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_槐秋【完结】(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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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相跟后头的来福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走着,越走越偏,背着手还四处张望着,这儿停下瞅瞅树,那儿站着看看天儿。

  北地的白日总是很短,夜幕将至。天由湛蓝变成深蓝,直到露出点点星光。

  知书带着人,易容成男子的样子,跟了孙相一路,转了大半个临邑城,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对着旁边的人偏头示意。旁边的人迅速的散了开去。

  冬日雪日居多,年后少有蓝天。今日好不容易散开了层层乌云的天,夜色袭来,竟能看到上了柳梢头一轮皎月。

  孙相背着手,站在无人的巷子中,望着皎月诗意大发。“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

  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被人套着麻袋一脚揣在肚子上,最后一个‘明’字咽在了孙相的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哀叫。

  身后是来福软软倒去的身影。

  一群人将孙相抬到无人之处又无人会来之处,就是一顿狂揍。

  “不要打脸,注意,不要打脸。”良鱼压着嗓子,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墙,在旁边提点着。

  打是打了,可不能打脸。打的鼻青脸肿就不行了。

  一堆人揍的忘乎所以,良鱼也跛着腿上前踹了两脚。自己这一身的伤,都是拖这狗东西的福。

  “哎哟……哎哟……”袋子里头的呻吟声越来越小。

  知书一比手,打着的人都停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知书走到孙相前面,蹲了下去。

  感觉到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停了下来。孙相伸出颤巍巍的手准备去摘头上的黑麻袋。

  知书用着手里的刀柄一打。

  “哎哟!”孙相伸出来的手被打的一偏,堪堪的放了下去。

  “这位兄台,我不知”

  “你什么都不用知。”知书冷冷的打断了孙相的话。

  听到冷冷的女声,孙相身子一顿,缩在地上,眼珠子却慢慢睁开,想要透着黑麻袋看向外头。

  “孙相不用妄图看我们。”外头的声音又响起,仿佛看穿了孙相的心思,慢悠悠的道:“孙相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可不少,看了我们也不会猜到我们后头的大人是谁。”

  听到‘大人’两个字,孙相身子一顿:“不知你们大人吩咐是要把老夫作何?”孙相的声音带着嘶哑和喘息,为官这么多年,朝中他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得罪的人可不少,可谁敢这般对他?孙相的牙齿咬了咬,眼中狠色尽显。

  “要如何相爷就不要管了。总之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大人离京一趟。”知书盯着地上被套着头的孙相,冷冷的说着。

  “只要相爷答应一件事,我们立刻将你送回去。”

  “何事?”孙相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趋渐平稳,出了因为疼痛有些轻,没有再呻吟。

  “回京之后,辞官。”知书说的毫不犹豫,“我们就放过相爷。”

  孙相在黑袋子里头没有应声,嘴角却勾起一个阴狠的弧度。回京之后辞官?若是他有命回京,这事儿会这样算了?

  “孙相的意思呢?”知书凑近了些,躺着的孙相似乎都能感觉到声音就在耳边。

  第三百章 做题

  你们大人针对了我,怎会不知我的官位?一国首相是说卸就卸的?”孙相此时再说话已经有底气了。对方再怎样,肯定是不敢要了他的命,否则就不会这般周旋了。就凭着这个,他都有恃无恐。

  “那相爷的意思是,不同意咯?”知书的声音蓦然冷了几分。

  “你大人到底想作何,若是只想把我打一顿,那就打了。其他的何必再言,他知晓我是不会应下的。”孙相有了底气,说话都硬了一些。

  知书听着,脸上浮起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凑在黑袋子旁,声音压低:“大人神算,就知道孙相不会答应。大人转告孙相,当年相爷还是礼部尚书的时候,做细作潜入庆王身边,这事儿可不止先皇晓得。”

  身子一僵,孙相倏的瞪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麻袋双眼空洞一瞬。

  “对了,大人还说,宁王也不想自个儿的腿白断。”知书幽幽说着,身子蹲直。

  明明女子的声音不似先前的冷冽了,偏偏孙相听得冷入骨髓,冻的心口子都是少跳了一拍。

  孙相呆愣在黑袋子中,冷汗留了一背,却说不出话了。

  “大人说了,若是在孙相回京之前,还听不到您卸职的消息,这些事儿,也只好向皇上禀明了。”知书说的毫不含蓄,看着面前躺着一言不发的孙相。

  孙相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可不是白当的,尽管此事让他震惊慌乱不已,可也没有乱了分寸。惊吓的心被知书的话唤了回来,强强按捺住心中的恐惧,便开始盘算。

  这些事儿都是先皇之前的事,至少十年,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才有胆子动他,十年以上的官,又是四品以上……还有谁?还有谁会在他辞职之后受益?

  知书她们就没有时间给他盘算了。趁着夜色,扛起他七弯八拐的到了另一个巷子,扔下了孙相,一行人飞快离去。

  等孙相从地上爬起来摘下黑麻袋时,空巷中了无一人,夜已深,柳梢头的月已经挂在了半空。孙相望了望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麻袋。渐渐捏紧了手掌。

  整理好衣裳,废力的重新弄好头发。孙相回宅子的时候,来福正站在宅子门口,跟旁边的几个小厮说着话。

  “相爷!”旁边的小厮眼尖,看到孙相大喜的叫道。

  来福转身,看到往回走来的孙相,脸上喜色尽显,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孙相旁边。

  “相爷,您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小的了,正说安排人去找来着。”来福上来就是带着哭声说着。他也不晓得为何,突然就晕了。没多大一会儿,醒来还是在原来的巷子,孙相却不见了。

  几寻不见,这就急急忙忙的准备回来搬救兵。

  孙相尽力将腰挺直,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咬了咬牙关,而后摇摇头,沉着声音道:“无碍,老夫看月色太投入,走到了别的地方。转身发现你不见了,这便回来了。”

  来福听着倒不怀疑什么了,相爷自个儿都这样说了,还能有假?再说,他晕过去的时候,相爷的确还望着天上的月在吟诗呢。

  孙相回了宅子第二日,便大病了一场,请了临邑城最盛名的大夫去看。

  这事儿怎么可能瞒过卓夷葭。

  卓夷葭听知画禀报完,放下手中正在看的阵法图。

  “派人去跟那大夫谈谈口风。”

  “属下已经派了人去。”知画看着卓夷葭,开口回道:“正是因为跌打成的内外伤,说是……还不轻。”

  “不要命吧。”卓夷葭看着知画问道。有她的吩咐,知书下手定然是不会要命的,可孙相年纪大,一把老骨头几打就散架了。

  “不伤及性命,但是这伤可能要拖着他的身子了。”知画看着卓夷葭的脸色。知书下手她是知晓的,不会太狠。只是没想到这孙相一把老骨头太不经打,这会儿躺床上,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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