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诶,这里可是祠堂诶,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列祖列宗灵位宗祠,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古代私设的,而且是合法的刑房。别看现在一点事儿没有,等一会儿,还不一定怎样呢!
白梨微想了想,若是想自力更生,这可绝对是个好机会啊!
况且……
白梨微就是瞧准了白小灰不敢违抗自己这一点,又是软磨又是硬泡,就差没一榔头敲晕她提着她一只脚后跟给拖走了。半个时辰后,白小灰瞧着莫尘给白梨微换上寻常葛布料的衣裳的动作,直觉得头疼……自己究竟是怎么鬼迷心窍的就给答应了呢?!
“小灰,这是你的,你身量小没找着合适的,只找着一件小厮的……”莫尘有些犹豫,将一件并不起眼的男装递给白小灰。
白小灰看了她一眼,抑或是看了那衣衫一眼,倒没有想象中那般难堪,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抖了抖便披在身上。莫尘没说错,白小灰身材瘦削,根本撑不起来旁人得一副,便连这件小厮的衣服,套在外面也显得有些松松垮垮,根本看不出还穿了旁的衣裳。
“怎么,还有事么?”
莫尘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多少让白小灰显得有些不自然,这难道是……在古代穿了男子的衣服是很失礼的一件事?
OMG,古代的规矩能不能别那么多?
不就是件衣服么?
她都不嫌弃这衣服上有虱子跳蚤了,居然嫌弃她失礼?
天理何在啊!
“没,没,没有!”莫尘赶忙摇头,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给白小灰,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荷包里,估摸着就是这个朝代的钱了。果然是想象中的那般……重啊!
“你觉不觉得,莫尘有点……怪怪的?”白梨微凑了过来,防备着莫尘对白小灰低声说着。同时,拿走了小灰手里的钱袋子。
开什么玩笑,经济命脉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白小灰倒是无所谓,那么重的袋子,白梨微要是愿意自己拿,她也乐得轻松。若是白梨微在外面大手大脚就更好了,早点把钱花完,早点回来。
至于莫尘嘛,人家估计是不知道被之前的白梨微折腾过多少次了,所以有些奇怪的举动反而变得不是那么奇怪了,这回好不容易挑上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个家伙应该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偷着乐了吧?
“小灰,莫尘只给我们带了衣服和银两,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
“怎么出去?”白小灰满脸奇怪的看了白梨微一眼,“走出去啊。”难不成,你还想找个老鼠洞钻出去不成?你想钻也要想想人家老鼠愿不愿意刨那么大的坑呢!
“小灰,你分清点形势好不好,我们不应该是偷偷摸摸溜出去么?”白梨微说着,坐了下来,开始和白小灰详细分析起白府的地形来了。
可是……偷偷溜出去,不也是走出去么?
白梨微还在分析,终于在分析出最后一条路线之后,纠结起来了。可是,白梨微纠结不是因为毫无头绪,相反,她所规划的每一条路都是安全可行的,这让她有些纠结了。
究竟要走哪一条呢?
☆、第十九章 小姐逃家ing
这一边,白梨微总算是迈开步伐,且不管她最终选择了哪一条路径。好在白梨微虽有些自傲,却也不傻,该带的一应俱全,也没说出要跳崖寻找武功秘籍遮掩惊世骇俗的话来。
而另外一边,江南总督林长庭也因为夫人离世,扶灵回到了长安。
江南总督林长庭,官拜正二品,其妻姜氏,且不说二品诰命夫人在身,母家自然也是名门望族,灵柩自然不能不入林家祖坟的。
然而,说起名门望族,便有些关于大车王朝的秘辛,不得不在这里介绍了。
大车王朝建国,并非是谋朝篡位,更不是征战四方,前朝国号为“楚”,两朝交叠之际,并不曾出现诸侯混战苍生涂炭遍地哀骨之象。这就像是大早上打个呵欠那般自然,总之,两个朝代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完成了交替。
朝臣们都是成了精的人物,自然不会相信这表面上的平静,然而,都想把别人当枪使的他们,同样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一扣二拜之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刷刷的开始装聋作哑。
是以,改朝换代真正的故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能述说,然而,百年已过,这些当年的主宰者,早已在坟茔之中化成了一堆枯骨。
当然,大车建国已是百年有余,大楚最有权有势的一批臣子选择了装聋作哑,其他人,别说是如今大车王朝根基已深,哪怕就是刚刚建国那会儿,也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如此,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前朝权贵,却渐渐觉察出不对来了。
大车王朝没有新贵望族,一个也没有。
大车王朝的名门望族都是前朝大楚遗留下来的,这里且不说一个真正的名门望族需要几百年深厚的积累,这里就说说,前朝他们根基深厚,没有战争的冲击,根本不能削弱他们的实力,望族依旧是望族,无论是庙堂,亦或者是江湖。自然,林长庭的林家,其妻姜家,安太师的安家,哪怕是左威锐的左家和沈洛的沈家,全部都是从大楚延续而来的望族。
然而,正是这风平浪静之下却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暗流,试想想,这些家族的人丁,去了哪里呢?
左家仅剩了左威锐,沈家仅剩了沈洛,林家,林长庭自生了她女儿之后,再蹦不出个儿来了,安家……安家现如今倒成了混的最好的一家子了,安卿的父亲生了安卿这么一个儿子不愁安家无后,何况安卿还有个堂妹,是安卿大伯安太师的掌上明珠。
倘若一个家族衰败是因为他们家祖上阴德积得不够厚,可是,总不能每个家族都没积德吧?要知道他们干的最没良心的事情也就是百年前在那次改朝换代时候的装聋作哑了,可是,事后,经过他们的调查,这事儿估摸着还没那么简单。至于这事儿就事关前朝大楚的“丞相承包户”——江南李家,不免又是一段不足为外人道哉的秘辛了。
“林叔。”来人正是白梨微的“三师傅”,也就是那个剑眉星目弓马娴熟的兵部左侍郎左威锐,人姓左,官职也叫左侍郎,不能不说登对极了。大车王朝的皇帝陛下,面上看着温煦,心里却蔫坏蔫坏的,不止一次想把左威锐从左侍郎的位置调到右侍郎那里去,两者其实并无区别,可是他就想听左威锐自称一句“兵部右侍郎左威锐”,顺带再看看纠结着不知道究竟称左威锐为左侍郎还是右侍郎的臣下们的笑话。
这么混账的事情,皇帝陛下倒也不是不敢做,事实上,他也确实和安太师商量过,可是,安太师这人吧,哪里都好,就是没半点幽默感,斜眼瞅了皇帝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公案了——好吧,安太师压根没理皇帝。皇帝陛下讨了个没趣,就再没提过了。
左威锐走上前来,与林长庭相对而立,却也相对无言。左威锐与沈洛都是自小没爹没娘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在同一场战役之中抛洒了热血,马革裹尸倒也算得上豪迈。人常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左威锐和沈洛都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却是不能给祖上抹黑的将门虎子,他们早在父母离去的那一刹那起,就不再是家中的少爷,他们是注定要成为大车王朝最耀眼的将星。习惯了啜饮孤独的左威锐,反倒不了解亲人离去的痛苦了,因为他早已将孤独变成了习惯,不能理解林长庭痛苦的左威锐,又要去哪里学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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