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与前世相比,如今虽然起兵时间有变,赵霍在收美人这件事上却没有变嘛。
“莫非将军亲自下了令,把这亭子封给你们两人了?”萧宓有些好笑地反问道。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嚣张又不知分寸的人,她本就是外客,何必要受一个不成气候的妾室的气。
“只要我想,将军当然会把这亭子封给我们!尹姐姐,你说是不是?”
尹氏闻言,倒是和声和气地对萧宓说:“将军对张妹妹宠爱有加,嘱咐我们都要让着张妹妹,这位妹妹,你也莫再惹张妹妹生气了!”
这尹氏说话,可真有意思。萧宓心想。
“听见了没?还不快滚!”张氏闻言得意洋洋地道。
萧宓正要答话,却突然听见赵华怒气冲冲地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萧表姐说话!”
显然,赵华在外面听见了方才的争端。
张氏顿时气得脸通红,刚要骂回去,就被尹氏拉住了。
尹氏彬彬有礼地朝赵华行了礼,“四娘子!”
张氏却梗着脖子怒视着赵华。
“方才是误会,不知这位娘子的身份,是我与张妹妹失礼了,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尹氏听赵华叫萧宓表姐,顿时知道弄错了萧宓的身份,因此道歉也十分低姿态。
“出去,不要在这里坏了我与萧表姐的雅兴!”赵华态度傲慢,丝毫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尹氏拉着张氏往外走,张氏很不甘心,却到底不敢再硬气,毕竟赵华是赵霍的亲侄女,两人身份不同,赵华据说在河东国公府就是脾气很坏的,即使现在将她打了,她都不能还手。她能做的,就是找赵霍告状,让赵霍去教训她。
“哼,我定让将军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走出亭子,张氏咬牙切齿地道。来将军府一个多月,她还没吃过这样的亏。
“张妹妹,还是算了吧,那毕竟是将军的亲眷。”尹氏劝道。
“尹姐姐你放心好了,将军说了,我是宫闱贵人,能跟着他对他来说是天赐的福气,以后不会让我在府上受委屈。”
尹氏闻言,笑了笑:“那想必将军定是会为妹妹主持公道的。”
心中却暗自嘲讽,不过是男人在床上哄人开心的话,也只有张氏这样的蠢货会当真吧。
除了杨氏才到太原的一两天,之后的时日里,赵霍都是在尹张二人这里过夜的,因此,晚上张氏见了赵霍,果然委屈无比地告了状,把自己说得十分无辜,又把赵华萧宓二人说得恶劣无比。
美人梨花带雨的哭诉,让赵霍十分心疼,同时对赵华与萧宓这两个罪魁祸首也十分生气,赵华是他亲侄女尚好,对于萧宓这个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便比往日更多了一层厌恶。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杨氏,跟她说了此事,并嘱咐道:
“夫人你掌管后宅,往后也统管命妇,华儿那脾气,你也该让弟妹好生调|教了。那萧宓,更要招来训诫一番,实在是目中无人!在他人府上做客,还如此跋扈地对待主人家宠爱的妾室,真是毫无家教可言,如此怎么堪为县主?”
杨氏讨厌萧宓,如今却觉得张氏比萧宓更可恶,赵霍对她这个正妻不过是面上情,她到太原后,只象征性地在她房里待了两天,就天天泡在两个小贱人那里,而且那张氏还特别不识趣,平日里行事猖狂得很,她隐晦地在赵霍面前提了两回,赵霍还护着,说张氏年纪小,真性情,让她多包涵。
因此,听完了赵霍的话,她直接道:
“郎君,说句忠言逆耳的话,张氏平日里也并非多好性的人,此事谁是谁非还未可知。但她那个性子确实该收敛些了,如今对上的是萧家也就罢了,若是如王家柳家那样的亲戚,只怕让他们心里对郎君生了怨,离了心,那可就是大事了。”赵霍的一个小妾竟然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他们会怎么想。
赵霍想想,此话也是有理,便点头道:“今晚我去说说她。”
却还是不忘要杨氏训诫萧宓。
“训诫她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她是母亲请来的,又向来得母亲的喜爱,我训诫了她,岂不是驳了母亲的颜面?”能正大光明教训萧宓一顿,杨氏当然也很乐意。
“这你不用管,母亲那里自有我去说。”赵霍心想着,定要在柳老太君面前揭穿了萧宓的真面目,叫柳老太君也厌恶了萧宓。
萧宓这样的人,拿功名利禄笼络着便足够了,私下哪里值得老太君如此看重和亲近。
第54章 偶遇
起了念要让柳老太君疏远萧宓,赵霍午间得了空闲,便去了柳老太君的院子。
母子两人一起用了个午饭,其乐融融,对于赵霍能特意来陪自己用饭,柳老太君还是很高兴的。饭后闲话着,赵霍便把话题扯到了萧宓身上。
“听闻母亲很是喜爱萧表妹的长女?”
说到萧宓,柳老太君脸上便不由自主浮现出慈爱的笑意:“宓儿是个好孩子。”
“看来她在母亲面前,倒是很会卖乖!”赵霍冷笑着道。
“大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老太君听出了赵霍语气不对。
赵霍立刻把杨氏对萧宓的评价,以及萧宓如何与赵华一起,在后花园欺负他的爱妾说了出来,还道:
“母亲可别被她骗了,这样品行低劣的女子,哪值得您如此宠爱!”
“就因为这些?你就如此断言?”柳老太君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大郎,你这偏听偏信的毛病何时才能改?”
“母亲……”被自己的母亲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训斥,赵霍一时有些怔住了。
“你媳妇说她规矩随便,男女大防上不避讳,你可知因何而起?”柳老夫人一桩一件地列举了萧宓为河东太守府夫人治瘫痪,为赵侑治腿,赈灾时为流民看诊赠药,来太原的路途上亲力亲为十几天不眠不休为受伤军士治伤。
赵霍哪里知道萧宓还做过这么多事情,心下震撼不已,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竟有如此胸襟与胆魄,就凭她做的这些事,哪里有一星半点的不堪,分明是个奇女子!
“难不成大郎你觉得,她应该为了个劳什子规矩,有医术而不用,眼看着那么多人死在眼前?”一直以来,柳老太君都不是个死板严苛的人,也因此杨氏几个儿媳妇,还有赵宁等孙辈们,在她手下日子都挺好过。
“自然不是!”太原民风比关中开放,赵霍倒还没迂腐到那种境地。作为父母官,若他任下发生灾情,能有这么一个心地善良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相助,将是多大的幸事,谁还管那大夫是男是女。
“你老娘还没老糊涂,什么香的臭的都亲近!”柳老太君生气地道:“在河东国公府那么几个月,上上下下,哪个说起宓儿不是一个好字,跟家里表兄弟表姐妹也都处得和和美美,我还不知道,宓儿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竟还和跋扈二字沾得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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