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骑鲸南去【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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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时恍惚起来。

  当年,他为了救不大相熟的别门弟子,甘心殿后,险些成为肥遗的盘中餐。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犯下盗窃神器的过错,被罚入蛮荒?

  在蛮荒中共同生活多年,大家早已是心意相通,听闻陆御九受伤,周望哪里还坐得住,捧了碎片,疾步向一间屋宇内赶去。

  那漂亮男子看到了紧跟在周望后面出来的徐行之,倒也不避,主动迎了上去,羞怯地招呼:“我听曲师兄说,徐师兄来了,可,可两日前我从南山寻灵石回来后,便一直病着,下不了地,也没……没能来见一见您。徐师兄还记得我吗?”

  徐行之:“……”

  在他在原主记忆中费力挑挑拣拣、寻觅着眼前人的踪影时,他先笑了起来:“徐师兄……记不得也是正常。上次,上次见到徐师兄时,我……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儿。”

  徐行之微微皱眉:“……你是陶闲?”

  在徐行之跟曲驰对话时,他曾听到曲驰提过一个叫做“陶闲”的人。

  当时他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这个“陶闲”非常奇怪。

  当然,他的言谈举止都无甚异常,但陶闲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特例。

  ——他既不存在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并没有出现在徐行之本人撰写的话本中。

  他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但却又能被孟重光纳为可信赖的人,被收容在这蛮荒的七人队伍之中。

  这个娘娘腔小结巴是有何过人之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明一下,本书的明确CP仅有师兄和重光小喵~

  第15章 弄巧成拙

  陶闲自然不晓得徐行之心中的计较,一路领着他去瞧了陆御九。

  推开房门,徐行之话本中的蛮荒诸人,除了孟重光外,皆汇聚其中。

  周北南正给陆御九拭汗;周望一膝跪在榻上,询问着他的伤势;骨女元如昼则站在一旁,用小壶给陆御九的杯子添水。

  曲驰手持拂尘立在一旁,目光纯净如银,看见陶闲来了,便走上前来,口气像是个故作严肃的小大人:“……我回来后怎么没有在房间里看见你?”

  陶闲恭敬道:“回曲师兄。我身体好了一点,就想四处走动走动。”

  曲驰抿唇,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以后不许乱跑。”

  说着,他将拂尘一端递到陶闲眼前。

  陶闲心领神会,伸手握住几根拂尘上的麈尾细毛,任由曲驰牵着他朝里走去。

  曲驰还不忘回头叫上徐行之:“行之,进来吧。”

  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徐行之一时间竟有了隔世之感。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的确来到了笔下角色的世界。

  然而要脱离这个世界,唯一的途径竟是要手刃掉他们唯一的希望。

  那把匕首仍在徐行之的腰间,沉得要命,沉到几乎要把他拉到地心里去。

  那边,在床上休憩的陆御九看见了徐行之,稍稍直了直腰背:“徐师兄?怎么不进来?”

  “怎么伤到的?”徐行之将心思强行拽回正轨,走到床边。

  陆御九仍戴着那副丑陋无比、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的铁制鬼面,肩部的衣服已经被拆撕开来,经过元如昼的治疗,创口已是恢复如初,但看他被血染透的半副衣襟,犹可判断这个伤口原先有多么狰狞。

  “他们带了弓箭。”陆御九接过元如昼递来的水杯,“我没注意。”

  周北南推了推他的脑袋:“谁要你总爱站在高处?简直是活靶子。”

  陆御九揉着被他推中的地方,隔着面具瞪周北南:“要你管。”

  周北南双臂交叉,靠在床头,姿态和周望一模一样:“我怎么不管?我可怕你死了呢,我们两个可是同气连枝的一条命。”

  陆御九的耳朵微微发了红:“谁配跟你应天川周大公子一条命?我就是个清凉谷小弟子,高攀不上你。”

  周北南:“哈?这是什么混账话?”

  陆御九昂起脑袋,颇不服气:“这话是你自己说过的,你忘了?”

  周北南搔搔脸颊:“……我说过这样的话?”

  陆御九立即去找人寻求支援:“徐师兄,当时你可是在场的。周北南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徐行之实在是记不得这种事,顺手就拉了个偏架:“对,他说过。”

  陆御九的口吻顿时像是得了父母撑腰的孩子:“徐师兄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认!”

  周北南回过头来,一脸“徐行之你特么给我记住了”的表情。

  徐行之摇一摇折扇,伸出手来,想要帮陆御九把脸上重若枷锁的鬼面具卸掉:“都躺下了,还戴着这个作甚?”

  还不等陆御九阻止,周北南袖中一柄短枪先亮了出来,阻在了徐行之和陆御九之间。

  “别动他的面具。”周北南还是一张插科打诨的笑脸,眼中却多了几分认真之色,“他不想叫别人看见他的脸。”

  ……好吧,不看便不看。

  罢了手后,徐行之心中有些悻悻。

  这倒不是他没能看成陆御九面具后真面目的缘故。

  徐行之从小开始便少有心事,为人直率坦荡是一个原因,快意恩仇又是另一个原因。

  因此在蛮荒的两日两夜,他过得着实不很愉快。

  徐行之是个受不住别人对他好的人。若是知道那天他捡回来的重伤之人是孟重光,徐行之绝对会趁那时便下手,一了百了,也省去了这后来的无穷麻烦。

  若是与这些人再多加接触,徐行之只怕自己的心事会有增无减,到时候下不去手,就更离不开这蛮荒,见不到父亲与妹妹了。

  徐行之又与他们多絮叨几句,便离开了陆御九房间,准备回房。

  经过小室时,徐行之稍稍驻足。

  在盘问过兽皮人、并得到那片钥匙碎片后,徐行之心中反倒生出了些疑惑。

  据他这几日的观察,孟重光并不像这封山之主一样,四处招徕门徒、意谋逃出蛮荒,而只是带着区区几人,在蛮荒中央地带竖起了这样一座高塔,一副要偏安一隅的模样。

  孟重光心中究竟是作何打算呢?

  按理说,尽管蛮荒中藏有钥匙碎片之事只是传言而已,但毕竟是一线希望。单凭孟重光的妖力,真想要逃出生天,大不了一一硬杠扫荡过去,就能将蛮荒中诸家势力撕成碎片,找回钥匙,又何必要在蛮荒里虚度这整整一十三年的光阴?

  心怀着疑惑,徐行之回到了房间。

  孟重光早已盘腿坐在榻上,姿容乖巧得很,双手握拳撑在身前,乍一看像是只蹲伏着的小狗崽。

  对于一开门便看见那人这件事,徐行之已是见怪不怪。

  他叹口气,随口问了一句:“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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