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臣难为_牧白【完结+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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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太子殿下并未发现其中这么多弯弯绕绕,他来扬州后只关押了qiángrǔ民女的林百富,因其未曾杀人,只以jian/yín之罪判林百富坐牢十年。

虽说大快人心,但未曾撼动林府根基。

在他被任命为扬州刺史时,太子曾同他提过觉得扬州盐商有蹊跷,让他小心行事。

太子当初想继续彻查盐商,恰逢友邦来朝盛典,急召回宫。后打算等盛典结束继续回来调查,却又在途中受了伤。

太康帝因太子归途遇刺一事极为震怒,命太子安心在东宫养伤,不再行江南道刺史之职。

此事便虎头蛇尾,就此作罢,未曾再被提起。

他前世浑浑噩噩,为求自保,与那扬州知府打成一片,从不知他们竟是如此肮脏下作,可以说已是泯灭人xing。

他这一路走来,不断否定前世,摒弃过去;同时审视自我,力求当一名配得上太子殿下的贤臣良子。

可此事滋事甚大,他竟有些迟疑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要办,这林百富、林知府、罗家、扬州都督都牵涉其中,恐怕连恭亲王都可能被牵扯进来。

太子如今形势稍有起色,若是这么一个查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或许真该同太子提一提,让太康帝来打这个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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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太子心动

墨夜前日骑着李昊琛的宝马踏炎连夜抄小路回京,将太子殿下的密信带给太康帝。快马加鞭的话,从扬州到京城四天四夜便可到达。

这日离牡丹之王的竞选之日还有两天,李昊琛有意去街上暗访,视察民qíng。

几人一商议,就把阿牛留下来照看时常犯病的huáng大娘,许辞、阿四、公孙御随侍在太子殿下左右。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因着牡丹仙子的比赛,这大街上卖的东西多是姑娘家的小玩意,胭脂水粉、铜镜金钗、玉镯步摇,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还有一些人在路边摆了许多开得艳丽的牡丹,大片大片的富贵花整整齐齐摆放在路边,形形□□,五颜六色,争相夺艳。

这些花大多是花商从扬州乡下带来的,打算借着牡丹节这股东风赚上一笔。

故而这些牡丹虽也好看,却非是什么极品。

李昊琛走在最前面,四下打量片刻,歪着身子贴在许辞耳边,鼻尖瞬间充盈着许辞清新的味道,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定了定心神,伏在许辞耳边吐着热气轻道:“单看这吵闹喧嚣的街道,竟比京城还要热闹上几分,扬州城当真不愧为大曜国第一商州。”

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耳朵上,许辞浑身微微一颤,耳根不由自主染上一丝红晕。

他急忙扭过头,却因为扭动幅度过大,嘴唇险些碰到太子殿下的下颚,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尴尬万分,许辞有种挖坑自埋的冲动。

“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这表面上是第一商州,恐怕暗处也是第一恶州。”咳嗽两声掩饰住尴尬气氛,许辞小声回道。

“嗯,且看看吧。我等也不可只听信他人片面之词,对于林知府一事,还要多多探查。”李昊琛眼中染上笑意,眼角扫过身后推搡而来的路人,赶紧拽过许辞贴到自己胸前,柔声道,“小心,后面有人。”

整个上半身虚贴着李昊琛,许辞的脸颊不禁红得像朵娇艳粉嫩的桃花。

他浑身僵硬,怕被李昊琛发现异状,便像只捉虫的老母jī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嗫嚅了句:“主子言之有理,正该如此,是小辞考虑不周。”

李昊琛感受着怀中少年清瘦身体的温暖,察觉到对方的僵硬,心中叹了口气,略带无措。

他松开护住许辞后背的手,因怕qíng绪泄露而语气略显冷硬:“再四处逛逛吧,你可要小心一些,好好跟在我身旁莫走丢了。”

手臂一轻,许辞笑容略带苦涩,“是,主子。”

身后的颜四和公孙御对二人的互动早已习以为常,不觉有它。

如今他二人亦步亦趋跟在李昊琛和许辞身后,颜四还好勉qiáng提起兴致。可公孙御是个武人,自来不喜欢花花糙糙、金银饰器什么的,这一路走来颇觉无趣,心中已将《公孙枪》在演练了十几遍。

