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商_温羡【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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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一共有三两银子,丢了一两,昨天为了获得沈不缺的信任,又抛出去一两,算来算去,只有一两银子的积蓄。

  光凭这一两银子想要离开,并且生活下去,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她需要挣钱,攒足离开的本钱。

  她等体力稍微恢复之后,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的走着。

  她在心里算计着,以前栗子谋生的那些差事还可以继续干着。只是那些差事挣得钱都很零碎,想要攒足离开的本钱估计需要很久。

  而她没有那些足够的时间等下去,她不能一直都和沈不缺同躺在一张炕上。

  沈不缺那个人太邋遢了,身上飘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她想着,视线便落在那个破落的茅屋上。可偏偏沈不缺是外来人士,没有田地,要不然收了这一季的庄稼,也许能有些闲钱。

  也不知道他在村里这一年多是怎么生存下去,难道就靠打猎?

  打猎?对,靠打猎。

  战栗灵光一闪,她也可以打猎。只要等她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她也可以跟着沈不缺去打猎。

  将打来的猎物拿到市集上售卖,能卖上一些好价钱,只要勤快一些,多去几次,很快就能攒够离开的本钱。

  这个时代的山上,遍地草鸡野兔,还有经常出没的野猪,包括各种中草药都是值钱的宝贝。可不像她的那个时代,什么东西都被吃的成了濒危物种。

  战栗打定主意,便重新蹲下,拿起树枝在地上画起弓弩的做法示例图。

  她不会射箭,但是会用弓弩。她做特工的时候,特意培训过,但问题是他们训练的都是特意精制的弓弩,并没有培训弓弩的制法。

  现在,她需要靠着以前的记忆,画出弓弩的制作工艺图,然后靠着图把弓弩制作出来。

  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感觉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样式不一样倒不要紧,主要是她画出来的图,老感觉缺少点东西。

  她看着地上的图,就觉得做出来的弓弩肯定是个劣质品,根本不能用。

  战栗并不气馁,挪个地方继续画图,将前面的图中所欠缺的东西补上。

  沈不缺透过窄小的窗户看着战栗蹲在地上,在地上涂涂画画,不时的换一个坑蹲着继续画,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又在耍什么鬼把戏,跟过去一探究竟。

  只见地上画着一幅幅弓弩示意图,只可惜是个残品,做出来的弓弩根本不能用。

  他看着聚心会神作画的栗子,问道,“你还会画弓弩?”

  战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灾构思弓弩的作图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悄然而来的沈不缺,突然乍起的声音吓了她以抖擞,直接坐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沈不缺,委屈的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话前能先出个动静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沈不缺无动于衷的看着。

  她怎么可能会被吓到,昨天晚上他说尽自己的缺点,道尽前路艰辛都没把她吓到,这只是问了个问题就能把她吓到?

  难道是这个问题吓到她了?

  也对,一个乡野深村的民女怎么可能见过弓弩,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不缺面不改色,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你会画弓弩?谁教你的?做弓弩用来干嘛?”

  战栗愣了半刻,理直气壮的回道,“我爹教我的。我爹以前参过军,打过仗,他说他们军队里就有这种弓弩,还说什么是步兵用来克制骑兵的,特别好用。”

  战栗庆幸,原主栗子的父亲是个老军人,能让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应付沈不缺。否则她还真的没法解释,她怎么会知道弓弩。

  沈不缺在长流村也住了一年多,倒是听村里人说过,战元铁早年参军入伍,后来吃了败仗还残了一条腿。但是战元铁从来不提他在军中打仗的事情,也从来不许别人提。

  李保田这个人好事,没事就喜欢戳人伤疤,曾经当着别人的面,故意问起战元铁早年参军打仗的事情,激怒战元铁,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打了起来,战元铁跟疯了一样,差点闹出人命。

  既然从来不提,甚至因此拼命的事情,怎么会随随便便说出来。

  沈不缺怀疑那些话的真假,他追问道,“可你爹从来不提军中的事情,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事情?”

  “那是……”战栗扬声道,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停顿半刻又用柔柔的声音说道,“那是我爹清醒的时候,他要是喝醉了什么都说。”

  ☆、第20章 洗衣

  战栗回忆道,“我爹喝醉的时候,就蹲在门口,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他参军的事情,等他酒醒了就什么都忘了。你说那些陈年往事,我都不想听,可他偏偏要说,我也没办法。”

  战元铁从来不提参军的事情,这在长流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愿醉酒的这个借口能唬住沈不缺,让他不再追问下去,再问她就编不出来了。

  沈不缺点点头,战元铁嗜酒他是知道的,喝完酒就喜欢打人。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媳妇没少惨遭她这位嗜酒父亲的毒手,好几次闹的要以命偿命,脱离父女关系。

  按理说,这位小媳妇跟那位父亲并不友善,关于他的问题应该不会说谎。其实说起来,除了她那位曾经入伍参军的父亲,她也没有别的途径知道弓弩。

  沈不缺的疑问微微收敛,转而代替为好奇,更多的是担心。

  “你做弓弩干什么?”他问道,言语之中多有忧虑,“你不会是为了对付马长河?”

  马长河是个地痞无赖,沾上他就算倒了几辈子血霉,再为了对付他豁出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不值得。

  “谁要对付马长河?”战栗翻着白眼说道。

  她清楚,马长河是个人渣,对付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只要他不再胡搅蛮缠,她可以考虑既往不咎放过他。

  但是只要马长河贼心不死,还敢一而再再而三骚扰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面对矢口否认的栗子,那沈不缺就想不明白,她做弓弩的用途。

  这弓弩除了杀人、打猎,好像也没别的用途。

  他问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不能瞒住我。”

  “你想多了。”战栗拧着脸回道,她都不知道沈不缺怎么会想到人命的上面。

  她说道,“我做弓弩是想用来打猎的。我说了这家里以后靠我,肯定是要出力的。”

  “打猎?你?就你这个嫩娃娃还想打猎。”沈不缺乐的捧腹大笑,“你知不知道山里的野兽有多凶猛,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他们打牙祭的,你还想猎它们。”

  战栗噘着嘴,后退几步,看着沈不缺在那自嗨,简直宛如——智障。

  想着离远点,千万不能被他传染。

  不是小瞧他,就他这样土埋半截的古稀老人都能打到猎物,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怎么可能打不到猎物。

  用弓弩不行,那就肉搏。

  还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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