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他们这些世家联合起来欺负了一个小奴才?
还有,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他家的千金被一个奴才冲撞了,现在奴才上门赔罪来了。
“王公公,事情经过已经弄明白了,错不在这个小兄弟,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我们也不能让这位小兄弟白受一场无妄之灾,这点小意思,还请小兄弟拿着去看看大夫,顺便买点好吃点将养将养身子。”王家的来人拿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进了阿金的手里。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因为王家的婆子贪财引起的,王家多少有点责任。
王家的带头出了一百两银子,其他几家见了也纷纷拿出了银票,他们看的不是阿金的颜面,而是王平的颜面。
一百两银子,就当买个平安吧,左右他们也不是差这一百两银子的主。
要因为这点小事把王平得罪了可就太不合适了,因为王平要想在皇上面前给他们挖个坑把这场子找回来简直是太容易了。
“那后来呢?”谢涵问。
“后来,后来阿金那小子得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他只留了一百两,剩下的给王公公送去了,王公公没要,让他留着娶媳妇,他没敢私自密下,托我给小姐带来了,说是要交给小姐。”李福笑着拿出了一迭银票。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后来顾家沈家没有什么说法?”谢涵摆了摆手。
这银子她更不会要了。
她关心的是沈岚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沈家和顾家不可能会咽下这口气,他们肯定还会有什么后续。
还有,她知道安国公王家就是二舅娘王氏的娘家,沈家有自己的丫鬟婆子不用却偏偏去收买王家的婆子,王家会放过这件事?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饭庄的生意比以前还好了些,别的没什么发现。”李福回道。
“好了,你们下去先歇着吧,回来了也好,正好我身边缺人呢,晚饭后李福哥和高管家来外书房见我,对了,把五伯也喊来。”
谢涵命司琪带司琴去安排住处。
晚饭后,高升、谢绅、李福三个进外书房时谢涵已经坐在了书桌前,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琢磨着什么,司书在一旁站着。
见到来人,谢涵放下了手里的书,命司书上茶,待众人落座后,谢涵示意司书去门外守着。
“高管家,五伯,我想问问你们现在手里能调动的银两有多少?”谢涵待司书出去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谢绅听了这话看了高升一眼,高升道:“五哥直说好了,小姐大了,心里有数着呢,不用瞒着小姐了。”
这是老爷去世之后小姐头一回把大家找齐了过问家里的账目,高升很轻易便猜到小姐肯定是有什么大动作了。
四年了,他跟在小姐身边四年了,从最开始的不安、怀疑、防备到后来的安心、信任、追从,现在的高升已经完完全全信服谢涵了。
更难得的是,这四年谢涵从没有过问府里的银钱状况,相反,还不止一次问高升,如果缺钱的话告诉她,且也不止一次从自己的私房里拿银子犒劳他们,所以高升完全相信,谢涵可以执掌谢家了!
“说实话,这四年由于开销不大,人情来往这一块少了很多,所以每年都有七千多两银子结余,再加上旧年往鞑靼做的那笔大的生意,这几年我们大约有五万两盈余,不过现在能拿出来大概有三万余两,其余的银两我们在京城和府城买了十个铺子出租了。”谢绅说道。
谢涵听了默算一下,这笔银钱倒也跟自己预测的差不多,说明父亲没有看错人,也说明父亲没有所托非人,倒是她自己所信非人,上一世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的家人。
第四百四十六章、大动作(二)
高升见谢涵听了谢绅的话突然走神了,还以为是谢涵被这个数目吓到了,刚要开口解释一下他们瞒着她的理由,只见谢涵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了。
“这里也有两万两银票,这些都给你们,你们拿去买庄子买地,今冬的麦子若是来不及种了,让他们明年开春了一定种上一茬春小麦。另外,我们自己开一家药铺,不卖任何名贵的补品,只卖一些常见病的便宜药,平价卖就可以了,具体需要些什么找杜郎中商量一下。”谢涵说完把自己身边的木匣子推了过去。
“你确定这五万两银子都买地种粮食?”高升问道。
这几天的地价已经降到五六两银子一亩了,也就是说五万两银子可以买一万亩地,也就是一百顷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他担心的是现在这世道雇不到人来种地,因为很多农民已经开始往内迁了。
“最好是有现成的庄子买,若没有就买地,跟佃户先说好来,如果种的粮食在地里被鞑靼人抢走了,损失算我们的,不用他们赔,不过收回来的粮食得立刻交租,必须言明一点,我们只要粮食。”
谢涵本来想说把分成提高一成,可转而一想,目前的分成够养活这些农民了,真正缺粮的是军队。
“我们屯这么多粮食是不是打算待价而沽?”谢绅问道。
他知道家里这几年的粮食都没有卖,全存在地窖里,而且怕粮食坏了,他们现在吃的都是前年的存粮。
“不是,是为了在关键时候捐给军队,皇上那年为我募捐了三万两银子,如今我用这些粮食来还他这份人情。”
高升几个听了都没做声。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没有人提出反对。
可不反对不代表没有疑问没有想法。
其实,依高升的意思是想带着谢涵回京城,这次李福回来也是这个意思,京城有现成的房子和产业,没必要留在幽州担惊受怕的。
可谁知谢涵却给了他们如此一个大的惊吓,居然要把全部的银两都投进去买地种粮食,要知道这很有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可问题是他们的亲人们也要上战场了,村子里的征兵工作已经结束了,这次征兵的年限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不仅谢沁定了要走,谢绅的两个儿子也都到了十五岁,也得去一个,定的是谢淮。
此外还有十几位族亲,表亲,还有李榆,还有顾錾和沈岑。
这些亲人们都要上战场了,如果他们连饭都吃不饱,这仗怎么打?
因此,高升、谢绅几个也很矛盾,不知该如何决策了。
“小姐,你确定这场战事我们会赢吗?”高升问道。
“当然,自开国后的这一百来年我们和鞑靼一共打了七次大仗,除了五十年前那场战争输掉了幽州、云州和燕州之外,其余的几次哪次没赢?而幽州、云州、燕州也被我外祖父在三十多年前夺回来了,因此,我对这场战争有信心。”谢涵坚定地点头,并把手里的书送到了三位面前。
谢绅接过一看居然是一本厚厚的《幽州府志》,不由得哑然一笑,“涵姐儿越发能耐了,这样的东西也能弄来。”
“是知府夫人亲自出面向知府大人借来的,我打算摘录些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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