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良心!”顾九坐在马背上轻哼,“星大人,你怎么不过来瞧瞧我有没有毁容?”
“你……”冥星看了她一眼,忙不迭的转过身去。
“干嘛?”顾九扬着下巴,骄傲道:“没脸见我了吗?”
“你的衣服……”冥星捂脸呜呜叫。
“衣服怎么了?”顾九低头看自己。
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她身上原本穿着袄裙,不知何时,袄没了,裙子也掉了,此时只剩中衣中裤。
然而就连这中衣中裤,也难逃噩运,在白马的一路狂奔之中,被路两旁的树枝挂得七零八落,手臂和全都露在外头,血迹斑斑。
唯有,因为有厉风的雪缕衣保护,倒还算完好无损,不致乍泄。
顾九方才只顾着兴奋,倒也没觉得冷,此时只觉寒风刺骨,下意识的缩了缩头,朝冥星叫:“星大人,借件棉袍穿穿,可以吧?”
“可以!”冥星本来也正有此意,忙把身上棉袍来,递给顾九。
顾九伸手去接,手伸到一半,忽来一阵疾风,将那棉袍卷了卷,重新披回冥星身上去。
“王?”冥星扭头看云北冥。
云北冥瞪了他一眼,把自己身上的白袍来,递给顾九。
顾九不接。
“我怕你有传染病!”她翻翻白眼。
“小怪物!”冥星朝她狂挤眼睛。
“死不怕开水烫!”顾九叉腰昂首挺胸,在蔚蓝高远的晴空之下,在高高的马背上,生出一股豪气干云的情怀来。
“破罐子也不怕破摔!”她干脆用下巴和鼻孔看那位冥王。
“那就继续摔吧!”冥王施施然回。
顾九微微变色。
“你还想做什么?”她的心一个劲往沉。
就知道这死变态不会这么快就放过她!
“本王……”云北冥催马走近她,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遍,又一遍。
“看什么?”顾九下意识的抱住双肩。
“看你这个破罐子,还能摔多久……”云北冥好整以暇回。
“哼!”顾九昂首挺胸,由得他看。
“这种时候,女人难道不应该害羞吗?”云北冥歪头问。
“这种时候,应该害羞的人,是那种以欺凌妇孺来满足自己奇怪私欲的自诩为强者的男人!”顾九一字一顿回。
“为什么呢?”云北冥问,“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为什么要害羞?”
“狮子会因为吃掉小鹿而害羞吗?”
“老虎会因为吃掉山羊而害羞吗?”
“不会!”
“统统不会!”
“强盗逻辑!”顾九气得两眼发黑。
云北冥不生气,很有兴致的检查她的伤口。
“一处两处三处四处……伤口挺多,很痛吧?”
顾九本来没觉得痛,被他这么一一数过去,突然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尤其是手,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
“这么痛,还能这么疯,小怪物,你耐受力不错,爆发力也很强……”
“不过,伤虽然多,但都是皮外伤,不曾伤及筋骨,所以你这个破罐子,应该还可以再摔个七八回……”
“等摔完这七八回之后,本王对你的潜质,就可以做一个综合评估了,看能排在第几位……”
顾九又痛又气,两眼发黑,差点晕厥过去。
云北冥手指微动,及时用掌间气流扶住了她。
顾九在晕厥之际,哇哇控诉:“云北冥,你这种作派,跟药人监那帮,有何区别?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不对!”云北冥摇头,“本王跟他们,有本质区别!他们是糟蹋人,作贱人,而本王,是锻造,锤炼……”
“炼你妹!”顾九在眼前彻底变黑之前,悲愤的吼出一句粗话,随即没了意识。
“王,您这锻造得……有点急了吧?回头再给捶坏了……”冥星听顾九悲愤怒号,心都揪起来,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却被云北冥的犀利眼神瞪回去。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他问。
“王,我什么也没看到!”冥星急急解释。
“看到了,也给本王忘了!要是敢再脑子里想一点点,本王就要你好看!”
“王你这……也太那什么了……”冥星苦脸,“连别人的臆想都要管!”
“本王倒是不想管,可是,你平时离她也未免太近了点……”云北冥冷哼。
“属下是为了帮王办事啊!”冥星叫冤。
“办事需要并乘一骑吗?”
“办事需要交头接耳吗?”
“办事需要那么亲密吗?”
“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云北冥一口气扔出好几段话,流畅,清晰,毫无卡顿。
冥星本来被问得挺郁闷的,听到这话,惊喜叫:“王,您不结巴了?”
第318章你要拿我做菜吗?
“结巴……”云北冥黑眸微闪,目露凶光。
“那什么,属下的意思是说,您可以说一长段话了……”冥星讪笑,“你有没有发现,你遇到这小怪物,不光话说得多了,还可以一说一长段!”。
“还不是被她气的?”云北冥咬牙,“她为了那呆子,居然敢跟本王较劲!本王得让她知道,本王比那呆子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是,您就是用这种方法吗?”冥星表示不敢苟同。
“这种方法……不好吗?”云北冥轻哼,“本王……把她锻造成金刚不坏之身,总好过……她可怜巴巴的……四处求人!”
“听起来倒也有道理!”冥星低头看看晕迷不醒的顾九,问:“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修补……破罐子……”云北冥慢吞吞回。
顾九在昏昏沉沉中,隐约感觉有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扒她的衣裳,又使劲抠她的伤口,她一时间疑心那药人监移了地方,换到了冥王府,而自己,此时便是黑台上任人宰割的药人。
这样的联想,让她毛骨悚然,她大叫一声变态,一骨碌坐了起来。
“醒了?”有人懒洋洋开口。
顾九抬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云北冥既冷且酷讨人厌的脸。
“你干什么?”顾九见他手拿药瓶,在自己身上涂来涂去,忙不迭的拍掉他的手,缩起身子。
“给你涂伤药!”云北冥淡淡回。
“谁要你给涂药?”顾九瞪眼,“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我可是你弟媳妇儿!不知道避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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