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_许乘月【完结+番外】(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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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看了没一会儿,从前的许多疑惑,竟就豁然开朗了!果然多读书会让人变得聪明啊……

  只是,莫名有点害羞就是了。

  云照哼哼笑着,面上盖着的那册书都滑下来一半:“你慢慢看,箱子里那些……敬请随意。若是困了,就让外头的人带你回客院去睡,我就睡这儿了。”

  “你小心着凉,”月佼站起身,环顾四下,“你这书房有小被子吗?”

  云照软软抬手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柜子,月佼噔噔噔几步过去,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叠好的薄锦衾,拿去替她盖上。

  听得云照的呼吸声渐趋平稳,月佼才又坐回书桌前,面红心跳地接着看那本“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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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照那箱子“珍藏”似乎推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月佼面红耳赤地接连看了好几本,不知不觉竟看到寅时。

  见云照还在睡,她便也不扰,轻手轻脚地出了书房的门。

  外头有侍女已早早起来候着,月佼便请侍女领自己去洗了个澡,将通身带了一夜的酒气涤去。

  洗完澡出来后,天边才微有些许晨光,宿醉的伙伴们全都没醒,月佼自己又了无睡意,便对侍女说了一声,出了院门,沿着山道随意走走。

  山风阵阵,沁沁拂过她发烫的红颊。

  一夜“苦读”,她看着书页上那些香艳的文字,脑中竟然是……

  严怀朗的脸。

  “心上人吗?”月佼垂着一张小红脸,漫无目的地走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昨夜云照才说过,“若你瞧着一个人,便忍不住想笑;总怕自己在他眼里不够好;成日都想与他黏在一起……那大概就是你的心上人了”。

  月佼在脑中一条条认真比对着,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瞧着严怀朗会忍不住想笑,这个没错,可有时看着其他人,她也会想笑的。

  想到这里,她不满地皱起眉头,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竟是个花心之人”这件事。

  不对,一定还有哪里不对。

  然后……怕自己在他眼里不够好?这条是中的。

  成日都想与他黏在一起?没有没有没有,在沅城时他种种举动太过亲近时,若不是念着他神志不清,她怕是会拔腿就跑。

  因为那种心中莫名其妙砰砰跳、手足无措的陌生感觉,隐隐让她有些害怕。就算明知他不会伤害自己,却总是想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哎呀,那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心上人呀?”月佼苦恼地抓着自己微湿的长发,红着脸喃喃自语。

  这个问题让她十分困扰,她烦躁地跺了跺脚,决定再回去请教云照。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正走着,却见迎面有一辆马车过来,月佼往道旁让了让,脚下并不停步。

  与马车擦肩而过之后,马蹄声却在她背后倏然而止。

  月佼疑惑地回头瞧了瞧,那马车只停了片刻,又接着往前走了。

  她满头雾水地挠挠头,正要扭头,却见一身常服的严怀朗立在那里,唇角带笑地望着她。

  晨光熹微,天光淡如琉璃。

  在月佼脑中蹦跶一晚上的颀长身影,此刻正临风立在在葱茏青山的道间。

  他姿仪挺拔如参天白杨,苍色锦袍上似有光华凛然,不染纤尘,连道旁的树影都不敢在他身上投上斑驳。

  月佼使劲眨了眨眼,忽然满面炸开深重红晕,拔腿就往道旁的林中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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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跑了,”月佼背靠着一棵海棠树,弯身以双手撑在膝上,小口喘着气认输,“我真不跑了。”

  自出谷以来,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追得……根本拉不开距离。

  这个严怀朗,深藏不露啊。

  站在离她不过半臂处的严怀朗暗暗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轻道:“昨日对你说话大声了些,你就记仇到这时候?”

  方才月佼一见他就跑,吓得他的心都险些不跳了。

  他太清楚这小姑娘“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的性子,他真怕她想了一夜后,下定的决心是“再不搭理他”。

  “没、没呢,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月佼连忙心虚地直起身,红着脸东看西看。

  呀,这林中还有小股山泉呢!树高风有态,静水凝无声,不错不错。

  呀,这林中的海棠结果了呢!色泽桃红、清亮亮,不错不错。

  直把林中能看的都看了一遍,就是不敢看对面的人。

  她还没想好该同他说什么,真尴尬。

  严怀朗怕她使诈又偷跑,炽热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口中不愠不火道:“那你跑什么?”

  月佼心道,我哪儿知道我在跑什么?看到你就心虚,一心虚……这两腿自己就开跑了呀!

  她清了清嗓子,红着脸微仰头,瞧见枝头硕硕喜人的海棠果,忽然急中生智,指了指头顶挂满果子的细枝丫,“我……我找果子吃!”

  严怀朗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拙劣的“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他也没戳穿,只好笑地走过去,伸手替她压下来一根细枝。

  月佼只能尴尬地抿着笑,伸手摘下两颗果子拿在手上,“我、我洗洗再吃。”

  语毕,转身朝旁边那股山泉走去。

  严怀朗看出她的不自在,便也由着她,只是没好气地笑笑,跟着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果子,柔声道:“晨间泉水凉,你别碰。”

  月佼站在他身旁,望着他的侧脸,脑中一片混乱。

  这人怎么这样呢?她都还没想好他是不是她的心上人,他怎么忽然就出现了?真是不像话。

  还有更不像话的是,她看着他,竟就想笑。哦,不对……

  她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完了,她真的在笑!

  严怀朗回身,顺手将山泉洗过的一颗果子塞进她的口中。

  正恍神的月佼无意识地咬了一小口后,忽然回神,连忙将口中这颗果子拿在手上,偷偷咽了咽口水,才一本正经地对严怀朗道:“我、我可以吃你手上那一颗吗?”

  严怀朗闻言只是略挑了眉梢,倒还是大方地将自己手上的那一颗给她了。

  月佼接过,想了想,有些过意不去地举起自己先才咬过的那一颗,讪讪道,“若你不嫌弃我咬过一口的话,这颗给你?”

  吃独食……终归不好。

  “好啊。”严怀朗面上微红,忍笑接过。

  看月佼心满意足啃着手中那颗果子,一副美滋滋的模样,严怀朗便笑拿起那颗被她咬过一口的果子,徐徐递到唇间。

  鼻尖有果香馥郁,面前有甜滋滋的小人儿,严怀朗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嘀咕道,“这么酸,你还能吃得那么高兴……”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那颗换给你?”

  两腮鼓鼓泛红的月佼狡黠一笑,扔了果核就要跑。

  严怀朗一直就防着她使诈偷跑呢,见状长臂一展,将她抓过来抱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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