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她,在府上可好?”姜瑾问道。
“你若记挂她,何不同我一道回府瞧瞧她。”君无弦轻声道。
既然已经出宫了,那么便随同他一道去他府里吧。
有几日未见年年了,上回她们之间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再见到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隔阂了吧。
丫鬟阿俏看着很高兴,合须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她的身旁吓了她一下。
“你干嘛,吓死我了!”她嗔怪道。
“就是要吓你一吓,你都忘了我也在这里吧。”
对啊,她本来就忘了吧,倒不如说一直都没有想起来过。
本来盯着王侯大人同自家小姐正开心着呢,忽然被这么的一吓,仿佛三魂七魄都没了。
来到二人所在的马车之处,阿俏忽然道:“不如这样吧小姐,我同即侍卫坐小姐的马车。大人同小姐坐一辆马车如何?”
姜瑾看了一眼君无弦,发现他一直浅浅的笑着,面带温润。
她沉吟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于是合须充当二人的马夫,即墨则是载着阿俏坐的马车。
其实呀,她就是故意这样的,好让大人与小姐没有人干扰。
路上,阿俏问道:“即侍卫,你可不要怪我呀。”
“怪你什么。”稳落驾着马车的即墨道。
“我让大人同小姐一块儿,只能委屈咱俩凑一块啦。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呀,看到小姐。”
他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就知道是这样。不过阿俏私心,她喜欢大人同小姐一起,所以只能牺牲即侍卫了。
哎,情字害人,情字害人呐。
不过要是世子在这里,她就真的没辙了。
想想当初世子在小姐身边胡搅蛮缠,她就晕。
这会子世子走了,就一个即侍卫,她变得得心应手多了,哈哈哈。
另一马车里,君无弦抚上姜瑾的玉手,虽已春暖,但她的手依旧是冰凉彻骨。
“别……我的手很冰的。”她微微有些抗拒道。
但他的手却如火一般,滚烫炙热,恰巧可以给她暖了这冰凉。
“无妨。”他对着她淡淡的笑着。
二人之间有些无话,姜瑾也就这样沉默着。
她隐隐约约觉得,君无弦好似有话要问她。
“姜儿,是想对付尉迟弈么。”他道。
她的眉心微跳了跳,抿了抿唇。
不可分说的,确实是这样。
“当年的事情,我实在难以安心。现在七皇子尉迟弈身在江湖,很难对付。我也是为了将军府的安危,若皇上被他所害,西谟便要大乱。”她正色道。
“江湖上的事情,自是要江湖上处理。”君无弦忽然眼神幽幽道。
姜瑾怔怔,道:“你是说……”
“你有江湖势力?”她再次问道。
她当即了然了过来,既然七皇子在江湖之上,那么皇帝身处于朝堂自然没有办法动。
但若如果,同处于江湖上呢?
可是君无弦,当真有这方势力?她竟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够了解他。
她的心头五味杂陈。
“现在,还不到时候。本候要好好想一想。”他缓缓道。
姜瑾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人脉很广,她一开始就知晓,只不过还是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早些对付尉迟弈呢?难道真正的好机会还没有出来吗?
不管事成与否,她都会相信他,选择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
到了王侯府上,年年便迎了出来,却见有两辆马车。
君无弦缓缓出来,将姜瑾也带了下来。
“弦哥哥,姜姐姐。”她唤道。
“年年。”她微微一笑。
“弦哥哥,年儿要借用一下姜姐姐。”年年调皮的吐了吐舌,便瞬间将姜瑾重心不稳的拉走了。
丫鬟阿俏在后头唤,被合须给制止了。
“主子……”
“让她去罢。”君无弦道。
年年一路拉着姜瑾,到了一个确定没有什么人的地方。
她实在不喜欢跑路,气喘吁吁。
仿佛似那年事已高的老太太一般。
“姜家姐姐,你为何这样累。是你的身子不大好么?”她眨了眨巴眼问道。
她缓缓平复了过来,微微摇头。
“年儿小姐,拉我过来做什么呢?”姜瑾问道。
年年一副盘问的样子,指着她道:“为何弦哥哥同你一道从宫里头回来,你们都在宫中做了什么。”
她吐了吐气,又是这样。她上回好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安排了一番,结果还是没能解除她们二人的嫌隙。
见她不说话,年年便道:“你是不是在想,上回你安慰了我一番。我就会感激你,然后对弦哥哥死心,这样哥哥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对不对。”
面对于人儿的质问,姜瑾欲哭无泪。
她到底是怎么能想这么多的。
上回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就是想趁此想解清一下她们之间的误会什么的。
年年嘟囔着嘴,还不忘瞧瞧周边。
“说嘛,说嘛。”
让她说什么啊……姜瑾无奈。
年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再盘问她的心思了,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廊板上。
姜瑾见她如此,心生疑惑。
“年年在想什么?怎的突然不说了?”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了,我父亲肯定就要来接我了。估计就就是这段时日的事情了。”年年垂着脑袋,一副很泄气的样子。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这么说,她不想走,想一直待在这里,但也不是个事。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与顾逊之断了
她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回去她父亲身边,回到她该回的地方的。
姜瑾也不知如何安慰。
“真羡慕你啊。生在西谟。哪像我,自从弦哥哥回到这里之后,我便日日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够来到这个地方。每日的夜里都会想一遍。”年年苦着一张小脸道。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这里了。
她跟着她一块坐下,坐在她的身边,听她说。
“每天都有种提心吊胆的过着,因为每天都害怕今日这样快就过去了。很害怕父亲来接我,我回去后又该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永远离开这里,离开弦哥哥吗?果然美好都是短暂的。”
父亲之前就同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那时候不相信,觉得美好就是美好,为什么要用短暂与长久来衡量区分。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也彻底的明白了。
美好的东西总是很快就消逝掉了,所以很珍惜。
“你,你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一直留在这里吗?”年年勉强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只能帮她一直留在西谟,而不是留在君无弦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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