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她推的,那现场就她们三个人,难道是采杏?李燕婉想想又摇了摇头,虽然有她的嫌疑,但一来柔婕妤虽然张扬,对采杏却是信任有佳,可见采杏背主的嫌疑不大,二来柔婕妤落胎后采杏的反应,伤心愤恨,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是,那她也算是戏精了。
既然不是她自己,也不是采杏,难不成是柔婕妤自己?李燕婉想到了赵全低声向建元帝禀报的事情,难道真的地上有东西,致使柔婕妤摔倒了?那为什么建元帝会秘而不宣呢?
再说那宫女兰儿,在这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一番说辞,明显是为了将采杏和绣心引走,引走之后呢?现场就只剩她和柔婕妤两个人,那柔婕妤摔倒了,就必然是她所为了!事发之后兰儿身死,明显是幕后之人用来嫁祸给她的手段。这样既免了兰儿活着多嘴会露出马脚,也来个死无对证,只凭那耳坠就能让她有嘴说不清。倒真是好手段啊,也好狠的心!只是,那幕后之人,又是如何知道,柔婕妤一定会摔跤呢?
欢娱在今夕 第一百零二章 端倪
李燕婉想的头疼,当时的场景一直在脑子里转悠,晕晕乎乎的,连依枝说的话也没大听清。“啊?你说什么?”
依枝抿了抿嘴,又耐心地说了第三遍:“小主,绣心回来了。不过身上有些狼狈,说收拾好了过来见主子。”
李燕婉听说绣心回来了,顿时振奋起来,也忘了身上还带着伤,刷地直起身,结果腰痛的“嘶嘶”直叫。缓了一会,才关切问道:“她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奴婢瞧着她只是形容狼狈了些,倒是没看见哪儿有伤痕。待她收拾好了,小主可以细问。”
李燕婉“嗯”了一声,之前她因为一直在现场,倒是没有顾得上绣心,既然她安稳回来了,想是兰儿那边的事情,应该也会有些头绪了。这样想着,李燕婉对绣心倒是愈加期待起来,一直望着门口,只疑心她怎么还没来。
终于,绣心收拾清爽,在李燕婉的望眼欲穿中掀开帘子进来了。李燕婉还没说话,就见这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音说道:“奴婢没用,让主子身陷险境,蒙冤受屈了。都怪奴婢不警醒,跟着那兰儿走了。”说完就是一下下地磕头。
李燕婉身子不好大动,忙叫依枝扶着她起来,宽慰道:“也是我叫你去的,错不在你,你不要放在心上。”见绣心面上好了些,方问道:“我现在被人冤枉,说是我将柔婕妤推倒小产的,兰儿也是我派人灭口的,正想着解决法子呢。正巧你回来了,快跟我说说你跟那兰儿去了,后来如何了?她怎么就没了呢?”
绣心不知兰儿已死,闻言大惊:“那宫女竟已死了吗?”
“贵妃派人去看,说是已经死了。而且还在她的屋里搜出了我前些日子丢的那副景泰蓝红珊瑚耳坠,大家便认为我是利诱在先,灭口在后了。”想着当时的场景,李燕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局虽说做的不甚高明,但却将她死死地缠在这里面,脱不得身。
绣心知道此时干系重大,仔细回忆道:“奴婢随那兰儿急匆匆去了之后,她也不说话,只带着奴婢七弯八绕地在园子中走,奴婢走了一会,感觉不对,便拖住她问怎么回事。她面露慌张,却只咬口说是贵妃吩咐。奴婢见事不好,想着主子身边无人伺候,恐怕出事。便不顾她的阻拦,径直跑回去了。”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那兰儿的音容笑貌,那恐怕是她见她的最后一眼了,绣心忍不住闭了闭眼。
李燕婉听到此处,更加肯定了这是一个事先做好的局。这兰儿,只不过是一只棋子罢了。用完了,自然成了废子,可以扔了。只是她还以为绣心会带来更多的消息,没想到,还是毫无头绪啊!
“主子莫要灰心,奴婢这么晚才回来,还是有收获的。”绣心见李燕婉面露颓丧,安慰道。说完理了理思绪,又开口说道:“奴婢想着主子,便一路飞奔过去找您。但奈何被那兰儿七弯八绕带的有些迷路,等到了咱们分开的地方时,主子们已经不在那了。奴婢以为主子往前去了,正待继续去找,却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那小径上。”
“当真?那人是谁?”李燕婉忍不住激动,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绣心去的时候柔婕妤已经出事了,她们已经离开园子往福熙阁去了。而那时候有人在那鬼鬼祟祟的,莫非是想要掩盖些什么?
绣心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奴婢也不认识那人,是一个看着面生的小太监。奴婢看他行踪诡秘,有心看他究竟要干什么,便躲在一旁细看。只见他用刷子在一遍遍地刷着一处地面,不时张头探脑地看周围有没有人。想到那处地面是主子们将要走的,奴婢便知恐怕这柔婕妤不好了。因此更加细看此人是谁,主子您猜奴婢后来跟着他发现了什么?”
欢娱在今夕 第一百零三章 送药
“哎哟小祖宗,快别卖关子了,我都要急死了。”李燕婉急得直跺脚。
绣心也不是存心卖关子,只是这人的身份确实和李燕婉有些关系。“奴婢就看着他将地刷干净了,然后拎着桶走了。奴婢一直跟着他到住处,却发现,他竟然就住在谐趣园西北角的厢房里,竟是这园子中的人!奴婢想着怎么着也得知道这是谁呀,正巧看到一小太监从那门口出来,就装作路过去打听了一下。谁知,那洗地的小太监,竟是那被打出去的宋太监的徒弟!”
李燕婉听到此处也吃了一惊。本以为绣心顺藤摸瓜,可以知道这太监是谁派来善后的,谁知他竟是谁也不靠。总不能说这一切是他策划的吧,他害自己还有理由,做什么去害柔婕妤小产呢?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李燕婉见两人忠心,便将此时从头到尾给两人说了一遍,把心中的疑惑和想法也说了出来。想着自己身在局中,也许外人会有些不同的想法。
“小主,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这幕后之人设计此局,乃是想一石二鸟。一方面将柔婕妤腹中的胎儿给除了,一方面又可以嫁祸给新近得宠的您。能有这出发点的,必定是利益相关的人,这皇上就带了五位娘娘出来……”依枝仔细理了理,开口说道。
李燕婉也知道她这话的指向,只是,她和柔婕妤都算是受害者,那就只能是那三位中的了。贵妃、何昭仪、韩充仪……究竟是谁呢?李燕婉脑子中走马灯似的过着当时的场景。今日这场聚会是何昭仪提出来的,当时提议分路走的也是何昭仪,贵妃似也有此意思,而且何昭仪没有邀请贵妃,是她不请自来的。然后在福熙阁,贵妃虽面上公正,实则不耐烦;何昭仪是率先认出那坠子是自己的;而韩充仪的表现,好像也很急躁,像是希望她赶快被定罪一般,可是之前她不是还亲亲热热的吗?
这样想起来,好像三个人都有可疑的地方。总不能是这三个人合起来设的局吧?李燕婉想了想三人的性格,摇了摇头。
正头疼间,小卫子在帘子外禀告道:“小主,钱总管派人过来了,您要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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