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许乘月【完结+番外】(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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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夫人抬爱,竟早在两年前就已对为夫见色起意了。”严怀朗低低笑着,扣紧了她的手。

  “这怎么能是见色起意……”月佼转念一想,嘿嘿笑道,“也对,分明就是见色起意呀,哈哈哈。”

  说笑间,已走到瘴气林外缘的小径上,冬夜里清爽、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远远已能影影绰绰瞧见候在外头的赵攀与一队士兵。

  月佼与严怀朗相视一笑,两人皆深深吐纳片刻,将肺腑之间那些微的浊气呼出。

  “呐,明日我进去时不着官袍,你也不要穿,”月佼笑着抬起手臂,环上严怀朗的脖颈,“我要叫大家瞧瞧,神女带回来这样好的一个夫婿。”

  她要对大家说,看,外头的天地同样钟灵毓秀,养出这样好的一个儿郎。

  我的。

  严怀朗笑着吻上她的唇角:“是夫婿,不是男宠,对吧?”

  “哪有男宠,”月佼在他唇上轻咬一记,笑道,“今后不会再有神女,自也没有男宠。只有月佼和她的夫婿严小二。”

  严怀朗又喜又恼地深深吻住她,心中将卫翀和李君年骂了个狗血喷头。

  自打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当着月佼的面唤过他“严小二”之后,这姑娘似乎就很喜欢这个称呼。

  将自家小娇妻吻了个晕头转向之后,严怀朗抵住她的额头,沉声哄道,“唤个称呼。”

  “哦,”月佼平复了一下微喘的气息,甜滋滋弯着眼儿,红唇轻启,甜甜绵绵道,“严~大~人~”

  严怀朗咬牙,抱起起她就走:“你今晚别想睡了!”

  “诶呀,错了错了,”月佼在他怀中踢着褪儿,怂怂笑着改口道,“青衣!”

  “晚了!”

  笑着闹着,月佼一仰头,就瞧见那光晕氤氲的月牙在偷笑。

  明月在天边,清风在枝头,心上人在身旁。

  天地很大,一生还长。

  喂,我们就这样好好的握紧彼此的手,一起嘻嘻哈哈,长命百岁吧。

  正文完

  第八十六章 番外

  一

  大缙同熙十九年夏末,因颐合长公主先天体弱、不易受孕, 成亲两年无所出, 与驸马商议后上表请旨,欲将一名原州军阵亡将领遗孤收养至膝下。

  同熙帝允准, 为其赐名云曜,并着令宗正寺录入玉牒。

  三年后,颐合长公主奇迹般地有了身孕,于同熙二十二年秋产下一女。这位二姑娘的降生,不单使长公主府上下喜气洋洋, 连同熙帝也大喜过望, 御笔一挥,赐名为“照”。

  颐合长公主夫妇素性仁厚,得此儿女双全的善果, 自是被坊间传为美谈。

  不过,毕竟一个是亲生,一个是抱养, 这中间的亲疏之别似乎无法回避。

  有些人在暗中揣测,长公主夫妇对待这一儿一女,恐怕难免有厚薄之分,这颐合长公主府迟早会有兄妹阋墙的闹剧。

  长公主夫妇对外间的议论是否有所察觉这事不好说,但一直待云曜如己出倒不似作假。这夫妇俩对云曜的呵护与偏袒,时常让人误以为二姑娘云照才是被抱养来的那一个。

  好在云曜性子早慧, 并不恃宠骄纵,反倒有些少年老成的迹象, 向来行止自持,竟颇有天家血脉的风范。

  而那二姑娘云照却打小是个混不吝,也不知怎生养出一副豪烈疏狂的做派,上至宗亲贵胄、下到三教九流,不拘什么人、什么事,凡她觉得有意思的,总爱凑上去掺和个热闹,在京中可谓是“十处打锣,九处有她”。

  这样的性子自不免惹上些小是非,让长公主夫妇很是头疼。

  性子这样南辕北辙的两兄妹,又差着三四岁的年纪,虽说相安无事,却也很难有“兄友妹恭”的和乐亲昵,落在外人眼中,仍是会兄妹阋墙的迹象。

  二

  皇家书院设在内城的北苑,学子多是皇室、宗亲及勋贵世家的孩子。

  不过,北苑绝非凭血缘、出身就可畅行无阻。各家孩子完成开蒙学业后,须得经过层层筛选与评估才能得到北苑的进学资格,因此北苑可谓汇集了京中各显赫门第里最拔尖的小苗苗们。

  同熙帝对这书院极为重视,特意拨出北苑三殿供书院使用,讲学的多是文渊阁大学士们,骑射武艺也由负责内城防务的顶尖将领轮流教导,一应开支全由皇家少府私库来保障。

  同熙二十九年春,七岁的云照终于通过了种种考核,扬眉吐气地进了北苑,在清风殿就读。

  长公主夫妇心下甚慰,指望着她能在北苑好生收收野性,以免将来当真长歪了。

  而云曜在北苑进学已有五年,早已升至北苑承华殿,所学的课业比清风殿要繁难许多。

  这日午间,云曜被授课的师长唤去单独问了功课,待他回到承华殿时,同窗们便七嘴八舌地告起状来:“云曜,你妹妹方才不知发什么疯,忽然气势汹汹冲进来,将赵晟打了一顿就跑。”

  赵晟是宣平伯家的五公子,与云曜同龄,是去年才升到承华殿就读的。这赵晟与云曜素来不大对付,今早在进宫的路上拿云曜的身世与同窗们暗讽一通。那时云曜与几个好友就行在他身后,却并未搭理他。

  云曜不急不躁地听同窗们说完方才的事,略蹙起稚气未褪的眉头看向赵晟:“你欺负她了?”

  莫名其妙挨了顿拳脚的赵晟气呼呼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低头拍拍衣摆上的小脚印,“我上一次同她打照面还是新年时的宫宴上,话都没多说两句!再说了,我好端端的欺负她做什么?”

  因年岁有差,课业进度也不同,十一岁的赵晟在承华殿受教,而七岁的云照才进清风殿,很难有什么交道。况且赵晟入学已有数年,而云照才来北苑不到一个月,众人真是想破头也不明白,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孩能结出什么仇怨。

  同窗笑着对赵晟劝道:“算了算了,云照本就是个胡闹性子,长公主都管不住的,你总不好意思再追到清风殿去报仇吧?”

  “就是,而且她才七岁,那阵拳脚也不至于就把你怎么着了,”有几名与云曜交好的同窗帮着朝赵晟讽笑道,“再说了,你当时不也还她好几脚了嘛,没吃多大亏。”

  云曜眉目一凛,眸心渐生盛怒。

  三

  清风殿散学早些,长公主府的马车先送了云照回去。

  云照脚才落地,抬眼见门口的管事一脸同情,就知自己今日在北苑打人的消息已传回府了。

  于是她也不废话,不待父母前来训斥,熟门熟路就去了府中的小祠堂,自个儿拖了个蒲团在堂中跪得端端正正。

  见她皮成这般小油条性子,长公主夫妇只觉身心俱疲,索性暂不去见她,以免叫她惹出更大的气来。

  跪到酉时,见没人来唤自己起身吃饭,云照心知父母今日怕是气得不轻;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于是也不肯告饶,跪地的小身板挺得更直,口中嘀嘀咕咕开始诵起今日新学的文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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