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商_温羡【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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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栗甩着膀子回到茅屋,坐在炕上闷闷不乐。

  沈不缺这一顿讽刺贬低,刺激的战栗心里正不爽。这屋里的一切看在眼里都成了碍眼的存在,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成了发怒的导火索。

  她一拳砸向土炕,一把掀起炕上的粗布毯子,揉搓成团抱在手里,横栏在茅屋门口,气势汹汹的叫道,“沈不缺,把衣服脱了。”

  沈不缺半跪在战栗刚才蹲的地方,用她扔下的树枝,将她画的残缺的弓弩制法图补充完整。

  他抱着双臂,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正洋洋得意,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让他脱衣服,青天白日让他脱衣服。

  沈不缺下意识的裹紧衣服,指着横眉冷对的栗子叫道,“你这小丫头想干嘛,大白天的让我脱衣服。你让我脱,我就脱啊。别仗着自己年纪小,打着年幼无知的幌子,就能胡作非为。”

  战栗双手紧紧握住,将成团的粗布毯子揉搓的更加不成样子。

  这个沈不缺,平常日子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跟腊月里霜打的茄子,一看就挨不过深冬。

  现在看他中气十足,挺直的脊梁,从背影看就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嗯,还有那身材保持的也不错。

  战栗咂咂嘴,要不是了解他,知道他的本性,还真的会被他骗到。

  她不过好心想给他洗衣服,居然还拿乔了。

  不洗就不洗,臭死你算了。

  战栗无视沈不缺的存在,径直抱着粗布毯子离开。

  村西头靠山,沿着山体蔓延出来一条大河。平时村里姑娘们和村妇们都会去那洗衣服,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也能打发时间。

  沈不缺以为她要把自己的粗布毯子扔掉出气,这是他茅屋里唯一的家当,疾走两步,扯住自己的粗布毯子,将它从战栗的怀中抢了回来。

  “小栗子,你至于吗?吵架归吵架,你不要扔我的东西。”沈不缺说道,“我就这么一个毯子,你给我扔了,你让我晚上怎么睡?”

  沈不缺的力气很大,用力又很急,带的战栗惯性的转了一个圈,才停稳下来。

  “沈不缺,你有毛病啊。”战栗带着怒气说道,“这破毯子不洗都能长毛了,你也睡的下去,不怕全身长疮。”

  “洗,干嘛不洗。”沈不缺听到拿毯子是准备去洗,立刻又变了个态度,“你等等,我回去把身上也换下来,一块洗了。”

  沈不缺往茅屋里走,生怕栗子一声不吭的走了,不忘调头叮嘱一句,“栗子,你别走啊,我很快的。”

  他换衣的速度的确很快。

  战栗看到地上补充完整的弓弩制法图,显然是沈不缺的手笔。她照着比划了一下做法,还没看完,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就充满整个脑袋,晕的人头晕目眩。

  沈不缺就拿着换下的衣服递给战栗,“谢谢小栗子,有劳了。”

  战栗退后几步,避开两人的距离。尽管如此,她还是要捏着鼻子,才能舒服一些。

  她摆手指着地上的弓弩制法图,“想让我给你洗衣服也行,做几个这样的弓弩出来。”

  “栗子,不带你这么坐地起价的。”沈不缺说道,“刚才还主动要给我洗衣服,这会儿就改变主意,非弄出点条件,你这叫趁火打劫。”

  “我说老沈啊,这怎么能叫趁火打劫。”战栗辩解道,“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我负责洗衣做饭,你挣钱养家。我主动退一步,再帮着你挣钱养家,只要你做几个适用的弓弩,这事儿很难吗?委屈你吗?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呢?”

  沈不缺没想到这个栗子伶牙俐齿,被怼的无话可说。

  可是他又不想做弓弩,只能推脱说,“我没说我会做弓弩啊,我不会,真的。”

  战栗一听,以退为进,“我也没说我会洗衣服,真的,我也不会。”

  ☆、第21章 冤枉

  两个人在空地上掰扯了很久,最后以沈不缺失败告终,答应做几个弓弩,战栗这才捡了衣服去洗。

  可是这衣服实在太臭了,臭的战栗塞住鼻孔之后,还能闻到晕人的臭味。

  “沈不缺,你没觉得你这么臭吗?”战栗问道,“像你那么邋遢的人,怎么能过的下去。”

  沈不缺耸肩戏言,“我对自己一向很宽容,你嫌弃我啊,那你回娘家吧。”

  想用激将法,逼人离开。

  战栗表示,自己才不会上这个当。

  她很傲娇的扭头,转身就往河边走去。她走的很慢,尽量避开路上行走的村民,生怕这些臭气熏天的味道把他们熏晕。

  到了河边,刚好有几个村妇正在洗衣服。

  这几个洗衣服的村妇刚好和栗子不对付,其中一个叫刘小月,她丈夫是田中秋,一个特别实诚能干的小伙子。

  早年很喜欢栗子,一直想跟栗子结亲。可偏偏栗子瞧不上他,一心扑在表哥江文才身上,曾经好几次当面羞辱田中秋。

  后来田中秋娶了外村姑娘刘小月,但是田中秋和栗子的事情,在村里一直都有流传。

  刘小月因此也记恨上栗子,有一次直指栗子偷了她家的犁头,站在河边指桑骂槐骂了半天,激怒栗子,两人在河边打了一架,最后把无辜劝架的王家姑娘给推到河里去了。

  事后,刘小月毫无悔意,还四处渲染,说是因为栗子嫌弃王家姑娘太丑,污染她的眼睛,才把她推到河里,让栗子背上一身的臭名,差点成为被裁制的杀人凶手。

  当然,那事栗子也不算冤枉。

  她确实说过王家姑娘长的很丑,也确实是她把人推到河里。原本想推刘小月,谁知道被她躲开,失手把王家姑娘推了下去。

  打那之后,栗子就和刘小月结了冤仇。刘小月又联合村里其他同好的村妇,联合抵制栗子,关系弄的剑拔弩张,见面非打即骂的地步。

  战栗想着,现在自己的身体还不算太好,跟一群泼辣的村妇动手,肯定只有吃亏的份。

  她沿着河岸往前走走,打算避开那群多事的女人。

  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刘小月在那自说自话。

  “哟,这不是村里的大美人栗子吗?”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新娘子出嫁,这才几天就出来洗衣服了,没在家里待着多享几天福。”

  战栗还没开口,蹲在河边洗衣服的小贾媳妇就先说话了。

  她一边用木棒敲打着衣服,一边说道,“小田媳妇,瞅你这话说的,这不明摆着当面恶心人嘛。就栗子嫁的那个男人能有啥福可享,那是一辈子都毁在里面了。咱们都是女人,就别拿这事出来说了。”

  “说的倒也是,想来也真是可怜啊。”刘小月叹息的说道,“人啊,就是命,就得任命。命里有大富大贵的福分,那是谁都抢不走的。要是命里就是吃苦要饭的命,那就算长的再漂亮,那也是白搭。”

  “谁说不是呢。”小贾媳妇把砸洗过的衣服放进河里投洗,一边漂洗衣服,一边应道,“长的漂亮又不能当饭吃,真要是去要饭了,又不会因为漂亮多给两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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