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接着道:“叶湖掬和叶溪摇这是想要联合起来害我,却又装作一副不和的样子,这还不算高明么?若不是我明察秋毫,一早就知道她们是在无事献殷勤,将里面的花瓣全部倒掉,换成杏花,不是要着了她们的道?”
“那你岂不是更高明,将计就计,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朱常洵眸光微闪,正打算对她明嘲暗讽一番,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凌,“不对——”
“什么不对?”江抒有些不解地道。
朱常洵缓缓抬起头,神情莫测地盯了她一阵子,沉声道:“夹竹桃和黄花杜鹃在一起会产生毒瘴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正文 第227章 原来喜欢这个风格
“这……”自己一早就懂医术的事情绝对不能说,江抒略一迟疑,顺口诌道,“我这几天闲来无聊,翻阅医书,在里面看到的。”
“你还看医书?”朱常洵唇角淡淡扯了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江抒忍不住翻个白眼,转身去拿放在床头的枕头,“不信的话,你看。”
随着枕头被拿起来,果然有薄薄的两摞深蓝色封面的线装书籍歪歪斜斜地摆在床头。
朱常洵眸中微微出现几分意外之色,倾身把那些书拿出来,将书封挨着翻看了一遍,《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千金要方》、《洗冤集录》,果然都是医书。
“怎么样?我没有说谎吧?”江抒适时地为自己洗白。
“是本王唐突了,叶小姐不要见怪,”朱常洵眸光一闪,语气缓和几分,凝视着她道,“不知叶小姐所说得夹竹桃和黄花杜鹃的花香混在一起会产生毒瘴,是在哪册医书的哪一页有记载呀?”
“这……”对上他状似求知的目光,江抒眉头不由一蹙。
那夹竹桃和黄花杜鹃在一起会产生毒瘴的事情,是她在前世就知道的,这些医书她才只翻看了一小半,上面有没有记载尚不清楚,怎么可能会知道在哪册书的哪一页!
只不过,如实地回答是绝对不可以的,江抒稍稍沉默片刻,扶额叹息道:“我记性不太好,又是好几天之前看到的,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就在这些书上面,王爷想要知道的话,不妨把它们都带回去,挨着查找。”
“这倒不必了,”朱常洵淡笑着摆摆手,“本王忙得很,没这功夫。”
“既然如此,江抒怎好继续耽搁王爷的时间,王爷还是快些请回吧。”江抒立即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道。
其实心中想得却是:走吧,走吧,快点走吧,别再杵在本姑娘的面前继续碍眼。
然而,朱常洵却一点儿身为被嫌弃之人的自觉都没有,将手中的几本医书放回原处,眼眸微微一眯道:“沈大夫还没有为叶小姐施针,本王即便再忙,又怎么能够放心离去,还是先等他为叶小姐施了针之后再说吧。”
“你……”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江抒脸色顿时大变。
明明知道她是在装病,还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要跟她过不去嘛!
“哎?这是什么?”正在这时,朱常洵突然一脸好奇地看向她的身侧。
江抒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望去,却见自己的侧后方,那个盛放着几件首饰打算用作贿赂大夫之用的红漆木盒,因为自己扯动被子的动作露出一角。
江抒顺手将其拿出来,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打开:“这是皇上为王爷所下的聘礼中的几件,是我最喜欢的几件首饰,因为爱不释手,就特意将它们拿过来,单独放在这个小盒子里,摆在床头天天看。”
“原来你喜欢这个风格。”朱常洵垂眸向那盒子里瞟了一眼,满目黄金灿灿,简直俗不可耐。
“当然了!”江抒唇角微勾,郑重地点点头,抬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凤头钗举向他,“王爷你看,纯金的,多有分量呀!前不久我在头上试戴了一下,那叫一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她倒要看看,如此庸俗的自己,他是怎么看待。
正文 第228章 岂不是让人起疑
“你的眼光还真是独树一帜!”朱常洵低低轻笑一声,将目光从那红漆木盒上收回,抬眸望向她。
江抒心知他是在嘲讽自己,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王爷的眼光不独树一帜,那王爷看中的东西,敢与江抒看中的东西比一比吗?”
“哦?怎么比?”朱常洵好奇地问道。
江抒眼眸一眯,微微向前倾身,将那打开的红漆木盒搁在床头的案几上,从旁边另一个首饰盒子里拿出他不久前给自己的那只和田玉簪,与手中的凤头钗一同高高举起,并行朝向地面:“王爷您说,它们两个同时落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还用说嘛,自然是玉簪破碎,凤头钗基本无损。”朱常洵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地道。
江抒偏头看向他,淡淡一笑:“那若是此时江抒一个不小心,手一抖,王爷还会认为,王爷的眼光看中的东西,比江抒看中的要好吗?”
“本王劝你还是小心一点,最好不要抖,”朱常洵眸光一闪,语调柔和地道,“它若是碎了,本王便会认为,你是一个毛手毛脚的人,还不足以当好王妃,然后奏请父皇让你进宫去向梁嬷嬷学习礼仪。”
“你知道梁嬷嬷是什么人吗?她可是宫里出了名的恶嬷嬷。当年与李顺妃同届进宫的一个秀女,就因为偷了其他秀女的东西,被她杖毙了。而打死几个犯错的宫人,更是不在话下。宫里许多宫女连太后都不怎么怕,却独独对这位梁嬷嬷闻风丧胆。”
“既然风格如此狠辣,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宫里?”江抒有些不解。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朱常洵敛敛神色道,“宫里若是少了她,各处的宫女岂不是要懈怠下来?这还怎样维持现在的井然有序?”
“这么看来……什么都是有两面性的。”江抒忍不住叹息一声。
就像医学上的“是药三分毒”一样。
“那叶小姐要不要去见识见识这位梁嬷嬷的手段?”朱常洵顺势问道。
“还是不要了,”江抒忙将高高举起的双手收回,“我觉得,还是悉心保护这只簪子更容易一些。”
那个梁嬷嬷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儿,她可不想没事找事给自己惹麻烦。
“那叶小姐可要保护好了,千万别出了岔子。”朱常洵淡淡笑了笑,“善意”地提醒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江抒虽然心知他是有意在为难自己,还是连连点头。
而后,想到什么,唇角微微一勾:“对了,今天不是那位太子师结集六部官员齐聚千步廊,要求进宫面圣的日子吗?他们的目的是请皇上同意让王爷去洛阳就藩,这种情况下,王爷还有心思来叶府,还与我闲话这么长时间,这心理素质,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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