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到声响,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赵文轩瞪大眼睛看着胤禛一步一步的走来,他苍白的面上闪过慌张。
“呜呜呜——”
被堵住的嘴正激烈的喊叫着,他上下晃动着身下的椅子,想逃离眼前的人。
“呵——”
胤禛走到他边上,将他脸上带着的惊讶于恐惧看的一清二楚,“怕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凉薄,淡淡的开口却让赵文轩吓的更厉害了。
椅子上的人低着头,不敢在看他一眼。
胤禛却上前扯开他嘴巴里的布,“抬起头。”赵文轩抬头就见他手中把玩着个木雕,刀工细腻,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是出自他自己之手。
正被胤禛拿在手中,无聊的把玩着。
“贝……贝勒爷为什么要救我?”他声音颤颤巍巍,显然这个时候还是害怕。
胤禛将手中的木雕摆在他面前,上面红衣女子一边挽着弓,一边转过头对着旁的地方笑。
那眼神温柔,有着不可忽视的爱意,璀璨的像是眼里打上了细碎的星光。
“说。”
他哑着声音将木雕压在了他脸上:“那个男人是不是九阿哥?”
第102章 身世
表面凹凸不平的木雕被人用力压在脸上,他本就只有骨头的脸被压的变了形。
上方的人离他只有一臂距离,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红着眼睛,呼吸急促。
“说不说。”
胤禛拿着木雕的手更用力了几分,赵文轩的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疼痛感,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往后面缩了缩,可脖子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掐住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一眼就看见那双带血的眸子,那没有丝毫表情的眼睛里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赵文轩的腿抖了抖,开口却是磕磕巴巴。
“我……我……我。”
他张开嘴却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一阵不适,忙双手捂胸弯下腰,一个劲的开始咳嗽起来。
可脖子后面那双手却被胤禛掐的更紧了,大手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收紧,刚刚还开始咳嗽的赵文轩来不及反应。
被掐的脸开始涨红,颈脖处的青筋开始暴起,他呼吸不畅,几乎是立刻就要死在这。
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挣扎,他双手使劲的开始扒着胤禛的手,嘴里也断断续续道:“我说……”
“我说——”
下一刻,脖子间的大手猝然放开,赵文轩只觉开始能呼吸才总算是能活过来一样。
他转头却见贝勒爷正一下一下的擦着刚刚掐住他脖子的手心,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赵文轩却从脚底下生出一股惧怕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许是感受到他的视线,站在他对面的胤禛扔掉手里的帕子。
“说吧。”他往身后一靠,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右脚往上翘起,脚尖对着他。
“宋西楼与九阿哥有什么关系?”
他双手交叉握着,伏下身来:“说错了,应该问上辈子宋西楼与九阿哥之间有什么关系。”那双带着探索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张张嘴,“贝勒爷不是想知道那个木雕的事吗?”
他将那木雕拿到手中,上面一点一滴都是他亲手雕刻的,手心的触感也是他最熟悉不过,他将那木雕拿到眼前观看,手指在她脸上留恋的抚摩了一下。
胤禛看着他摸着木雕的那双手,眸子里面暗暗喷火。
赵文轩却像是看不见一番,还笑了笑,转过头问:“贝勒爷,你说,她是不是很美?”
“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他唇角扯过一抹笑,眼神放空像是在怀念:“她美的像是——”似乎是想不到形容词,他样子有些懊恼。
“够了。”
一只茶杯朝他扔过来,砸到他的胸口上:“要是再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弄死你。”
“贝勒爷何必这般着急。”
赵文轩在这危险的情况下却像是忘记了刚开始的惧怕,刚刚那个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人像不是他一样。
他这是断定了胤禛如今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知道上辈子的事呢?就算是重生而来的九阿哥不也是忘了拿部分的记忆吗?
眼前这个四贝勒爷,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知道。
“贝勒爷想知道什么?”他眼角一扫,已然觉得现在不必害怕。
却见胤禛猝然沉下来的眸子,还有嘴角挂着的冷笑。思考许久后还是跪了下来:“贝勒爷饶命,不是我不想说。”
“只是草民家中亲人都在九阿哥手中,他威胁草民要是对外说出半个字的话……”
他抬起头,面色带着犹豫:“九阿哥他就要了我全府人的性命。”
他抬头,却见胤禛呵呵的笑了几声,那声音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你以为你今天不说,我会饶了你的命?”
赵文轩这才知道,刚出狼窟又入虎穴,闭上眼睛恨恨的叹了口气才开始道:“草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这件事要从她的身世开始说起。”他举起一直护在手心里的木雕,上面的红衣女子笑的温柔。
“上辈子的宋西楼也叫西楼,不过与钮祜禄家与宋家没关系。”
“她姓爱新觉罗。”
他刚说出一句话,就让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体开始紧绷下来,赵文轩见状安抚的道:“放心,她不是皇家亲生的。”
“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亲卫的女儿,那人一手箭术出神入化。”
“当时康熙三十年,在一次战役中她爹为皇上挡刀而死,她家一门都是忠君报国之人死后就只留下她这一个孤儿,皇上就将她抱入了皇宫。”
赵文轩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深深的叹息:“后来她招人喜欢,养着养着有了感情又深的皇上的喜爱,封她为和硕格格。”
对于上放赵文轩说的话,胤禛却一点都不记得,也就无法辨认他说的真假。
“那她与九阿哥?”
听到他说话,赵文轩才从深深回忆中醒来。嘴角上扬着道:“说来也是奇怪,当时的西楼几乎与所有的阿哥都交好,可就偏偏怕贝勒爷你一人。”
“怕我?”
胤禛皱着眉,脑子中却像是出现一个红衣女子,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带着笑,可唯独到了自己的身上却吓的连忙躲了起来。
像是一只慌张的小兔子。
不知怎么,想到这,眸子处都温和了些。
他却不知,他这样子让赵文轩给看呆了,对着自己就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可现在一脸宠溺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人家宋西楼是怕你,不是喜欢你。
想到上辈子宋西楼看见四贝勒之后笑脸瞬间白下来那惨样,看向四贝勒爷的脸上便满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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