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告诉她,又或者自己这样是不是害了她。
所以在没有想好之前,姜瑾道:“没有。”
“你骗人,他们都说你很聪明的,有许多的法子。为什么你会想不出来呢?还能就是不想帮我,你不想让我留下来,同你抢弦哥哥对不对。”年年激烈道。
“我为何要抢?我为何要同你抢?”她反问道。
这一句话,倒是问倒了她。
是啊,姜家姐姐根本就不用同她抢,同她争,她已经得到弦哥哥了。
她只要站在那儿,哪怕对弦哥哥不理不睬,弦哥哥也会想法子让她理睬她。
他们之间,是弦哥哥爱姜家姐姐多一点啊,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抢走弦哥哥。
至少年年是这么认为的,她根本看不出来姜家姐姐有多么喜欢弦哥哥。
反而看哥哥对她这样的情深意切。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最会说话了。你肯定就是凭着这张嘴和容貌取悦弦哥哥的。”年年嘲讽着道。
姜瑾抿唇不语。
这种话若是换了别人说,她一定讥讽回去。
但是是年年,她终究还是选择沉默了。
“不行,就算没有办法不回去,也要在回去之前做些什么才是,不然就白白来过一趟了。”年年忽然决心道。
姜瑾的眉头跳了跳。
“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这你就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她哼唧道。
好罢,看来她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年年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她呢,也没有办法喜欢她。
罢了,喜欢又如何,讨厌又如何呢。
姜瑾起初只是为了君无弦,不想让他因为她与年年之间的嫌隙而无奈。
所以想想自己比她年长几岁,理应多劝慰劝慰她的。
结果完全没有什么效果,很是失望,本还以为她们之间关系能够好一些的。
却不想,现在看起来,好似更有些……
“好啦,我也不跟你说了。你去找弦哥哥吧,反正我也不能拆开你们。”年年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内,开始琢磨了起来。
姜瑾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去寻他的时候,便见到了拐角处正过来的他。
她缓缓走到君无弦的面前,低低着个脑袋,轻声问道:“你都听见了。”
“刚来,听去了最后一句。”他淡淡道。
“嗯。你,不要怪年年。她年纪还小,说的话都是无心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安心。”姜瑾说着,忽觉鼻子有些泛酸。
君无弦缓缓将人儿带进自己的怀中,一阵春风拂过,他身上淡淡的怀香扑鼻而来,让人安心不已。
“傻姜儿。”
他如弦如铃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那样轻轻的。
“你才傻呢。”姜瑾嘴上说着,心头却是灌了蜜一样。
她在他的怀里,贪恋着,贪恋着。
君无弦轻抚着她如墨的青丝,将她更加贴近自己,在她发顶温声道:“很多时候,你不必勉强。这样就好。”
“……嗯。”她轻轻应着。
回到府上的时候,恰巧碰到有人往将军府送信件。
姜瑾接过,见到上头肆意的字,也知道是他了。
丫鬟阿俏道:“世子殿下总是来信,也真是有些烦呢。不过小姐从年后就开始一封也未回,是不是有些……”
她来到院子里,缓缓打开信件。
瑾儿近日一切可安好?我在北疆一切都好,只是许久未收到你的信件,总是挂念。
父王的病情日渐的好了起来,高兴之余也有些忧愁。
忧愁的是,自从回来过后,便深为体恤父王的艰辛,母妃也同我道过许多。
可我终是难以抉择。瑾儿也知道,我总是放不下你,一直想回来见你。
这段时日,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你,盼望着能够再瞧一瞧你。
只是,只是……唉。
信件的话,就到此了。
姜瑾看着,也是深深的凝着眉头,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容易与愁闷。
他想回到西谟,也是为了她。
他要留在北疆,也是不得已。
可那里,终究是他的母国,要一生一世守护的地方。
丫鬟阿俏站着看着,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小姐这个时候,应该劝世子殿下留在北疆吧……”
姜瑾其实也很纠结。
她也清楚,逊之差此信过来,必然是很想要她为他做出抉择的,可是她却,也很无奈。
之所以这样纠结,是因为,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小姐还在想什么呢?”阿俏问道。
“只是在想,作为他的好友。我是该劝他留下,还是该劝他过来。不管哪一方,我也无法逼他做出抉择。”
因为她做出的抉择,不管是哪一样,或许都能让他后悔。
“小姐当然是劝殿下留在北疆了?不然还劝他过来西谟,缠着小姐吗??”阿俏有些莫名道。
姜瑾幡然醒悟。
“你说的对。”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不想上回一别,竟是终生不能再相见了。
为什么她这样纠结?
因为她不想那样恣意的少年,回去后面对诸多的压力。他本该多体验体验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
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他变成像尉迟夜这样渐渐麻木的统治者。
若他不生在皇室该多好,但他终究要面对这一切的,继承北疆王的大位,对北疆百姓负责。
他终究是要,成长的。
姜瑾看着他字里行间流露的苦楚,心里头难过不已。
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他为了自己一次一次从鬼门关里过来。
他为了她性命都不要,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但她却不能还给他任何。
“小姐是不舍得世子殿下吗?”阿俏问道。
“别说了。”
这封信,她没有办法回。
对不起,对不起,逊之。
姜瑾将信件搁下,回到了房内,掩好了房门,轻靠在了门上。
丫鬟阿俏默默的瞧了一眼自家小姐,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将信件收好,想了想,还是放在了桌上。
即墨待人儿离开后,便看到了石桌上的信件。
姜瑾的心中很堵,非常的堵。
是一种无法言出的莫名感觉。
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千言万语,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对他道一句:对不起。
他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为她出生入死,为她做了一切尽力的事情。
她就这样生生同他隔离了。
姜瑾觉得自己,是个最不知感恩的人,也是最没有良心的人。
她调整好情绪,唤来即墨,道:“以后他的信,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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