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往昔,声音柔和了下来,“那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何会收留你?”
看着钱妈妈略显躲闪的眼神,“钱妈妈如此聪明应该猜到了吧,本王之所以收留你全是因为胡大海,在本王送你去衍中州的时候胡大海就找到了本王,让本王收留你,而他则跟在本王身边做随从并教了本王些拳脚功夫,所以你才会不用签卖身契便在府里留下来。本王以为有个两年你便会想开与胡大海起离开,却没想到你如此固执,与你父亲的性子可谓是模样。”
钱妈妈脸上血色全无,弱弱地唤了声,“王爷。”
祁荣只作没听见般不予理会,“钱老先生年岁不小了,今年十月他老人家花甲之辰你也该回去磕个头以尽孝道才是。”
钱妈妈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丝慌乱,急急地唤了声,“王爷。”声音尖锐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祁荣眉头微微挑,神色冰冷,“怎么,难道你还打算等你父亲入土的那天才回去哭丧吗?钱老先生生就你这么个女儿,年过三十才得了你又念你是年幼丧母,所以事事都依着你才养得你这般心高气傲,难道你不止心气高还生了幅冷硬心肠不成?钱老先生可是生养你的亲生父亲,你也能对他置之不理?”
钱妈妈脸慌乱地摇头,“不,不是,王爷,奴婢,奴婢没脸回去。”
听了这话祁荣脸色才缓了缓,“修哥儿前几日来信时提到钱老先生,从今春开始的风寒直拖到初夏才好,七月时去了趟大行山,回来又病到了,到今都没大好,学堂里也有好几个月没去了。”
祁荣话落,钱妈妈便急切地站起身来,“那我父亲如今怎么样了?我怎么没接到消息?”
祁荣睨了眼,“你父亲身边的澄心和紫毫去年就成家了,早以没在钱老先生身边侍候,自然不能与你送信。”
钱妈妈突地坐下,靠在太师椅上有如失了魂魄般,嘴里呢喃道:“是了,我走时,澄心和紫毫还是**岁稚童,如今十年过去,他们也是该成家了。”说完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祁荣,“王爷,您是为了赶我出府才这样的说的吧。”
祁荣眉头微微皱,眼中厉色闪,“钱氏,若不是看到胡大海和钱老先生的份上,本王根本就不会与你多话,直接撵你出府便是。”
钱妈妈直视祁荣咬着牙不让自己示弱,“王爷您说这话便是冤枉奴婢了,奴婢不知道错在哪里要让王爷打了我,还请王爷明示。”
☆、第三五二章 撵 走
祁荣冷冷笑,“钱妈妈,本王以前让你掌管府里中馈,是慕嬷嬷年纪大了,二是因着你有几分本事,可本王却没想到你不但本事好这胆子也大。”
钱妈妈眼里闪过挣扎之色,“王爷?”
“本王的态度你应该很明白,这王府内院是王妃的你也应该心知肚明,慕嬷嬷能与王妃相处好为何你不能?你不愿做低伏小本王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做好份内的事便好,可你却包藏祸心,从王妃进府的那天开始你对王妃便没有过真心,本王想着你若与胡大海成亲便是王府长史夫人,正四品的孺人并不是王府的仆妇可比的,让你管着门禁离锦祥院远些便好,可你却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本王的底线,这次你更是罪不可恕。
本王走之前便再强调除了甄家太太谁也不许进府,谁也不能出府,可你到好,先是让洪侧妃出府,后来胡大海将三公主和洪侧妃拦下后你还敢冒用王妃的名义去领人,简直是可恶。若不是你将那三公主领进府又怎么会出现三公主顶撞王妃之事,那王妃也不会动了胎气早产,更不会碰到禁军围府受了惊吓,你简直是该死。”
想起昨日进门见到甄婉怡那幅心求死的模样,祁荣不敢想像若是进门是别人那把锋利的剪刀会不会就这么刺下去了呢?那他这样劳心劳力四处奔波的是为了什么?越说越气,越想越怕,最后直接抓起书桌上的玉笔洗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啪”地声碎响,总算让祁荣心中的戾气疏散些许,却也让钱妈妈个激灵,相处快十二年了,她没见过祁荣这么情绪外泄过。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副风轻云淡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就是当年康帝去世新帝即位也没这般失措过,后来做了王爷情绪更是难得外露,京城娘子背后称“清冷王爷”不是没道理的。
钱妈妈低下头不敢去看祁荣冷漠的眼神,嗫嗫道:“王爷。”
“你回南麓书院去吧,钱老先生也盼着你回去,胡大海我会安排去海东驻防,那里离岭南近,他可以就近照顾你们。”
钱妈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胡大海也去。”
祁荣点点头,“胡大海已经答应了,这段时间他会把王府的事交待清楚,以后你们好生过日子吧。”
“他怎么能离开王爷呢?”那胡大海双亲都没有了,在京城才有他的前程,去了海东那里常年海寇肆虐,民不聊生,他又没有功名在身却了那里还能有什么出路,除了拿命去博前程还能做什么?
“胡大海当年愿意跟着本王也不过求你能有安身之处罢了,如今你要离开他自然也是要离开的。这么多年了,他的为人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被祁荣冷冷的番话质问住,钱妈妈无语地低下了头。
“行了,你回去收拾行囊吧,最好赶在钱老先生寿辰前回去。”说完祁荣看了钱妈妈眼便要起身离开,若不是看到钱老先生于他有授业之恩,若不是胡大海有护卫之情,他定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看着祁荣的背影,钱妈妈只觉鼻头酸,站起身解释道:“王爷,前日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想着三公主好歹是皇家嫡公主,轻易得罪不得,奴婢也没想到她会去锦祥院闹腾。奴婢心为王爷怎么可能加害王妃呢,王妃可是怀着身孕的,若是奴婢有意害王妃,也不用等到现在呀。”
祁荣个转身,恨恨地盯着钱妈妈,“本王不追究并不等于你没错,只不过是看在钱老先生和胡大海的份上才宽恕你让你远走眼不见为净罢了,你莫不是以为本王是个傻的,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想要继续掌控王府事务,王妃也不是个霸道性子,不可能容不下你,可你却耍些小聪明,想将王府的清静打破,王妃进府你就想挑起王妃与孙晓晓的矛盾,然后又去挑拨莲香,最后连洪湘玉和三公主也敢算计,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钱妈妈个踉跄,她知道祁荣对甄婉怡在乎,所以切行动都在暗地里小小冀冀地进行,她自信她所做过的切从没露过马脚,真要有什么也就是前日把三公主引进了后院,可那次她是真没想要害王妃的,她真的只是想安抚下三公主,别让三主公记恨荣王罢了,谁知道那三公主是炮竹性子,不点就能响的。这样安慰自己的同时心里却有个小声音,当她听到三公主去了锦祥院的时候确实有几分痛快。
“王爷,您不能这样冤枉我。”
祁荣眼中厉色闪,“钱氏,本王念着咱们主仆场十来年不容易才给你留了份体面,若是你以为本王好欺便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本王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说实话,你没签卖身契她可是签了卖身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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