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鱼不动声色:“放心,此桩婚事,从现在开始,都是已经不允许了。”
凌霄不觉咬牙切齿:“我不允此事。”
唐家对于他的现在,乃至于他的未来,都是一桩十分有用的筹码。
唐家很早很早以前,都在凌霄的计划之中。
若不是如此,当初又怎么会那样子的巧合,唐玉陵一下子就将他给瞧中了?
这世间,原本是没有这样子凑巧的事qíng的。
唐有鱼淡淡说道:“凌霄,我们唐家的女儿,可是不能让你糟蹋。”
在场的女郎,不是正房的妻子,就是嫡出的女儿。
既然是如此,却也是难免对唐玉陵生出了几许同qíng。
而唐家如此坚决不要凌霄了,更是让她们解气。
凌霄不肯退亲,也更让她们发泄一口闷气。
唐玉陵当初是糊涂了,方才是千挑万选,挑中了一个寒门子。
反倒是刘鹿,看到凌霄这个样儿,不觉有些愕然。
唐玉陵说到要退亲时候,刘鹿内心不觉一喜。凌霄如此,刘鹿反而有些担心起来。唐玉陵若是后悔了,又该怎么办?
她痴痴的看着凌霄,眼睛里的qíng意傻子都是能瞧出来。
而凌霄居然又将刘鹿的东西给收下来了,若说对刘鹿无意,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凌霄厉声说道:“阿陵,今日你对我有所误会,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
他仍然不肯甘心,纵然唐家退亲之意甚是坚决,他也是要做足姿态,更是要将自个儿的名声抢救一下。
总是不能,当真这般就坏了下去了吧。
而唐玉陵却也是容色淡淡的,面颊之上神色流转,却也是甚是决绝。
刘鹿瞧着唐玉陵那冷淡的容貌,那颗心里面忽而流转了恨意了。
她那颗纯善的心,自然是极少真恨了谁去,可她真的恨唐玉陵,好恨好恨。
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唐玉陵却也是刻意糟蹋。
怎么就不知晓珍惜呢。
唐玉陵爱出风头,刘鹿已经是不跟她有所计较了。
可是唐玉陵居然是糟蹋自个儿的心头ròu。
刘鹿又望向了凌霄,怜意无限。
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对凌霄是真爱,而且自己并没有做对不起唐玉陵的事qíng。
刘鹿理直气壮。
她一颗心里面只有自己,全然不理会理睬别的人。
玉秀师太却老辣得多,心思也更多了。
她眸光灼灼,若有所思,并且颇多算计。
自己牺牲了亲生女儿的名节,总是要得到了一些什么。
玉秀师太不觉痛心疾首,瞧着了因:“了因,你在清隐庵一向规矩,你怎么会做出此等事qíng。又怎么会,会连东西怎么来的都不知晓?难道,难道你当真做出此等贪墨之事?而唐家小姐,又怎么会知晓了。”
她知晓,跟随在自己的尼姑,通常也是聪明的。
也许正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居然gān出了这样子的贪墨事qíng。
玉秀师太目光示意,看看唐玉陵,而了因顿时就了然了。
她顿时叫屈:“副主持,冤枉啊,我,我又怎么会做出此等事qíng。这两年前的一块玉玲珑,我又怎么会戴在身上。就在刚才,我都是不知晓此物从何而来,又如何能跟别人说清楚,说得让别人相信呢?”
说到了此处,了因顿时一脸委屈。
玉秀师太掷地有声说道:“了因的为人,我是知晓的。她素来清廉,是绝不会行此如此贪墨的事qíng。这碎玉,绝不会是她贪墨的。我瞧,也是有些人栽赃于她。”
唐玉陵微微一怔,想不到这玉秀师太居然是反咬一口。
到底是个老辣的,想来既然是如此,也是绝不肯gān休。
了因得了玉秀师太更为明显的提点,哪里不赶紧抓住:“贫尼,贫尼冤枉啊。方才唐小姐身边的人在我身上一搜,这物件儿顿时也是搜出来了。莫不是,有人趁机将这东西放在我身上。”
唐玉陵闻言,面色更隐隐有些难看。
玉秀师太痛心疾首:“清隐庵屹立于大陆多年,一直有那纯善之名,又几时出现过这档子丑事?我瞧来,这件事qíng必定是另有内qíng。”
玉秀师太充满了对自己女儿的愧疚,却也是不觉将唐玉陵咬得死死的。
牺牲了自个儿女儿的名节,玉秀师太自然是不觉对唐玉陵不依不饶。
“更何况,了因素来日子过得清苦,一身衣衫朴素之极。怎么今日这样子的刚刚好,居然是得了唐家小姐两年前的玉玲珑,而且还被可巧搜了出来。”
玉秀师太这样子言语,在场的人容色也是不觉隐隐有些疑窦。
不错,这了因一身衣衫十分朴素,甚至没有穿戴上层的丝绸。
更何况,唐玉陵的东西就这样子给搜出来,却也是未免显得太过于巧合了些。
正因为太过于巧合,却也是未免显得有些刻意了。
也许,当真是刻意设计的。
唐玉陵不觉面色微寒:“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表面上有纯善的名声,可实则究竟是什么人,唯独自己清楚。”
玉秀师太无奈的笑笑:“唐家姑娘,事到如今,但凡明眼人,都是能瞧出你那等别有居心。既是如此,又何苦嘴硬,因为这些个争风吃醋的事qíng,坏了唐家的清名。”
唐玉陵冷笑:“我乃是唐家女儿,唐家是世族,我自然是绝不会因为争风吃醋,做出这样子的事qíng。”
玉秀师太轻轻的摇摇头,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缕缕悲悯之色。
“既然是如此,莫非,莫非竟似有人指使,另有缘由不成。”
玉秀师太三言两语,终于将话头引在了王珠身上。
周围的人,都是不敢说话。
玉秀师太却故意说道:“还请摄政王妃为我做主,还清隐庵一个公道。”
她反而将了王珠一军。
若王珠不肯训斥唐玉陵争风吃醋,那么就是王珠指使唐玉陵了。
她就不信,唐玉陵能在王珠心中有什么分量。
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王珠这个摄政王妃,为了全自己的名声,也定然是不会饶了唐玉陵。
毕竟唐玉陵替摄政王妃做事,却当众争风吃醋起来,甚至将这桩yīn谋变成了一桩笑话。
王珠却轻轻的抬起头来,白玉似的面颊,却也是蕴含了浅浅的笑意:“如此说来,唐家姑娘当众指责清隐庵贪墨,确实也是有些个不当之处了。毕竟,也似显得有些不足。毕竟,只搜出一枚区区玉件儿,唐家小姐又似和清隐庵有了私怨。”
玉秀师太眉头一挑,虽王珠是顺了自个儿的心意,可她却也是有些不安。
她心口扑扑一挑,眉头却也是挑了挑。
这个摄政王妃,绝不是容易屈服的女子。
她手腕狠辣,心计更深。
王珠不理会周围的暗cháo汹涌,她却也是平静无波:“既然是如此,清隐庵是否贪墨,自然也是应当查查清楚。否则,不但玉秀师太觉得冤枉委屈,便是唐家小姐,也是要蒙受不白之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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