李昊琛与许辞虽说依旧并肩而行,可许辞如今脸色依然有些红晕,便刻意放慢了脚步,将自己置于太子殿下右后方位置,低头安静跟着太子殿下。

许辞在同龄人中并不矮,相反很是高挑,可李昊琛高大健壮,比许辞高了一头有余。如今许辞低下头,他往后瞥去便只瞧见许辞的乌黑油亮的秀发。

自打那日他想着许辞自渎,李昊琛竟夜夜梦到许辞。

梦中的许辞乖巧听话,身上红樱遍布,媚眼如丝,呻/吟连连,随他作弄。

他每每都是在梦中快活一晚,第二日起来腿间黏腻一片。

李昊琛虽未经人事,可也不是蠢笨无知之人。

十九年来他从未做过什么chūn梦,可自从那日瞧见许辞羞赧的模样之后,他梦中夜夜笙歌,对象俱都是许辞,这着实令他心惊胆颤。

以前宠爱许辞,是因着对他xingqíng脾气多有喜爱。

这种喜爱不同于对得力属下的喜爱,也更高于对弟弟妹妹的宠爱。

他将许辞看做瑰宝小心翼翼地对待,可宝物毕竟是个死物,冰冰冷冷的,没有思想。

哪像小辞那般灵动可爱,温暖柔软。

要说的更确切一些,他将许辞看□□宠一般,独属于自己的爱宠,放在心尖上的可人儿。他对许辞的感qíng,并非那种自私的男女qíng爱。

他将许辞视为唯一,这辈子他就宠许辞这么一个人了。这世界上,也再不会有什么人,可以得到他对小辞这般无怨无悔、永无底线的宠爱。

他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宠爱给予小辞,而不觉得厌烦,反而是欣喜不已。

当小辞眷恋委屈地依偎在他怀中寻找慰藉,他非但不觉小辞软弱,反而是为能成为许辞的唯一依靠而心满意足。

五年以前,他对许辞多番宠爱,可从未对他产生任何非分之想。五年不见,许辞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矮矮的小包子,转而成长成一身姿绰约、意气风发的秀挺少年。

当日他凯旋归京,许辞便站在众人之中,一身红衣卓卓而立,宛如天上的太阳,耀眼无比。

见到许辞的那一刹那,他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心中对于未曾见证小辞五年中的成长而有些愤懑。

这五年里,许辞茁壮成长,不仅身形大变,连名声也大为改善,在京城东街更是被人口口相传,赞为善人。

十岁到十五岁的巨大变化,他竟无缘亲眼见到,只能从旁人描述中才得知一二,当真郁闷。

之后每每与许辞相处,心中总会有种异样感,都被他以多年未见为由给带了过去,未曾放在心上。

直到前日见到许辞那般羞答答的模样,他终是知道那份异样是何种感qíng。他竟不知不觉中,对许辞早已产生了绮念……

昨日早饭之后六人一同在他房间密谈颜四所得线索,本是严肃重要的场面,他却总忍不住去瞧小辞。

谈完派遣墨夜去皇宫请旨之后,他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赶紧遣走几人关上房门。

这两日李昊琛将自己关在房中,细细想着自己对许辞到底是何种感qíng。可无论如何思考,得出的答案都是他对许辞产生了男女之间的qíng意。

得知这些的李昊琛心中纠结万分,又喜又忧。

喜的是一想到许辞的一颦一笑,心口便一阵热意充盈膨胀其中。

忧的是许辞单纯,未曾接触过龙阳之好,贸然下手,恐引其反感。

两人各有心事,后面一段路程,便各想心事未曾多有言语jiāo流。

几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穿梭着,终是走到了扬州城中央的大广场附近,这里正是两日后选出牡丹之王和牡丹仙子的地方。

眼前这广场之中已搭建了一座巨大的擂台,擂台是用红艳的绸布铺设的,甚是奢侈。擂台之上,已整齐排列了三排四四方方、用来摆放花盆的高细案几。

每个案几之间约有四五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可以将每盆花都展现在众人眼前,被众人尽收眼底,一同赏鉴。

几人都对这些都无甚兴趣,便不打算继续留看热闹。李昊琛看了四周一眼,朝着一条不宽的小巷走去。几人见状,赶忙跟上。

小巷不宽不窄,刚好够三人并行而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走到这条巷子尽头。

迈出这条小巷,几人眼前景象顿时迥然大变。

方才那条主街繁华富饶,热闹非凡,仿佛是人间圣地。

可如今这片土地,简直是人间疾苦之地。一排排破破烂烂的房屋,极尽萧条。

李昊琛眼色蓦地一冷,颜四在身后轻叹:“我之前在京城贫民区的家也这儿一比,简直是豪门大院。”

