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宁蹙眉,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略粗鲁的擦拭她细嫩的小脸。
“慕郎,疼,轻点……”楚含玉嘀咕,缩了缩脖子。
想要避开他的手,却还是被抓住,粗鲁的把她的脸当做桌子,胡乱的擦拭一通,面巾摔在地上,他扬长而去。
楚含玉不知道给她擦脸的是谁,她还沉浸在和慕容瑾在一起的日子,根本不知道是大灰狼在给她洗脸。
苍宁拂袖离去时,药老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道“公子,不要对她太上心,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何不利用这个玉妃,报复狗皇帝?”
“药老,今天郑重的说一遍,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对她下手。”苍宁警告。
药老脸色有些难看“公子,别忘了,她是狗皇帝最得宠的女人,难道你忘了,是谁杀了你爹娘?”
“我没忘!”苍宁低吼一声“我没忘,我知道是谁,可是,她谁都不能动!”
药老看着快步离开的苍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年轻气盛,感情用事,他被那个女人给绊住了。
楚含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摸索着就要下床,记得恭桶在床后面,她要去方便一下。
双脚刚落地,走了一步,咯噔一声,冰凉的水打湿她的双脚,冷的她惊呼一声。
下一刻,她噗咚一声趴在地上,脚下绊着一个木盆,她摔得很惨,整个人摔在水泊中,模样狼狈,浑身疼痛。
楚含玉呜呜两声,疼得她差点眼泪飙出来。
在院子里锻炼身体的苍宁,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不能剧烈运动,活动筋骨还是可以的。
听见楚含玉发出的声音,他皱眉,收了长剑推开门进来,就看见她狼狈无助的趴在地上,身下的水蔓延开来,衣服弄湿没什么,只要是她摔得看起来很严重。
苍宁连忙上前,扶着她起来,楚含玉趴在地上,一脸委屈无辜,疼痛难受的模样,让人心疼“摔哪儿了?”
“是谁把盆放在床边的?”楚含玉抱怨“想要摔死我吗?”
“……”苍宁理亏。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治疗双眼,能不能找个人来照顾我?”楚含玉生气了,甩开他的手“看着一个瞎子摔跤是不是很有趣?”
“苍宁,求你放过我吧?”楚含玉崩溃的蹲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苍宁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含玉,看着满地狼藉,一身水污的人,眼眸沉了沉,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所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天,楚含玉摔得有些严重,膝盖和脚踝受伤了,差不多养好的脚踝又崴了一下,药老给她上药。
楚含玉只知道哭。
苍宁皱眉“不许哭!”
楚含玉和他作对,呜呜的假哭两声,道“反正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哭不哭也是我的事情,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折磨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苍宁无言以对,遇上这个女人,他就没几次占便宜的。
因为楚含玉摔了,因此他们没赶路离开小院子,楚含玉躺在床上休养,苍宁找了一个婆子照顾她。
晚上,楚含玉发烧了,烧得迷迷糊糊,又哭又闹,叫着慕容瑾的名字,一声一声的“慕郎,慕郎,慕郎……”
苍宁觉得扎心,他知道她口中的慕郎是谁,当今夏国皇帝,全名慕容瑾,她叫的慕郎,可不就是那个狗皇帝么?
叫的真是恶心!
药老煎药的时候,苍宁守在楚含玉的床边,婆子晚上要回去休息,夜里还是他们三个人,她病了,除了他照顾,似乎没有别人。
苍宁给她换了几次面巾降温,手突然被滚烫的小手抓着,苍宁浑身僵了一下,看着嘀咕的楚含玉,她烧的迷迷糊糊,大约不知道她抓着谁的手吧。
楚含玉说“……慕郎,不要丢下我……””
“眼睛……我的眼睛……好黑……我的眼睛……不要伤了我的眼睛……”
苍宁听着她惊恐的声音,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汗湿的小脸,低语安慰“别怕,别怕,不会丢下你,不会伤了你的眼睛……”
“别丢下我……”楚含玉小脸上一片不自然的潮红,烧的嘴唇干燥,他用手绢沾了一点水给她润湿双唇。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苍宁后悔昨晚不该拂袖离去,留下水盆挡着她的路。
明知道她看不见,还要留下隐患,害得她摔倒不说,还着凉得了风寒。
药老端着汤药进来时,看着苍宁露出温柔心疼的神色,微微皱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这个女人或者,终究会妨碍他家公子的帝王霸业。
或许,他该除掉这个女人。
看着托盘中冒着热气的汤药,药老蠢蠢欲动,考虑一颗毒药还是两颗毒药好?
正文 第三九六章 拉下水
在慕容瑾的逼问下,赵嘉玉最后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桂园的事情。
她实在是承受不了慕容瑾吃人的逼问,怕得厉害,担心他真的再把自己打入冷宫,她说完后,哀求的说“皇上,贱妾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谎言。”
“你说的那个桂园,就在三城交界的一个深山中?”慕容瑾没想到,夏国还有这样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后宫,竟然还有桂园出来的女子。
“是。”赵嘉玉说“那个地方专门用来培养女子多才多艺,学识谋略,药老就是里面的医师,专门给我们治病的。”
“你说的那个园主,可有什么不妥?”慕容瑾追问,若是学习舞艺这些就算了,在京城也可以开一个学坊。
偏偏开在深山中,掩人耳目,实在是太过诡异。
“并无不妥,他很少露面,基本上一年难见上一两次。”赵嘉玉道“皇上,贱妾该说的都说了,绝无隐瞒,还望皇上明鉴。”
“朕知晓了,你只要告诉朕,后宫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从桂园出来的?”慕容瑾好奇地问。
“这个,这个贱妾不是很清楚,毕竟在桂园,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都戴着面具,不过有一个人后来面具掉了,被贱妾看见了。”赵嘉玉眼珠子转了转,伏在地上弱弱的说道。
“是谁?”慕容瑾追问。
“是……是玉妃!”赵嘉玉吸了口气,暗暗咬牙道“贱妾离开的前两天,玉妃娘娘的面具不小心掉了,所以,贱妾看见了她的脸。”
“你是说,她也是从桂园出来的?”慕容瑾握拳,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他都很介意。
如果真的如同赵嘉玉说的那样,她确实很有可疑,之前的信息调查中,正好又一段这样写着,那就是,每年有那么几个月都要去一个庵里静养。
时间和赵嘉玉说的时间刚刚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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