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自然不能与她们说自己是在看谁像叛徒,抿嘴笑笑道:“无事,只是觉得无趣罢了,笑丫头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去府外帮我寻些有趣的东西来,我前阵子听程静说,徐家小姐们近来都偏爱一本叫《沉思录》的话本子,你去帮我买一本来,便是看不懂,认认字也是好的。”
若初抬头看了一了一眼笑丫头,目光淡淡,笑丫头看明白了,若初姐姐不许,当即站在那里连动都不动了。若初是老夫人身边的,来到小姐跟前自然是一等丫头,笑丫头虽然也在小姐身边伺候,但小姐从未提过说要给她抬身份,所以现在还是个三等丫头,私下里那些眼红的时常说些膈应她的话,她虽然气却也没法子,她总不能自己开口求小姐给提位分吧?小姐年纪不大,但也不是个任人哄骗的傻子,笑丫头比谁都清楚,小姐不过是觉得她活泼好玩,年纪相差不多才愿意抬举她,不然……
魏敏眯起眼看向若初,只是沉默。
若初也不知道最近小姐是怎么了,看她时候的表情让人摸不透当中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正色道:“老夫人给小姐安排了必须的功课,小姐还是先将功课做好再说其他罢,那些闲书晚两年看也成的。老夫人临走时说从宫里回来要检查小姐的功课,小姐还是先将先生教的温习温习的好。”
魏敏怎么也不相信若初会是那个帮着别人害自己的人,她虽然时常说些不讨喜的话,但是无一例外是为了自己好的,而笑丫头时常帮着自己跑腿,和谁都没心没肺的,旁人沉声数落两句脸上虽然带笑,红了的眼眶透露出脆弱,据她说家中虽然清苦,爹娘恩爱,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断然也不会让她给人做奴才。
魏敏垂头丧气地点头,自说自话道:“若初说的对,不过祖母考我的,我都不会背,想来是非得挨手板子了。”她活了三十年,前二十多年全都是考试背书,以前有多刻苦,在工作之后全部入流水一般离开,再不见了踪影,到了古代便被这背书给难住了。
将众人挥退,一人在书房中对着书念念有词,祖母对她的功课特别重视,不许她有半点不认真,前几次她不过答的稍稍磕磕绊绊些就挨了顿数落,在挨手板子之前能补救多少便补救多少吧。她明白这位老人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这样一颗凝重苍老的心,她不忍心辜负。
太阳落山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只见一只白毛小爪子从门缝里伸出来,毋庸置疑,开门的就是它。这是柳云送给她的那只狗,这近半年的时间,它已经将魏敏当成了它的主子,魏敏不时很喜欢,所以便任由它在院子跑。
刚走过去想摸摸它,若初推开门进来,说道:“老夫人回来了,传小姐过去,只是不知为何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姐一会儿不管说什么都得认真些,免得受罚。”
魏敏难得地冲若初露出温和的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喂它吃的,它好像饿了。”说完便离开了。
老夫人这会儿坐在那里品茶,见魏敏进来,招手道:“你过来,去看看那些玩意儿喜欢不,这都是皇上和太妃娘娘赏的,你这丫头倒是个有福气的,不管哪儿都有人惦记着你。”
【作者题外话】:早上\(^o^)/~今天有点晚,恢复锻炼了,又开始不适应了
第九十七章 :抄书
魏敏扬起眉梢直乐,手下不停地翻开民间也有的小物,皇宫里做出来的是何等模样,谁知嘴角的笑还未完全的露出来,就听祖母问:“我出门前吩咐你背诵的东西,可是全都记住了?这会儿给我背诵一遍,我可是在太妃娘娘夸下海口了,等皇上生辰的时候,你也有礼物奉上,我也不难为你,便是一首诗词也能成。”
魏敏当即愁眉苦脸道:“我肚子里不过二两墨水,哪能做出什么好听的诗来,到时候出了丑可怎么好?”
魏老夫人还能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当即瞪了她一眼,说道:“皇上有恩典,不会责怪与你就是,这些日子趁着闲你当多琢磨琢磨才好,虽不要你多出彩,可也不能太寒碜了,明白了?好了,背吧。”
魏敏只觉得自己是没了活路,咬着牙磕磕绊绊的将存在脑海里的东西背出来,祖母的脸上没有再多的表情,但是魏敏知道祖母是不高兴,她抹去额上的冷汗,垂着头不敢看人。好一会儿只听头上传来一声叹息:“你别怪祖母逼得你紧,在咱们魏家你不只是小姐那么简单,待你大些,你是要担起咱们魏家门楣的人,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敏姐儿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只知道风花雪月,明白了吗?我今儿要罚你,你可服气?”
魏敏点点头,也未看到老夫人和赵嬷嬷示意,赵嬷嬷一脸痛心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拉起白嫩的小手打了下去,虽未用几分力气,可是戒尺打在手上还是发出啪啪的声音,听着怪疼的,受罚的魏敏紧紧地咬牙捱着,富贵可不是白享的,她总算明白了。
魏老夫人两眼连眨都不眨地看着那双小手肿了起来,足足有十下这才让赵嬷嬷停了,嘱咐道:“往后把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一收,比起那些事什么都比不过你每天要学的东西重要,可知道了?你是祖母的唯一希望了,在你那糊涂爹醒悟之前,我一定要将你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人。”
魏敏疼的脸都白了,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我记住了。”
“好了,回去罢,让若初帮你敷一敷,将未记牢的抄写两遍明儿来的时候带给我。”
魏敏赶紧点头应了,福了福身这才离开,殊不知老夫人一脸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说道:“摸清了什么人要害敏姐儿,我心里便踏实了些,如此便不怕他们作乱了。”
赵嬷嬷说道:“您由着他们来害敏姐儿的性命吗?若是万一有个不妥……呸,我这张乌鸦嘴,真是该打,说些什么混账话。”
魏老夫人乐呵呵地拦下来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若是敏姐儿打起精神来,他们未必能讨得半点好处,我有些愁的是敏姐儿身边的人,如你所说,要是真的防不住……我打算将你的宝贝孙女儿红药指去伺候敏姐儿,你可舍得?”
赵嬷嬷顿时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主子,开口道:“您这不是让老奴难受吗?我们一家人都是承了您的恩德才有这般好日子,我的那些个小兔崽子,细细说起来哪有资格帮您打理那么重要的铺子,还不是您抬举吗?一个小丫头罢了,我今晚上就让她去小姐院子里去。”
魏老夫人指着赵嬷嬷笑骂道:“那可是你的宝贝疙瘩,可别这么折腾人孩子,好歹让她和她爹娘多说说话儿,你要知道敏姐儿身边的麻烦不解决,我怕是不能让人回去的,她也不小了,是个有分寸的,这事就别瞒着她了,让她心里有底也方便留个心眼盯着那院子里的丫头。”
魏敏回到院子让若初帮着处理过伤之后,将就着吃了些东西便坐在书案前开始抄书,她打算抄一遍默写一遍,这样也能记得牢靠些,若初过来劝她再多吃些被她给撵了出去。古代生活本就不易,特别是女子,她能得祖母这般高待,给她撑腰,若是她辜负了这一片深意,便当真是个混账了,为了旧主,为了自己,她都得咬牙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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