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骑鲸南去【完结】(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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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醉后的事情怎能记得?”清静君好脾气地笑,“……小灯怎么样了?”

  徐行之一噎:“师父……”

  清静君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温软道:“你身上的酒气是魔道里百年以上的纯酿白酒香,当师父闻不出来吗。”

  徐行之一乐:“小灯还行。自从进得元婴期后,在魔道中便没人再敢欺辱于他。”

  清静君软声道:“可能不那么简单吧。他在四门之中长大,四门之人再如何待他,也不至于当真伤他害他。以后你多去魔道总坛那里看一看他,好教他心里好过些。”

  徐行之故意调侃他:“师父是想多饮些纯酿吧。”

  “更好的酒我也喝过。”清静君道,“这酒既然是小灯送来的,左右是个心意。我喝了他的酒,也好叫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至少在风陵还有个家。”

  说到此处,清静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下垂眼里透出一点薄红的泪意来:“我近来总是这样困倦,大概是春困吧。”

  徐行之毫不客气地:“是师父饮酒过甚了。恕弟子直言啊,师父这般贪恋凡间之味,何时能修得‘无为’至境,羽化登仙?不如早些戒了酒吧。”

  清静君略有委屈之色:“戒了酒,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行之:“……”

  行行行,您是师父,您最大。

  清静君又道:“再说了,我不想成仙。”

  “为何?”

  清静君温柔笑道:“行之还小。师父一走,谁来照顾行之呢。”

  徐行之简直哭笑不得:“得得,师父,我又不是重光,都这么大了,还要人照顾着。您这话啊可千万别叫师叔听见,不然他必定把您这多年不飞升的事儿都记在我头上。”

  清静君笑了,慢吞吞地回护广府君:“……溪云没有那么无理取闹吧。”

  徐行之想,在师父这种温吞和顺的人眼里,这世上有无理取闹的人吗。

  清静君也的确是倦了的模样,推一推他的肩膀:“你回去休息吧。”

  送走徐行之,清静君返身回到青竹殿内,关上殿门,缓步行至蒲团前,盘腿坐下,调息入眠,不消片刻,就已经将意识沉入识海之间漫游,好攒积精神,消乏解困。

  然而,当清静君浸入识海不久,他本该沉睡的身体却隐隐发生了变化。

  ——他颈间似有一道虫行之迹涌过,在那半透明的皮肤下,依稀可见青色的颈脉在不正常地蠕动。

  清静君睁开双眼,摇摇晃晃走下地来,光足曳袍,走到一面铜镜之前,方才止步。

  铜镜之中映出了他细白圆润的足踝,修长润洁的小腿,青纱素袍披挂在身上,若隐若现,与他平时醉酒夜奔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唯有他一双眼中,失去了往日绵软无辜的融融暖光,尽染霜色血晕。

  那手指缓缓揉按着清静君那双柔软丰盈的唇,继而用那双唇挑出一个玩味又狠戾的狞笑:“……岳无尘,你好啊。”

  徐行之返回自己殿中,百无聊赖地转了两圈,胸中多增了几分烦闷。

  往日他回来,孟重光要么是在床上、要么是干脆坐在门前阶上抱膝等着他回来,一见他的身影便小狗似的往上扑,陡然见不到这粘人的小东西,徐行之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了。

  他在屋中煎熬了半刻,果断挥袖动用法力,让房中的一盏灯徐徐燃起青光来。

  转瞬间,屋内多了三个或坐或站的虚影。

  瞧到他们三人,徐行之才觉身心舒畅了些:“哟,都忙着呢。”

  “我操!”周北南显然是刚沐浴过,大片大片麦色肌肉上还挂着分明的水珠,“徐行之你要点灯不会提前打声招呼啊。”

  徐行之靠在椅背上随意一摆手,不走心地招呼道:“北南,我来找你们玩了。”

  周北南把手头的衣裳直接甩向了徐行之,徐行之一躲,才想起来自己在周北南那边也是一道幻影,便笑嘻嘻道:“干嘛呀这是。”

  徐行之闲来无聊时,做出了一盏犀照灯。

  徐行之做这东西的初衷倒是正经:“这样一来,一旦四门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是哪一处附近有了什么棘手的怪物,我们便能互通有无,及时处理事端。”

  他去清凉谷、丹阳峰和应天川,在温雪尘、曲驰和周北南房中各放了一盏,只要其中一盏催动法力点燃,便能自行选择让其他几盏一齐亮起,好窥见对方身影,听见对方的声音。

  对于他做出的小玩意儿,温雪尘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就是怕没人陪你说话罢。”

  周北南对此亦表示赞同。

  不过,话是这么说,最终这四盏灯都安安稳稳地摆在了四门首徒各自的殿中。温雪尘还特意在殿中储存了六块可供犀照灯燃烧的、价值连城的黑犀角。

  果不其然,这东西摆上后,派上正经用途的次数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徐行之闲来无事,找他们唠嗑时用的。

  温雪尘正在埋头写着些什么,听到周北南与徐行之争执,他头也不抬道:“你们二人说话声音小些。曲驰在打坐。”

  徐行之把椅子调正,“听见没有周胖子,别再吵了啊。广府君叫我抄《风陵史录》,我得静下心来。”

  周北南幸灾乐祸地揩尽身上的水珠,用浴巾围至腰间,又把方才丢出去的衣裳捡了回来,草草披在身上:“怎么,又惹事儿啦?”

  徐行之摊开一卷空白竹简:“我不惹事,广府君也总能寻到事由叫我抄书。”

  温雪尘淡淡道:“你着实应该好好借此修身养性。”

  徐行之抱怨:“抄都要抄吐了,哪里来的修身养性?我们风陵山里藏书阁的哪本书我没抄过?现在我一提笔就胃里反酸。”

  闻言,温雪尘向来清冷的面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容:“那便是你没有用心。”

  瞧到他面上表情,徐行之若有所思,装作起身倒水,蹑手蹑脚绕至他身后,将自己瞧到的东西念出声来:“坐观天地卧观心,流云成卿,飞星成卿……”

  温雪尘脸上一红,斥道:“走开!”

  徐行之踱开来,笑道:“‘流云成卿,飞星成卿’……北南,小弦儿回应天川省亲了?早点放人家回来吧,你看雪尘都给憋成什么样了。”

  温雪尘羞赧得有了恼意:“……徐行之!”

  徐行之马上乖巧道:“我抄书,抄书。”

  于是,四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温雪尘用心写着他可能永远不打算送给周弦的情书,徐行之抄书,曲驰打坐,周北南提着枪去校场练习了一个时辰,又提着枪回来,又沐浴了一番。

  周北南回来后惹出的动静不小,从方才起就在打坐调息的曲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三人幻影,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温和地披衣起立,走到徐行之的幻影跟前看了一眼,笑了一笑,便取来一册书卷,自顾自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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