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等送走众位夫人之后便要去三姨母院子里找人,半路上被祖母给叫住了,她只得折回去。
“我过两天要进宫看望太妃娘娘,这回就不带你去了,你在家中可得听话些,别以为我不在,你就无法无天,若是给我知道你私自出府,你且看我怎么收拾你,可听明白了?”
魏敏只觉得哭笑不得,祖母竟是这般防着她去见兰庭,幸好他有别的法子,此时也只得无奈回答:“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魏老夫人见她一脸认真,这才放她离开,随后转头和赵嬷嬷说:“这父女俩怎么都跟着了魔一样,成天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让人不省心。”
祖母第二天离府前还叮嘱了魏敏一番,让她和蔺知一起好好读书,回来她要检查,若是答不上来,这次的手板子可是逃不了。
魏敏做旁的事能成,唯独背书却是艰难无比,而且古代的书多是什么之什么也什么乎,十分拗口,文言文实在让人头疼,她想就算到了六十岁,只怕也难弄明白当中的弯弯绕绕。读尚且磕巴,何况背?
心里一愁连先生今儿讲了什么都没听进去,一旁的蔺知见她魂不守舍,有心想叫她,却还是忍住了,只等到先生离开后才开口:“敏姐儿可是身上不舒服?方才见你无精打采的,连先生都看了你两回。这是我早上来从外面带的糖果子,出门晚了些,刚进书房先生就来了,也没来得及给你,这会儿味道不甚好了,待明儿我早些出门给你带热乎的。”
魏敏对着这张带着温雅笑意的俊俏少年郎,心里那种难耐的感觉再度涌起,他这样不管不顾地讨好,让魏敏真的无力招架,难听的话说不出口,所以最后只能放在心里憋着,慢慢结成了一块石头子儿,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结越大,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魏敏被老夫人惯得骄纵,往后再无法像今日这般隐忍。
“三姨母这两天胃口不好,我正发愁,把这个拿过去和她一块吃,兴许她高兴也能多吃点。”说罢便急急地走了,独留蔺知一人站在那里好不落寞。
让魏敏没想到的是才靠近三姨母院子便被人给拦下来,她心中不快,沉着脸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三姨母来魏家便是客,主人家囚着客人这是什么道理?”
那下人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连连恳求:“柳三姑娘这会儿不便见小姐,等过阵子小姐再来罢,还请小姐莫要让小的为难。”
魏敏看出来他今儿是诚心不想让自己进去了,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和爹脱不开干系,不情愿的转身离开,这时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她趁着下人不备匆忙跑到门前,可惜终究还是被那人给牵住了胳膊。
下人面色难看的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小小姐给带走,可魏敏还是听到了——那一声粗哑喘息着的怒斥:“你别乱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满心都是愤怒与对魏亭然的恨,他这样做算什么?可她却这般无力,眼睁睁地看着最喜欢的人受这种对待,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有时候她真想不管不顾地跑到祖母跟前告状,可当初三姨母千求万求让她别将这事给捅出去,不然家里的人都没什么活头了。此时真是进退两难,原本欢喜的心就这般落了下去,亏得她没带丫头,不然这种事给旁人知道了,只怕是……她这会儿才想起来方才拦着她的那个男人,是爹的心腹,不知是何原因,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鲜少有人认识,她也是偶然得了机会才知道的。
薄被从柳竹雪白圆润的肩头滑落,她蜷缩着的身子微微颤抖,拼命压抑着哭音,让身后的人听着一阵心疼。
“我知道自己做的欠妥,但是看着你和别的男人走,断然不可能,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第一次碰你是我情难自禁,可现在你别想再推我走,我现在好歹是你的爷们,别在胡闹,过两天我就同娘说,让她给我们做主。”
柳竹低声喃喃:“你就是想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甘愿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缠着我?如果……你要是心中真有我,就不要将事情闹大,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成吗?就当我求你。”
魏亭然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在她的肩头留下一吻,气息不稳道:“你累了这么久,今儿就别起了,我晚上再来看你。这两天就别让敏姐儿来了,她也不小了,若给她撞到了我们行云雨之事,虽不是什么大事,我怕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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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受罚
柳竹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痛骂道:“你还知道你是有女儿的人?瞧你做的这些事,我都替你脸红,你赶紧滚,再不许来我这里,逼我狠了,大不了就闹个鱼死网破,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了。”
魏亭然脸色一僵,无奈叹息道:“你又何必这样?我既然和你如此便是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你不信我,但也不必说这么狠的话来伤我。”
柳竹冷笑一声:“你若有心,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情,什么情爱,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硬往脸上贴金,也亏你能说得出来。快走,不然我……砸死你。”
人愤怒到极致,又被困在绝境不能抽身,在彷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过激的法子,她随手抄起枕头冲着他砸下去,下下使了很大的力气,就连魏亭然都没办法招架,一闪一躲的甚是狼狈不堪,就算他再怎么不快,但眼前这个人终究是他的心头爱,只得受着,好不容易才将发狂的人给制住,但是他的额头上还是破了道口气,无奈道:“好了,砸了砸了,骂也骂了,你心里舒坦些了吗?我这两天不逼你,如果你和敏姐儿说话能心情好点那我让她多来陪陪你。”
柳竹暴躁的心这才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很冷,不开口相当于默认。她现在正处在一片荒芜的空地里,无依无靠,恐慌成为了她所拥有的一切情绪,可是想到那个乖巧机灵十分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的心不禁软下来。
在别人看来,只当她是巴结魏府的宝贝小姐,殊不知她一辈子里只有亲娘和大姐对她好,而那些所谓的亲人不过将她当成身份卑贱的下人罢了,永远伏低做小,哪怕再怎么不高兴都不能说出口,除了忍耐再无办法。她这辈子注定不能堂堂正正做个人,只能当成爹手里的棋子,用她换取对柳家有利的‘盟友’。
就像那个药材商,那般年纪的鳏夫,谁家做爹娘的愿意让孩子跟着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可父亲瞧中了人家的家财,娘说她是柳家最漂亮的一个女儿,可惜命却也不过比下人好一点。嫡母暗地里的打骂,爹的不闻不问,让她从小日子活得艰难,唯有大姐对她好,来京城之后又是魏敏对她颇多照顾,这种与她来说鲜少能感受的真情,让她实在舍不得放手。
魏敏不能看望三姨母,旁的事情也做不到心里,便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呆呆地看着伺候在一边的若初和笑丫头,两个人被看得莫名其妙,笑丫头忍不住问:“小姐,可是若初姐姐和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不然你为何这般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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