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其实什么都知晓,昨夜阿俏瞧瞧探听,他也明白。
君无弦从怀中拿出一令牌,道:“他二人皆有此令牌,乃是本候为其身份所造,并无其他意义。”
姜瑾接过查看,蓝绿相见,中间映有三字,王侯府,下有黄穗相吊,正如阿俏所言。
他拿出以往的书信递给她。
她一一看过,皆是写的她每日都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
甚至她同谁说过话,说了什么都详细的记录。
她今日发了脾气,或者忧虑都详写了。
包括那夜顾逊之来她府中,她照料着他一夜。
姜瑾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木然着,站立了许久。
“姜儿……”君无弦抚上她的秀脸,再次低低唤道:“姜儿。”
她的心中有一丝的恐慌,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我,我从来不知你对我的用情深刻至此。”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眼神闪躲着。
“所以,你怕了?”他温声道。
姜瑾摇头,道:“不,我很开心。我一直很害怕你对我用情并非真心实意。很多时候,我都瞧不透你。”
这些,她也不怕被他知晓,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她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亏心的事情,所以她问心无愧。
君无弦缓缓拥她入怀,低头下颔放在她的脑袋上,温润道:“即墨与景,你想要便收下。我不会再让他们通报了。”
姜瑾为了让他信任自己是真的不在意,便点了点头,道:“好。”
但是,“我要即墨。不要景。”
隐蔽在暗处的人颤了颤。
君无弦微怔,他轻轻放开她,道:“为何?”
她回道:“景你便留在身边,即墨倒是个听话的,能够顺心应手。留他来护我安危,想必你也能够安心。”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一声,随她如何,他皆答应。
姜瑾深知自己误会他,甚至猜疑他,这样让她心头很是愧疚。
她平生头一回有些局促,带着点紧张,想瞧他又不敢瞧的。
“你这是如何?”君无弦轻声笑了笑。
她的面上浮现一丝绯意,道:“我这般猜测你,你竟还不恼我。我知道错了。日后,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你相信我。”
姜瑾面上带着十足的诚恳,这次过后,她才明白他对她用情至深,日后也绝对不会再猜疑他了。
他耐心倾听着她,将她面上的小情绪一一收纳。
一阵凉凉的微风拂过,带着浅浅的腊梅花香。
两个人儿的身形缓缓相叠。
姜瑾只轻轻垫脚,环绕着他的,触碰到一丝柔软,随着呼吸灼热的喷洒,再加深。
一吻完毕,她面上带着点点红霞,不敢去瞧他的眼神。
君无弦抬起玉手,抚在她因他而羞涩的秀脸上,轻轻的笑了。
“姜儿觉得滋味如何?”他极其不害臊的询问。
她的心中一甜,却道:“不,不怎么样。”
他带着些许的诱惑,低沉磁性的凑到她的耳旁,道:“那本候满足你可好?”
姜瑾羞红了脸,轻轻推开他道:“你怎的变得这般无赖。”
“那也只对你,姜儿。”君无弦目光灼灼,轻轻擒住她的下颔,低头就是一吻。
她被他撩拨的迷迷糊糊的,唇齿之间皆是他的味道,温温软软的,流连不已。
暗处的人伤神不已,不想再看,再次隐蔽了过去。
君无弦漆黑的眼眸望向方才有人消失的地方,继续加深这个吻。
“好,好了……”姜瑾有些透不过气来,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
“还不够。”他浅浅的呼吸与她交错,低沉哑声道。
他今日是怎么了?她微微蹙眉。
她感觉自己浑身像由他支配了去的,莫名的有些燥热感,不,不行,这样下去的话……
她自己会沉沦在此,也会把持不住的。
姜瑾忽的将他推开,喘着气息。
君无弦低低的笑着,面色十分温和。
“还笑,你是想将我生吞活剥了去?”她愤愤道。
“本候倒是想,但姜儿不愿。”他的声音清越悦耳。
她自是不愿的,她还没有嫁给他。
先不说这些了,她气也消了,误会也解了。
即墨现在也是她讨来了贴身侍卫了,以后出入便是方便许多了。
“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告诉我。”姜瑾略带些娇气的拉住他的手道。
君无弦反握,道:“但说无妨。”
她沉顿了一瞬,徐徐道:“我从边疆回来已是有一小段日子了。但却不知边疆的情况如何。你也不要多想,我并不是关切的意思。而是担心此番得罪了仲容恪,按照他的性子,势必调养好身子就会再次来犯我西谟的。”
姜瑾疑惑的地方便是尉迟夜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担忧,或许有其他事情相左,他便无暇顾及其他?还是,什么原因呢?
他定睛,道:“本候给仲容恪的解药,并非是实药。”
她怔了怔,果真如她心头猜测到的差不多。
“那你给他吃的什么药?有毒的?”她问道。
君无弦眼眸如深潭,他道:“姜儿莫急,待本候同你一一道来。”
姜瑾与他去了院子里的石凳子坐下,听他徐徐说之。
片刻过后,她了然于心的颔首。
原来他的这个局布了许久许久,也猜想到去救她与公主的那一日,仲容恪会再次病发。
他给予他的解药,半真半假。
既不是假的解药,也不全然是真的解药,只是暂时的维持他的性命,使其身子虚乏不见好转,也不会变坏,总的来说便的拖着。
姜瑾道:“若是他发现了端倪,还会向你寻解药的。”
君无弦轻笑一声,道:“介时的西谟,又会是一番景象。正好,可以以此换取平等的条件。”
什么,什么意思?她有些迷惘。
那时的西谟是怎么样的,他是如何知晓的?他又要同仲容恪换取什么条件呢?
看着面前人儿疑惑等待他解释的眼神,君无弦叹道:“现在不是最好的良机,介时你便明白了。”
姜瑾想着,他现在说她也听不懂,便作罢了。
不过,说他没有野心,也是假的吧。作为一个堂堂王侯,她不相信她欢喜的人就愿意一辈子这么当一个王侯。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在他身上看到了许多许多,并加以猜测。
再者尉迟夜与其的关系也是很微妙,君臣之间,不是只有辅佐,而且还有忌惮。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相信至少,她不会是一个人的,他永远会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够了。
若真的会有危险,姜瑾也会干脆的斩断与他之间的联系,绝对不会让他卷入到自己与尉迟夜的纷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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