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一句公道话,方才常大人也说了,赵王世子这些年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屡立战功,因此,赵王世子非但免了死罪还可以照样承继赵王府,既然有了先例,顾家这些年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顾家立下的战功更是不可枚举,因此,皇上,微臣以为对顾世子也可以网开一面。”永平侯马志善站了出来。
“这不公平,如此说来北顺郡王也立过功劳,他也有满腹的才学,又是皇室子弟,要说网开一面,对他也应该网开一面。”宁王也站了出来。
他倒也不是想为朱浵求情,只是不愿意看着这些世家坐大,连皇上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这还行?
“皇上,臣来说几句话,臣和顾世子曾经一同在战场上并肩战斗了三年,臣对顾世子的人品和才气很是佩服,还有一点,当年的老定国公爷就是因为不肯答应和徐氏同流合污才被她下毒谋害了。因此,顾家的忠心也是不言而喻的,故而,臣认为,顾世子对皇上的忠心也是苍天可鉴的,还请皇上三思。”朱泓突然开口说道。
他虽然不喜欢顾老婆子不喜欢朱氏不喜欢朱澘,但他对顾铄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一码归一码。
“哦,你居然会为顾世子求情?”朱栩觉得有些看不懂朱泓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诈
谢涵和顾家的恩怨应该没有人比朱泓更清楚了,这些年朱泓也没少上门为谢涵撑腰,不说别的,就说那顿送嫁饭,如果不是谢涵机警,只怕这辈子她都不能有孩子了。
此外,当年顾家还打着让谢涵给顾铄做妾的心思想把谢涵糊弄进顾家,也亏了谢涵聪明没有上套。
这还仅仅是谢涵逃过的两件事,那些没逃过的?
不说朱泓,就连朱栩也清楚谢涵这些年在顾家吃的苦头委实不少,顾家长辈的行径也着实令人发指的,就这样,朱泓还要为顾家说话,这是为什么?
“皇上,一码归一码,我不喜欢顾家的那些女人,也不喜欢顾家的那些长辈,但顾铄不一样,他为人还算正直,心思也算正派,虽说有点迂腐和自傲,但能力还是不错的。”
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顾錾去顶替顾铄的位置,只是这难度太大了。
不过凭心而论,顾铄的能力委实不错,比顾錾强的也不是一点半点,因此,朱泓也不想枉做小人,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北边的稳定更重要。
不管如何,先把徐氏这个女人收拾了,日后腾出手来他肯定能再找到机会把顾家的这些女人收拾了,他才不会让这些欺负过谢涵的人好过呢。
“皇上,既然顾世子可以网开一面,那么老臣的孙女是不是也可以手下留情?她一个女流之辈,虽嫁过去一年了,可他们连孩子都不想让她生,可见他们跟老臣的孙女也绝不是一条心,他们也防备着老臣的孙女呢。”沈琛开口了。
“这不一样,其一,顾世子是顾家人,你沈家的孙女已经嫁进王府,自然是王府的人;其二,顾世子有军功为自己抵罪,敢问你沈家的孙女有什么?”燕王质问道。
主要是他对沈家很是不满,雁门关一役就是沈家人打的,要不是因为雁门关丢了,代州能丢吗?燕州能丢吗?他至于像丧家之犬那样仓皇出逃吗?至于到现在有家不能回吗?
“沈家的孙女有沈家,沈家世代的功勋难道还不能保我们沈家的一个弱女子吗?”沈琛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都给朕闭嘴。”朱栩喝住了这两人。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了。
朱栩看向了半天没有说话的朱枍,“皇兄可还有什么需要申辩的?”
“回皇上,臣这半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说实在的,臣至今也没有弄明白,徐氏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居然不声不响创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也不声不响收买了这么多人,臣自问臣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做到。当然了,臣说这一切的目的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自问臣对自己身边的女人到底了解多少,自问这一切到底是从何时开始错的?我们夫妻两个又是从哪里开始分心的呢?”
说到这,朱枍顿了一下,看着徐氏问道:“如果当年我能像泓儿似的站出来说今生非你不娶,今天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结果?”
徐氏听了这话泪如雨下,点点头,只是她嘴里还塞着那根拂帚,根本开不了口说话。
“是啊,可是我不敢,我不敢顶撞父皇,我不敢拂逆父皇,因为我怕父皇会对我失望,于是,我娶了夏氏,可我到底还是不忍你一个人伴着青灯古佛过日子,我又去求父皇同意了你进门,后来,我又想,如果我当年干脆放弃了你,一心一意地跟着夏氏,是不是又会有另外一个结果?再不济,如果我当年不宠妾灭妻,不忽略夏氏和泓儿,是不是今天又是另外一个结局……”说着说着,朱枍的眼圈红了。
顿了一下,朱枍深吸一口气,又道:“回皇上,说来说去,臣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臣负徐氏在前,又负夏氏在后,臣谁都不怨,臣罪有应得,但臣说一句公道话,浵儿这孩子和我一样,委实什么都不知情,还请皇上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也贬为庶民吧,让他从此一心专心做学问,一应的罪责我们夫妻两个担了。”
说完,朱枍磕了个头,随后转过身子,挪到了徐氏面前,用嘴咬住了拂帚的把子,把拂帚从徐氏的嘴里拽了出来,只是这样一来,朱枍自己也说不了话,因为这拂帚把光靠嘴是吐不出来的。
徐氏的嘴里一空,先是急切地咳嗽了一会,缓了好一会才开口,“皇上,臣妇委实没有谋逆之意,臣妇就是想跟夏氏争一口气,凭什么她死了她的儿子还想压我儿子一头,抱着这个念头臣妇才做错了这么多事情,还请皇上开恩,饶了浵儿一死。”
“你这个恶妇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对付我,对付我用在宫里收买这么多人,用和鞑靼勾结,用不择手段积攒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用害死老国公爷,用害死太后,用对皇子下手?你别以为我手里没有你谋害二哥的证据,你不是就仗着你手里有那些乌香又仗着你有一个好儿子才把于知州的女儿收买了吗?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其实,朱泓这番话是故意说出来诈徐氏的。
昨日他的确去见过于媗,只是于媗托病不肯见她,后路他找到司琴和司书上门去求她,据说于媗只是哭,什么也不肯说。
朱泓猜到此事定有玄机,只是他见不到于媗本人,因而也不好久留便怏怏回来了。
原本他是没打算这会把于媗搬出来的,毕竟这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而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他委实厌恶徐氏这张虚伪的嘴脸,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试探她一下。
果然,徐氏听到于知州几个字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你,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用不用把她喊来一块对证?”朱泓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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