到我头上。你这种小偷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桃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揪着栗子的衣领,气急败坏,“栗子,你别贼喊抓贼,自己当小偷,还敢喊冤枉。咱全村人谁不知道,梅子的嫁妆钱是你偷的。”
末了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说是我,有人信吗?”
战栗一把抓住桃子的手,用力一扭,将她倒扣在门边。这一使劲用尽她全部的力气,为了防止桃子挣脱,她故意抓住桃子的头发,拎着她的脑袋。
“信不信,我才不在乎,反正都背了这几年黑锅,也不在意多背几年。但是桃子,我再警告你一遍,你以后要是再敢干缺德事赖到我身上,我绝不会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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