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的说“毒药再贱妾进宫的时候,便不小心打翻了,全都洒在地上,七日殇的毒药贱妾只有一份,解药也只有一份。”
“你的毒药,解药是从哪儿得来的?”慕容瑾眸光深深的盯着赵嘉玉“周御医说,这样的毒药,这个世上,能配制出来的人不出三个。”
“贱妾,贱妾是在药庐买的……”赵嘉玉心慌,她没想到慕容瑾会这样问,要知道她的毒药可是从药老手上买来的,她觉得无色无味,下起来很方便,若是没解药,只要不动怒动气,就不会复发。
可是,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不动怒动气呢?
“哪个药庐?”若是找到配制毒药的人,大约就能找到刺客的线索,顺藤摸瓜,也就能找到楚含玉的消息。
想到这,慕容瑾心跳了跳,仿佛看见了希望,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是……是贱妾记错了,不是药庐,是在城隍庙摆摊的一个药师手上买的。”赵嘉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那个药师,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叫什么?”慕容瑾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快趴在地上的赵嘉玉,冷声道“告诉朕。”
“贱妾,贱妾许久不见,已经,已经忘记了!”赵嘉玉吱吱呜呜道。
“说谎!”慕容瑾哼了一声。
“贱妾,贱妾不敢!”吓得赵嘉玉差点晕过去,她确实撒谎,她不敢说是药老,这样一来,她被送去桂园的事情就暴露了。
就算没学到什么,终究,去了那样一个神秘得有些诡异的地方,总会让人多想。
“常喜,把人带下去,好好审问一下,到底是从谁手上拿到毒药的。”慕容瑾不想看赵嘉玉那张脸,觉得厌恶。
“皇上,皇上,不要这样对贱妾,贱妾真的不是给皇上下毒的人,要不是贱妾,皇上也不可能解毒,皇上不要恩将仇报呀!”赵嘉玉被拖下去时,忍不住大喊大叫的求饶卖人情。
常喜嫌弃她话太多,直接捂着嘴巴把人拖了下去,逼供这样的小事情,常喜最擅长了,再紧的嘴巴,再硬的骨头,只要到了他手上,十有八九都会乖乖开口。
对付胆小的女人,那就更简单了,威逼利用不行,那就揍一顿,还不听话,那就从脸上,身体上动刀子,没几个能承受得了的。
慕容瑾不在乎常喜如何逼供,反正赵嘉玉的死活,对他来说,毫无价值。
就算赵家找麻烦,他也不怕,解药是赵嘉玉拿出来的,只要一口咬定是她下毒,赵家也难逃其咎。
慕容瑾知晓,毒药不可能是赵嘉玉下的,那天,他只在玉华宫,贤福宫,德荣宫喝过茶,吃过东西。
玉华宫不可能,那么只剩下德荣宫和贤福宫。
德荣宫的两个宫人和他中了一模一样的毒,给人一种杀人灭口的感觉。
他试探了马青薇,她的表现不像是下毒的人,因此,慕容瑾排除马青薇下毒,只查出是两个宫人下毒谋害他,最后被刺客杀人灭口,以免暴露自己。
刺客这边毫无线索,慕容瑾只能从稀罕的七日殇上下手。
过几天便是除夕,慕容瑾以为,能和楚含玉一起守岁跨年,如今,他想见她以免都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哭泣?
没有他在身边,那些刺客有没有伤害她?
想到这,便有种被人凌迟的感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半个时辰后,赵嘉玉,满身鞭痕的被人脱上来,惨兮兮的,鲜血淋淋的模样,看起来很凄惨。
常喜道“皇上,赵采女说了,是在一个叫药老的人手上买的。”
“药老?”慕容瑾皱眉“他在哪?”
赵嘉玉泪眼模糊“皇上,不要再惩罚贱妾了,贱妾都说,都说,求皇上给贱妾一个赎罪的机会。”
“好!”慕容瑾满口答应。
她说“药老在青阳城和云阳城崇阳城交界的一座深山中,贱妾上次见他,就在那儿,七日殇就是从他手上以五千两银子买来的。”
“你怎么回去那儿?”慕容瑾皱眉“朕记得,你的资料上显示,一直养在京城,并未离开半步,怎么可能去那样的深山老林找一个老头买毒药?”
“这……”赵嘉玉咬了咬唇,顶着慕容瑾凌厉的目光,悻悻的低下头“贱妾,贱妾只是路过而已!”
“呵呵,好一个路过,看样子,你还不愿意说实话?”慕容瑾摔了茶杯,吓得赵嘉玉差点晕了过去。
她有种兜不住的感觉!
特别是常喜威胁她,若是不说实话,划花她的脸,戳瞎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舌头。剁了她的手指,她吓坏了,才会暴露药老。
却没想到,一点一点,把她的秘密全都挖出来。
桂园恐怕也保不住了!
正文 第三九五章 心疼她
苍宁抱着一床被子到楚含玉的房间,哭得脸上的泪水干了后,一脸紧绷的楚含玉很不舒服,她说“能不能给我准备热水,我想洗个脸!”
苍宁蹙了蹙眉“你的要求太多了!”
楚含玉委屈道“可是不洗脸,我脸上不舒服,晚上会睡不着。”
苍宁懒得理她,被褥丢她床上,头也不回的关上门离开,把她娇惯得,都开始指使他做事了。
看样子,到了目的地,得准备两个婢女照顾她,否则,她自己根本照顾不了自己,眼睛看不见,确实很麻烦。
不过,若是药老治好她的眼睛,恐怕会更麻烦。
至少现在,她想跑也跑不了,眼睛治好了,她想跑,还是能跑掉,她心眼那么多,不得不防着点。
苍宁不敢冒险。
楚含玉郁闷的抖开被褥盖在身上,多了一床被褥,还是觉得疼,她蜷缩在被褥中,四肢冰凉,无比想念慕容瑾温暖的怀抱。
委屈的嘤嘤哭泣起来,眼泪根本忍不住,她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想哭,想流泪,想慕容瑾。
不知道慕容瑾现在如何了,是否担心她,想她?
苍宁躺在床上一会儿,辗转反侧,最后掀开被褥起来,去厨房给她烧了一盆热水,端着去了楚含玉的房间。
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他皱眉推进去一看,点着蜡烛的房间昏暗,却能看清床上隆起的身影,他走近,放下木盆,推了推隆起的被褥“兰九?”
楚含玉哭的累了,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她脸上带着泪痕,眼睛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很委屈,很可怜的样子。
苍宁心软,暗暗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个女人手上,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他放心不下?
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脾气恶劣,语气不善,性格太臭,一点都不讨喜,偏偏他就是看上了,他大概是心瞎了才会看上她这样的女人。
苍宁拧着面巾,覆盖在手上,掀开被褥,笨拙的给楚含玉擦拭脸上的泪痕,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湿热,有些嫌弃的瘪瘪嘴“慕郎,不要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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