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忍着。”
“你又比我大多少了?”秦臻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随即沉默下来。陈厉也不再说话,两人靠门边沾着,周围只有渐起的风声。金酒巨大的招牌把一方的雪花映成淡金色,只是一会儿地上就盖了一层薄薄的雪。秦臻微微缩了一下脖子,陈厉从他手中抽出给他一直抱着的自己的羊绒围巾,俯身仔细地帮他围上,完全圈住小少爷金贵的白脖子。秦臻注视着陈厉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开口。
“再见。”
陈厉顿了顿,抚平最后围巾一丝褶皱,直起身体。
“再见。”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陈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眼望过去别墅的灯仍未亮。陈厉微微吃惊,曹舒已经很少这个点还没回来。曹舒的别墅是在郊区,里市中心有段距离,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已经有人在这边放炮竹,空气的凉意里着带硫磺的味道。
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肩上的薄雪已经融化渗进大衣里,能隐隐感觉到肩膀的凉意。陈厉顺势脱了外套,将要把外套挂上立架的时候似有所感地一抬眼,正对上曹舒的视线。曹舒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他后上方正好是一面大玻璃窗,清冷的路灯透进来,在曹舒脸上打出阴郁的影子。他脊背绷得很紧,盯着陈厉的眼神像是猎食的狼,柔软的沙发硬是给他坐出了实心木头椅子的味道,整个人透出压抑的僵硬感。
陈厉慢慢把自己的外套挂好,保持着和曹舒视线相对的状态伸手摸着墙去开灯。灯光大亮的那一瞬间曹舒就冲了上来,陈厉只是在突如其来的灯光里眯了眯眼,就被对方狠狠压在了墙上。曹舒身上已经有了些肉了,此刻他属于成年男人的肩膀直接撞上了陈厉的胸口,陈厉呼吸一窒,几乎被胸口的压迫感逼到反胃。曹舒状态已经完全不对头了——或者说这才是他过去的常态——他把陈厉死死抵在墙上就伸手去拽他的领子,像条狼狗一样不住用鼻子在上面探寻自己的领土是否受到了侵占。陈厉一动不动地让对方拱在颈窝里头,浓郁的酒味被外面的风吹散了些,只剩下混着男女士香水味的暗香。
曹舒抬起眼睛,他的双眼完全红了。视线落在陈厉□□的脖颈上的时候停留了一下,随即就笑起来。陈厉看见他微微张开的嘴里舌头已经被咬破,渗出了猩红的血,下一刻曹舒就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力道之大牙尖完全没入单薄的皮肉。曹舒放肆地在他脖子上发泄,像个吸血鬼。
陈厉眯着眼靠在墙上,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咬着烟头以环抱的姿势容着曹舒咬着的脖子不放。温热的血液顺着陈厉的脖子躺下,沾红了半边领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放松了一些,陈厉忽然钳制住曹舒的一边肩膀,用拳头捣上他的的横膈膜。铁铸般的拳头砸上脆弱的胃上方,只用了一下就让曹舒的身体微微痉挛,猛地呛了口气,松了死咬着陈厉的嘴。陈厉看都没看脖子上的伤口,就势反拧曹舒的胳膊扣着人双手把他面朝下压上地板,鲜血随着他的动作一滴滴落在曹舒白皙的脸上,拉出一道道红色的血痕之后融进底下垫着的厚厚的羊毛地毯。
灰白色的烟灰自陈厉嘴里呼出,他一只膝盖还压在曹舒背上,脸上却没带什么怒气,只淡淡问了一句。
“冷静了?”
原来已经平静下来不动,盯着地毯上的血迹出神的曹舒听到陈厉的话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开关。整个人猛地往上弹了一下,又让陈厉用力压了回去,他转头去看陈厉的脸,声音嘶哑地质问。
“你跟你的小少爷出去喝酒了?”
“上床了吧?”
“在包厢里做。爱戴没带安全套啊,爽的围巾都忘记拿回来了!”
窗外也许是邻居又放起了烟花,隔着一堵墙外头炮竹的噼啪声模模糊糊地传进来,曹舒的声音就像刀子一样把这带着硫磺味的年乐割开,钻进耳朵的是渗着血的尖锐质问。陈厉一言不发,他压着曹舒的脊背空出一只手拽下对方的裤子。在曹舒的惊喘中两根手指探进他的口腔夹着湿润的舌头,然后用占满了唾液的手指沉默地伸向曹舒的下身给他做扩。张。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流星似的火星混着雪花落下,光影掠过窗户落上两人交缠的身体,烟花浪漫中陈厉无声地插到了底。
喘息,快速律动的腰,崩溃的哭泣和□□。汗水打湿了两人发丝和衣服,羊毛地毯上被一圈圈滚上黏腻的液体。
“曹舒,你听好了。”
“我知道你找了人跟着我,你也知道今天我不单是和秦臻两个人一起出去的。”
“我在国外买了房子,机票就订在年后。”
“你跟我一起走,就我们两人……去好好治你这个破毛病。”
陈厉完全覆在曹舒身上,每一下都进到曹舒的最深处。他咬着对方的耳朵,动作迅猛又毫不留情,鼓胀的大腿肌肉撞上曹舒的身体带出沉闷的响。陈厉一遍遍抚着对方汗涔涔的后脖颈,像是安抚一只炸毛惊恐的小动物。曹舒在他身下颤抖着蜷缩起身体又被迫展开,整个人被情。欲冲击得快要融化。从得到陈厉进了酒吧的消息的那一刻起就不受控制地疯狂啃噬他理智的焦虑被身上的男人镇压,被颠得七零八碎,全融化成柔软又温暖快感。曹舒眼睛里泛出水光,他拼命把头往后仰去够陈厉的嘴唇,然后如愿被对方吻住。外边绽放不休的烟火终于落下帷幕,夜空已经泛出一线白光。
“我们去,结婚。”
沙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曹舒身体中堆积的甘美此刻达到顶峰霎时炸开。□□温和的余韵和疲倦像潮水一般上涌,曹舒用力抓紧了陈厉的衣袖,张嘴迫切的要发声确认,却只在嗓子里发出一声哭泣般的颤音。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仿佛轻轻叹息了一下,曹舒的记忆停留在额头上被落了一个温柔的吻,然后便克制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自从被陈厉“求婚”之后,曹舒就一头扎进了工地里。陈厉去酒吧的事情重拿轻放一举揭过,换成曹舒天天睡在初云镇夜不归宿——一直到除夕夜到了,项目暂停,工地的工人都放了假,曹舒才踏着郊区的炮竹声推开别墅的门。
屋里的沙发被铺上了绣着娇艳牡丹的大红色垫子;茶几上的果盘上垫了红纸,象征吉利的小橘子在里面堆成了小山;前两天被糟践过的地毯拿去店里清理了,露出底下原木色的地板,映着房间的灯光反射出朦胧的光晕。厨房里有锅铲碰撞的声音,曹舒走过去的时候陈厉正端着一大盘饺子出来,他身上穿着随手在超市里拿的围裙,上面还印着大大的米奇。曹舒在陈厉弯腰把饺子放上桌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了他,充满了年味的房子,食物的香味,这些只在曹舒童年出现过的东西隔着久远的时光重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把半张脸都贴在陈厉背上,这一刻显出的不设防的稚气仿佛时光回转,那个会面无表情红着耳根和对方告白的小曹舒重新出现。
陈厉拍了拍曹舒环在他腰上的手,语气里带着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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