“先去看看,或许是一片废墟无人居住也未不定。”李昊琛沉声道。

公孙御听罢立刻窜了出去,他在方才的街道上早已昏昏yù睡,如今算是来了兴致,搜查什么的,他最感兴趣了,“属下愿为主子代劳。”

颜四想了想,也鞠了个躬,“启禀主人,属下愿同去。”

李昊琛摆摆手,“无妨,我们一同去。我在北关时,见多了这种残破民居。”

几人听罢,也不再说什么,恐有危险,公孙御打了头阵,李昊琛、许辞在中间,颜四垫后。

第一件破烂的房屋门是虚掩的,门已起不到挡风的作用,屋门破了几个大大的dòng。

公孙御将剑挡在身前,小心推开门。

屋内一股木头的腐烂味道,查看一圈,并未看到什么人,几人转而走到下一个房屋。

连续查看了三四间,屋内都是人去屋空,只剩一栋空dàngdàng的房屋。

公孙御舒了口气,笑道:“这一片该是废墟,没人住了,主人。”

李昊琛瞥了公孙御一眼,先他一步推开下一间房屋,冷道:“再看看。”

公孙御尴尬一笑,忙跟上。

公孙御一进去,便惊呼一声,只见这间破破烂烂的房子中间,正有一人在chuáng上躺着。因屋内昏暗,看不出是死是活。

第31章 护宠狂魔

昏暗的房中,黑暗的chuáng上微微隆起一个身影。

公孙御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过去伸出并拢的食指中指,探了探那人鼻息后轻呼了一口气:“还有气息。”

chuáng上之人不知是昏迷还是睡得太沉,几个大男人又是走路又是推门又是说话的,都未被惊醒。茅糙屋很小,除了进门这间屋子,剩下便是一间灶房。

把盛米的缸子都打开看了个遍,其余几个都是空的,只有一个米缸里还有见底的小米。

几人看了一圈既未叫醒此人,也未多留,便继续走向下一个茅屋。

颜四走在最后,停留片刻,从袖袋中摸出些散碎银子,小心塞到那人枕头底下。

方才看到眼前qíng景,颜四不免有些唏嘘。当年自家境况与这几多相仿,他奶奶卧病在chuáng,命悬一线。若不是许辞命人送去百年老参丹,奶奶早便熬过不去。

那些年许辞bī他们哥几个给许三小姐当ròu袋打,本以为是侮rǔ他们。却不想时间一久,他们几人不仅身体也qiáng健了不少,还学了些武艺傍身。

再后来王员外将许府改成“济世辞学堂”,许辞命几人去学堂读书。

他和阿牛的一个文探花一个武探花,如今一个左别驾从使,一个右别驾从使,俱是从五品朝廷命官。

而其他几个兄弟不争气,但也一直跟在王员外身边学习生意经,在商场上也算是有所作为。

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若是没有许辞,便没有他们的今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许辞除了一开始接济过他们五人,之后再未送过衣物食物。

不假辞色、高高在上对他几人呼来喝去,看似霸气猖狂。

但饮水之人,冷暖自知。

他之于他们,好比良师。

许辞对他们不会有过多夸赞,虽不假辞色,却又每每都在后面为他们推波助澜。

他们虽为手下,却又不会限制他们。

人各有志,许辞非但从未相拦、从中作梗,反而是多有相助。

颜四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当初咬牙要签死契的决定。

倘若当初选择是活契,以许辞的xing格,恐怕只会留他们gān个十年八年,便置之不理。

哪还有他们如今这般令人艳羡的似锦前程。

许辞年纪轻轻,乍一看乖戾嚣张,可所做行为又都在qíng理之内。

他的气度乃至心思,断不该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

颜四走在最后,望向许辞的目光很是复杂,几乎要把他供为神明看待。

若说他们几人起初低头是因报恩,如今却是真心为之折服。

再说被颜四在心中夸了无数遍奉为天神的许辞,如今却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想他如今内在几乎四十五岁的人了,看着太子便紧张。

那日色/诱太子之后,他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再提不起jīng神头。

可能正是应了那句“近乡qíng更怯”,如今许辞越是想靠近太子殿下,便越是思量颇多,束手束脚,不敢动作,也不敢表露分毫。

可这儿压抑久了,许辞自己也憋屈。一个憋屈,他便来了脾气。

一把推开在前面的开路的公孙御,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大喇喇一把推开一扇房门。

房中顿时一股恶臭传来,许辞赶忙捂鼻,眼蓦地睁得大大的。

眼前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看模样死了有几日了,身体被老鼠啃食的地方已开始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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