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与九阿哥比试,还是贝勒爷更胜一筹。”
“贝勒爷专门为咱们格格打的白狐,说是冬天的时候做成围脖,格格可高兴了呢。”
这样的话几乎每天都能听见,让宋西楼不想听都不行。
今个冬芽正在给宋西楼喂药,外面那些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脾气冲忍无可忍等宋西楼喝完最后一滴的时候,摔了碗就冲了出去。
“你们还在侧福晋帐篷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叫人吧你们一个个的都拉下去挨板子?”
她横眉怒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快要朝天的鼻孔,霸气的不得了。
那些丫鬟楞在原地,被她吓的一时不敢说话,身后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神气什么啊,还以为你家主子与以前一样呢?”
“都已经被贝勒爷给遗弃了,你家主子失宠了。”
“对对对。”听到这番声音,那些丫鬟们瞬时间回神,反过头来用手指着冬芽骂,还扬言要把她拖下去打板子。
这边闹的不可开胶,最后还是苏培盛过来了。把除了冬芽的那一群人都带了下去,一人打了三大板。
另外一边钮祜禄莲心听见了,漂亮的脸蛋扭曲的变了形:“那个贱人都这般给爷带绿帽子了,爷居然还放心不下她?”
这几日她在外面吹嘘的好听,其实就是胤禛在她这睡觉罢了,有时候还是歇息在书房,一脸淡淡的样子,让她不敢轻易的靠近。
但是爷与宋西楼之间出了矛盾的事,除了她没人更加的清楚,她故意叫人去她的帐篷前刺激她,没想到的是还没动手呢苏培盛就去救场了。
爷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还没有放下。
这几日平淡的相处,她越是靠近就越对这个人着迷,胤禛那一脸冰冷的表情下还有什么样火热的内心?
她想走进这个人的心里,让他从此之后只看的见自己。
想到这,她站起来坐到铜镜面前,镜子里的人一身淡色的旗装,头上别着玉质的发饰,温婉动人还有一股子青涩的味道。
这些都是她在宋西楼那里学会的,想到这钮祜禄莲心轻笑一声,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仔细一看,还真是有点像呢。”
她藏着眼底的嫉妒,那个女人就凭借着这样一张脸,让爷与九阿哥两个人为她神魂颠倒。
胤禛为何接连几日的到她这儿来?她不是不清楚,那人有时候看她的时候都在慌神,明显是在想那个贱人。
***
秋猎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就结束,宋西楼坐在马车上,晃晃荡荡。
来的时候有多热闹,现如今就有多冷清,胤禛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视线内,就连钮祜禄莲心都像是学乖了一般,再也不来挑衅她。
宋西楼身子早就好了,但是却像是被冷藏了一般,失去宠爱之后,除了冬芽什么都没有。
马车在前面飞快的跑着,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明个就要进城门。
这般样子回府,等待她的便是形同与冷宫的待遇,宋西楼垂下眼睛,右手摸着手腕上的镯子。
一般在思考的时候胤禛便会不自主的摸着手上的佛珠,宋西楼看的多了,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学了过去。
但是在胤禛的面前,她是控制住自己不去做的,生怕被他发现疑点。
手腕上那串镯子,入手满是滑腻玉质的独特感,摸了几下之后心也渐渐沉浸下来,她现在与胤禛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合继续下去。
那天下午的□□,还有胤禛心里始终没有消除掉的怀疑,都是拦在两个人心口的一根刺。
不拔,这根刺便会烂在心里,在胤禛的心口形成一个疤痕,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个疤痕便会时不时冒出,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便会形同陌路。
他日后会是九五至尊的身份,自然不会缺女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还有她宋西楼什么事?”
她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胤禛纠缠,那么便不会轻易的放弃,要让这个男人彻底的把她放在心里。
可是要拔,就要从根源深处一下子毫不犹豫的全部拔除掉,让胤禛日后不在怀疑她与九阿哥。
但是显然,这个时候不是拔刺的最好时机,胤禛现在还在暴怒之中,宋西楼说什么做什么大概在他眼里都是错。
马车就要进城,进入贝勒府后,她这个失宠的侧福晋可能等待自己的是日复一日的遗忘。
还不如——她咬着唇瓣,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冬芽:“我们离开贝勒府。”
冬芽手里拿着蜜饯,正一口一个,闻言把嘴里藏着的核全部吐出来,激动的手里的蜜饯罐都掉了,拉着宋西楼的手满脸兴奋:
“主子,你这是说真的?”
她这几日看着宋西楼日渐的消瘦,心里难受的紧,就怕主子以后会这样一直颓废下去。
宋西楼苍白干枯的唇瓣扯出这几日第一个笑:“是啊,我说真的。”
“那,主子,我们去哪?”冬芽满脸兴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在江南一样,买一个小院子,开几块地种花种菜。”
她一直都不喜欢在贝勒府的生活,规矩太多不说主子还要处处算计。
宋西楼摸着她的头,“傻姑娘。”她已经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侧福晋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除非死掉,不然她这一辈子都将是胤禛侧福晋。
“去哪?”
她思绪飞到了好远,她这番以退为进,其实就是在赌。
成了就能拔掉胤禛心里的那根刺,可要是不成的话,等待她的便将是永无止尽的冷宫。
所以——她不能输,抬头一笑:“我们去南郊。”
南郊离京城不远,那里原本是处没人去的地,但是前几年有人在那挖出了温泉,之后还建了一座庙。
那座庙叫天灵寺,听说十分的有名气,常年都可以看见大户人家的主子们去上香的身影。
一来,那里有胤禛的别院,他没有反对的理由。
二来,她要去找赵文轩,她恍惚间觉得只有他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三来……”宋西楼垂眼叹了口气。
“停车。”想到这,她敲响马车,朝外面开口。
赶车的小太监闻言停了马车,宋西楼撩开帘子扶着冬芽的手走了出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开口:
“我要见苏培盛。”
小太监一脸的为难,抬起头想说什么,宋西楼褥下手腕上的镯子:“给你,到苏培盛那带句话。”
小太监看见质地这么好的玉镯,双眼冒精光,拿在手心高高兴兴的跑了。
苏培盛没多久就过来了,手上还拿着宋西楼的镯子,语气依旧恭敬:“侧福晋莫怪,都是奴才没教育好。”
宋西楼看着这个老狐狸,开口道:“我想见贝勒爷。”
“福晋……”苏培盛张开嘴,又听见她道:“我不去贝勒府。”
苏培盛猛然抬起头,看见的确是她那双坚定的眼睛,抖声道:“福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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