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石头等事情进展过程说完,就让他们回家去,说是几天,实则是半个月了。
“明天你们继续跟班上学,建塾舍的事,等入冬后再交给陈六叔他们去做。”
江虎子和刘学贵相视一眼,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他们这半个月在两个庄子呆着,确实离家许久了。
刘学贵还好,之前带老师可是在外面三个月就回来了三次,江虎子还是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
江家就这一根苗,不说江袁氏惦记,李大娘心里肯定也是很牵挂的。
不过,江虎子还是故意绕去厨房和小福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丁石头站在门口看着那少年,心里一阵好笑,小媳妇实在太小了,但他还是这么上心,难道是要养成?
但这时代家里养着童养媳的也不少,这种现象也不奇怪了。
第二天,丁石头并没有在复学班宣布要招新老师的事。
但相信这时候大家心里都有所思考,只是还没有做出选择,没有人来跟她报告罢了。
但她自己心中却已有计划,那就是直接将郑四虎和张继发派过去,加上刘学贵,再调一个人就行了。
这个人,丁点就可以。
明年必定又有新的启蒙学童成班,新老师是肯定要的,但可以慢慢挑选合适的,到时她自己来带也可以。
转眼九月初八,村长大寿。
丁石头考虑这礼不好送,送太重,以后村里其他老人办大寿时不好平衡。
若送太少,又觉得拿不出手,毕竟当初丁家能在南城村落户住下来,村长起了关键作用。
因此,她早就在和赵简商量怎么低调地趁此机会表达谢意。
昨天下午,让护卫们去山里转了转,猎了些野兔当晚就送了过去。
今天再在人情薄上送了一吊钱。
一吊钱在农村人情里算是偏多了,村里人家都是几十文不等,看各家人情往来关系决定。
但一吊钱在丁家这样的人家,也不算多,却又分散了村里人目光。
因此,好奇围过来想要看丁家送了多少的好事者,却说不了什么闲话。
不但如此,她们心里还有些松一口气的,丁家都只送一吊钱,那各家送几十文也不算少了。
但也有一些家有老人的妇人竟在背后悄声议论,等自家老人做寿时,不知丁家会不会按这标准来送呢?
只是先开口的妇人被其他人嘲笑了。
正文卷 第679章 夏家秀才没来?
这是村长大寿,你家是村长呐?
当然这样的小议论是妇人们自己躲一边说的,并没有掀起是非。
丁石头也向来不与妇人同桌,她扶着赵简到了屋里给村长行礼道了吉祥话儿后,便到了院子里找了个安静些的桌子坐下。
就像上次童生试后举村同庆一般,只不过村里客人少了许多,刘家的亲戚多了许多。
但丁石头扶着赵简坐下,李坎、韩逸青、丁点、江虎子的爹江路生也过来坐了。
江虎子他们几个依然在帮忙,这会儿还不得空过来。
如今南城村似乎都有了惯例,原来帮厨的几个村里人只能充作下手。
张忠、刘学华、王春、李泰、周全他们几个跟着丁石头学了厨的,则成了主厨。
他们后来是进过秦风酒楼的大厨房的,也见识了酒楼厨房里工作情况,又有了几张菜谱,因此只要食材合适,自然就商量出席面怎么做。
然后几人各有分工,忙而不乱。
虽是少年,却已得大人们的信赖,没人担心他们会搞杂席面。
当然,做席面是有红包拿的,不计多少算作辛苦钱。
只有厨房有红包,外面帮忙的则没有,毕竟今天你帮了我、他日我也会来帮你,村里人家都是互相帮忙的。
因此少年们都各自在忙。
丁石头怕赵简闷,来得比较晚。
但似乎坐院子里的村里人都有了默契,再加上江虎子安排桌凳,直接空了一块地方,等他们来了才摆上。
村长到是有意留他们在堂屋里坐,但丁石头婉拒了,说他们是晚辈,与长辈同席会拘束,不如在院子里自在。
丁家在南城村落户已是第二年。
如今的丁石头说话早已不用像以前那么小心谨慎,村长也当她是自家晚辈,也就由着他们了。
不过丁石头坐了片刻发现了一件事,不由奇怪地喊来也在忙着待客的刘学贵。
“今天夏家秀才没来?”
江夏村的村长是刘家的亲家,夏秋菱的爹,加上今天大寿的又是南城村的老村长,因此除了夏秋菱的娘家人,江夏村那边几乎来了大半人家。
但是上一次来过的小夏秀才却不见踪影。
丁石头突然想起来,自那天在这里挑衅了小夏秀才之后,他竟然安份了许多,再也没有来下过帖子了。
九九塾学也一直没有被谁踢馆。
丁石头还想着,可能是夏家秀才们在憋什么大招,在那之前想留点名声先应对秋闱。
可现在秋闱已经结束了,她都做好了应对夏家再次下帖子的准备了,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家三秀才今年都参加了乡试,不过可惜……”刘学贵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复杂,不知是想笑还是想表达一下同情。
“谁中了?”丁石头见刘学贵这样,忍不住问。
“一个都没中。”刘学贵摇了摇头,突然凑近些压低了声音。
“据我大嫂的爹说,老秀才还好,大秀才回家砸了不少东西,说本来可以考好一点的,但心里太紧张,而小秀才……”
“他回家就一病不起,到现在也才拄着拐杖勉强在门前走走。”
正文卷 第680章 争取了时间
“而他妾室和正室还因为互相责怪没照顾好他,最近一直不消停,妾室闪了身子……”
“原来如此。”丁石头点了点头。
难怪无暇出来蹦哒,原来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考试成绩,家里后院又起火,不病才怪。
“一个农门秀才还敢纳妾,有心思读书才怪。”一旁江路生也不禁摇头。
以前没听说过夏家谁纳妾,毕竟两家村子也不远,有这种消息肯定会传得远。
但他开杂货铺的都没听说,显然是新近纳的。
乡试在即还有心思纳妾,考不上也就不难理解了。
大家都笑了笑,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说什么了。
刘学贵离开之后,丁石头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去年老秀才大寿,可是大摆筵席,连我都被临时请去了,如今咱们村长爷爷做寿,他们却不来,可真是读书人呐。”
丁石头是小声嘀咕,似乎怕人听见,但附近就有一桌坐着南城村的妇人,正张着耳朵在听着这边说话呢。
“对呀,一年前……一年半前,不是夏老夫子做寿吗,我记得咱们村长是去吃了寿席的。”
于是很快,那桌就议论了起来。
妇人们聚会从不缺说长道短,这一嚷开,坐在院子里的江夏村那么多人,自然也想起了一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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