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姨娘不动声色,了了几语见就将云姨娘不敬长辈,不尊的嫡母的心态给加深刻画,令众人生厌。
“姨娘,别气。”
眼见云姨娘被华姨娘气的急喘,捂着胸口都说不出来,似是又急又气,一旁的四姑娘连忙上前安抚,小声劝慰着。
“四妹妹,你可要照顾好华姨娘,这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多说多错,说不得还暴露自己的内心。所以云姨娘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是很好吗?”
陈清容笑的清风朗月,不过却被掩藏在面纱之下,她略显无趣的抚摸着自己新作的指甲,艳红的甲色红彤似火,将白皙的指尖衬托更为葱白,格外好看。
“够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风言风语。”陈秋年低声斥责,目光扫过华姨娘云姨娘两人,暗含警告。
此时检查已经接近尾声,只剩王乔儿桶如月两人,王乔儿不愿如此,只要一想到那老头在自己身上寻来寻去,便觉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刚才她故意将祸水东引,牵扯陈霜晚躲过丈刑,已惹众人不快,若是此时再推三阻四,岂不是嫌疑更大。
“如月姑娘,这些日子姐姐对你不薄,一直帮你在姑母那里说好话,你就让那马大夫先行检查吧!”
“既然姐姐不喜,那如月先来吧。”
如月此时已经慢慢淡定下来,想着自己也不曾做过什么,便也宽了心,用帕子擦了擦额角汗水,艳红色丹蔻指甲好看极了。
“如月。”
马大夫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议论,带着二罗走了过来。
陈霜晚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手心已然汗湿,若说嫌疑最大的,其实陈霜晚心中一直怀疑的是华姨娘利用如月来下的毒,可是这几日王乔儿同如月走的挺近,也不能排除被蒙蔽后下毒的可能,毕竟这里也只有王乔儿更能靠近王氏。
突然,陈霜晚眸光一瞥,看到一抹身影走了过来,心思微动,悄悄退后了几步。
“雪缨,玉筑小居有什么异常吗?”
雪缨眸光微闪,警惕的看了一眼众人,悄声说道:“大小姐,玉筑小居并无异样,没有毒物,不过属下倒是在华姨娘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个等下再说,那厨房和如月住的地方呢?”
“厨房的用具,如月煮粥的用的材料,属下都让冯御医检查了,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回来的时候属下遇到了青枣。”
“青枣?她不是在院子了吗?”陈霜晚微讶。
“青枣说她发现听荷苑的丫鬟司琴偷偷进了青萍院,而且还将一些东西洒在茉莉花旁。”
陈霜晚眼神一亮,激动的抓住雪缨的手臂,“青萍院,洒的是什么?”
“就是一些半枯的花瓣,青枣就捡回来了,正好转交给我,只可惜冯御医架子大,看完厨房就离开了,否则正好让他看看这花瓣。”
雪缨掏出一方帕子,欲要递给了陈霜晚。
“花瓣?司琴为什么要丢在我的院子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院中针尖对麦芒
热辣辣的太阳下,马大夫只觉得一眨眼就能落下一滴汗水来,微凉的风过衣衫,便将热汗吹的冷飕飕的,脊背发寒。
“启禀侯爷,大小姐,这些人身上并无异常,也没有夹竹桃的毒。”
“奴婢们都是冤枉的啊。”
丫鬟群内发出小声的议论,甚至有的喜极而泣,庆祝自己洗脱嫌疑,逃出生天。
“雪缨,注意看着众人的脸色。”
陈霜晚突然低低说道。
“是,主子。”
“侯爷,大家的嫌疑都已经洗清了,能不能回堂里去,这大热天的,可别把表姑娘给热坏了了。”
华姨娘颇为怜惜的看了一眼王乔儿,要说这王乔儿生的虽没有华姨娘美艳,却也是个美人儿,更且胜在年轻,如何不令人心生嫉妒。
陈秋年眉头紧皱,未置一词,不知在想些什么。
“慢着,马大夫,请您看看这是何物?”
陈霜晚突然出声,吸引到了众人的视线,她旋步上前,手中捧着微白的绣帕,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慢条斯理的打开。
“这是?”马大夫疑惑,夹起一片半枯的花瓣,在鼻尖轻嗅,片刻后似受到什么惊吓,猛然丢开,那花瓣随着微风飘卷,落在王乔儿的裙角。
“啊!这是什么啊!”
王乔儿吓的跳脚,她可是看见马大夫避之唯恐不及,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月也是面色微白,躲在王乔儿身后。
“不会看吗?这是花瓣啊!”
陈霜晚清凉凉的笑着,一双清眸微挑,带着丝戏虐。
“大小姐,若是老夫看得不错,这,这是夹竹桃的花瓣啊!此物,有毒,不可触之。”
马大夫连忙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过后犹觉得不放心,还用些草药擦拭了下。
“果真是夹竹桃的花瓣?”
陈霜晚恍然所悟,那丫鬟趁着四周没人,将此剧毒之物投放在青萍院,不管是使计害人,抑或另有谋算,都是不安好心!
“晚儿,这毒物你是从何处得来!”陈秋年冷声问道。
“回父亲,这是晚儿的丫鬟在青萍院的茉莉花枝上捡到的。大家说说,这年头连茉莉花都能开出夹竹桃了,真是格外有趣。”
陈霜晚失笑非笑,又将绣帕给收了回来。
“依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与你。”
“不错,晚儿已经抓到了那人,正是听荷院的司琴!”
“陈霜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司琴怎么回去你的院子丢什么破花瓣,我们听荷院,可不是你想诬陷就能诬陷的。爹爹,你看大姐,现在还想欺负我。”
陈清容原本正在好好的看戏,眼见陈霜晚将脏水往她身上泼,瞬间炸了。
“诬陷,我何需诬陷她,司琴将花瓣丢在青萍院本就是事实。雪缨,你带几人去将司琴拿来,到时孰是孰非,便能说的清清楚楚了!”
“是。”
“老奴也一起去!”
桂嬷嬷冷眼看着几人,觉得此事能掌控大局,查出下毒元凶的人就只能靠大小姐了。
“你们几个也去!”陈秋年突然指着袁管家道。
几人离去气势汹汹冲到听荷院,不一会儿就将司琴给带了过来。
“爹爹,司琴又不是犯人,怎么还压着她,她可是女儿的人!”
“好了,此时莫吵,华姨娘,看好容儿。”
“是,侯爷。”华姨娘扯了扯陈清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在言语,眸光瞥向地面的颤抖跪着的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司琴,你可识得此物?”
陈霜晚纡尊降贵半弯着腰肢,慢条斯理的打开绣帕,轻柔的询问着。
司琴惶恐的抬头看了一眼,频频摇头道:“大小姐,奴婢不认识,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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