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骑鲸南去【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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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了看兽皮人,突发奇想:“你能闭着眼下刀子吗?”

  周望:“……”

  兽皮人:“……”

  话一出口,徐行之自己也知道此言滑稽,索性长长呼了一口气,把肺内浊气尽皆排出:“算了,这钥匙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等孟重光回来再说。”

  他正欲转身,兽皮人却出声唤住了他:“我还知晓一件事,想听吗?”

  徐行之颔首:“你说便是。”

  兽皮人的笑容愈发邪异:“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徐行之突然发觉有哪里不对。

  周望已是耐不住性子,返身走来,一把夺过徐行之手中匕首。

  她能挥动那两把巨刃,膂力自然是不容小觑。徐行之手中一空,抬眼再看时,惊愕地发现,周望脸上早已失去了平素的淡然,仿佛是饿狼终于看到了一只活物,恨不能立即将兽皮人开膛破肚。

  徐行之只得用肩膀抵住她:“休要再上前了。此人有古……”

  周望却不由分说,将徐行之一臂掀开。

  周望个子小小,还不及徐行之肩膀高,徐行之料想到她气力不会小,却压根没想到会这么大。

  徐行之被一跟头撂开时,周望手起刀落,眨眼间,匕首已没入兽皮人腹间。

  生铁入腹,兽皮人脸上却不见痛苦,诡异的笑容放大到了最夸张的地步,嘴角几乎要生生裂开。

  周望尚未反应过来,徐行之已经扑上前来,一把将周望朝后推去!

  与兽皮人的伤口近在咫尺,徐行之亲眼看见,兽皮人被破开的腹间有一枚掩埋在血肉中的光团骤然闪开,白光刺目,晃得他眼睛一阵烧灼似的疼痛。

  ——兽皮人将钥匙埋于体内,也将一捻灵力埋于腹中,若是有人要开膛取钥匙,他宁可催动灵力,炸了钥匙碎片,搏一个同归于尽,也不肯将钥匙白白拱手让人!

  眼看避无可避,徐行之伸手去挡的同时,已经做好了遭殃的准备。

  但一个温暖的怀抱却先于疼痛压来,将徐行之牢牢锁在他的影子之中。

  那双胳膊没敢用力,只是松松地拢住徐行之的肩膀,谨慎得像是在保护一个一碰即碎的梦境。

  满怀的植物清香,让徐行之几乎在一瞬间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他睁开眼睛,便迎面撞上了孟重光的目光。

  徐行之这辈子没有见过这种像海一样的眼神,深邃,温柔,永远望不见底,而在静海之下似乎时刻隐藏着一股漩涡,时刻准备把眼前人吞进去,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徐行之被他看得脊梁骨一阵酥麻,一时间燥热难言,连话也忘了说。

  孟重光抱住他,小小声地说起话来的样子委屈至极,像极了小奶狗:“师兄,你又乱跑,怎么不在房中等我回去?”

  他形状漂亮唇线曼妙的唇就停留在徐行之鼻翼处,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流直接把徐行之的脸蒸得发了红。

  昨夜那个不经意的唇角碰触,和兽皮人方才提起的“兔儿爷”,再加上徐行之现在被他的气音搔得隐隐发痒的耳朵,将徐行之的头脑扰得一片混沌,仅仅说出一个“你”字,喉头便一阵阵发起紧来。

  孟重光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若是放在任何一个长相平庸的人脸上,难免有做作之嫌,但落在他脸上却迷人得叫人目瞪口呆:“……师兄真可爱。”

  两人间的气氛刚刚旖旎起来,惊魂甫定的周望便赶了上来:“徐师兄,你有没有事情?”

  徐行之竟有些做贼心虚,将孟重光往外一推。

  孟重光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顿时一脸的受伤。

  周望见徐行之完好无损,就连发冠也没有乱上分毫,心下稍安,这才记起钥匙碎片的事情,指着兽皮人叫道:“钥匙!”

  徐行之经此提醒,豁然省悟,从孟重光怀里抽身,去看兽皮人现在状况如何。

  被师兄毅然决然抛下的孟重光脸色发青,在无人注意处气得跺了两下脚。

  这一看不要紧,徐行之差点呕出来。

  兽皮人面上的得意之色已经被剧烈的痛苦扭曲得不成人形。他的腹部被那爆散的灵力所创,炸出了一个深约半寸的伤洞,但灵力却并未扩散开,而是被一股更加强劲的朱红色灵力光团包裹在其中,炸裂开的血肉呈团状,在其中翻滚汹涌。

  就翻滚的威势来看,如果孟重光没有出手的话,此时的小室定然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血洞深处,隐约可见一块碎玉模样的东西,正闪着光芒。

  周望不顾肮脏,立即将那碎玉捡在手中。

  兽皮人机关算尽的一击落空,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因为身体残疾,甚至连翻滚也做不到。

  他一声声凄厉地嚎叫着:“叫我死!让我死了吧!杀了我啊!”

  在兽皮人的惨叫声中,孟重光将徐行之和周望朝外推去:“师兄,周望,你们都出去,小心他再发狂伤人。”他的目光不能再诚挚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周望得了她心心念念的宝物,自不愿再与这兽皮人多费唇舌,而此处血腥味呛人,徐行之也不欲在此多留。

  待二人出门,孟重光眼中笑意尽敛,眼中的光带着刀气,慢条斯理地剐过兽皮人身体的角角落落。

  旋即,他蹲下身子,运起灵力,替兽皮人疏通起经脉来。

  “放心,我会把你的命留住。”孟重光已将刚才的孩子气模样收敛起来,语调极尽轻和,“……你会后悔这次没炸死自己的。”

  兽皮人睚眦尽裂,喉咙咕噜作响,却是连半声惨叫也发不出来了。

  再走出小室时,周望染满血污的手掌心里躺着那块碎玉,她不住用衣襟擦拭,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难得露出欢喜的神情。

  出门后,她迎面望见一人,就主动迎了上去,扬声唤道:“干娘,干爹在哪里,我们得了一样好东西!”

  乍听周望唤“干娘”,跟出小室门来的徐行之还以为这塔内还住有别的女子,只是他还未得见。

  但细细定睛一望,他便哭笑不得起来。

  被周望叫做“干娘”的人是个男子,他身着徐行之记忆里丹阳峰弟子所穿的衣裳,弱不胜衣,面色苍白,一脸大病初愈之状,可即使如此,仍颇有几分颜色。

  他与孟重光是不一样的美法,若要比较的话,眼前人的气质更近似于戏班高台上的花旦,女流弱质,体态孱细。

  ……倒真应了那个干娘的“娘”字。

  那男子的声音也很是温柔细弱,乍一听连男女都难以辨别:“是,是什么东西?”

  周望正要把刚才在小室的遭遇和盘托出,男子便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有事,有事的话,到小陆屋中再说吧。他……肩上挨了一箭,伤得不轻,元,元师姐正在治疗他。”

  听到陆御九这个名字,徐行之眼前立时出现了在原主记忆里出现的那个娃娃脸的鬼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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