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觉得时候不早了,便吩咐下去摆宴。
宴席的饭菜是已经准备好的,很快便摆满了众人身前的条桌。
由于这是晚宴,相对中午来说,菜品少了一些,汤品则多了一些。
江抒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鸡蓉玉米羹,捏着小白瓷勺轻轻搅动着,一边给其散热,一边与朱轩娆、郑清圆一同盯着侯亭柯那边,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在相互的敬酒开始之后,侯亭柯四下环顾了一番,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真得捏着酒杯走了过来。
不过,她这次倒没有到江抒与朱轩娆中间来,而是到了旁边朱轩娆与郑清圆的中间,而后将手中的酒杯举向郑清圆,一副感激的样子道:“郑小姐,下午在颐清池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我敬你一杯。”
“你无须如此,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淹死罢了。”郑清圆知道她此来的用意,悄悄看了朱轩娆一眼,语调冷淡地道。
“话虽如此说,但你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侯亭柯一脸认真地望着她,“为了向你表达我的谢意,我先干为敬。”
然而,就在她握着酒杯的手准备收回的时候,突然一滑,杯中的酒液向着旁边朱轩娆的身上泼去。
正文 623第623章 精力有些集中不起来
朱轩娆眸中寒光一闪,迅速抽出绣帕起身去挡,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挂在腰间依旧保持着半开状态的黄锦荷包被打湿一片。
由于她招架的动作幅度过大,侯亭柯随身佩戴的香囊也同时被打湿。
侯亭柯因为前些日子与江抒在雅茗轩比画的时候,朱轩娆偏帮了江抒的事情,一心只想着报复她,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儿,立即扔掉手中的空酒杯,歉意地将手伸向她:“啊,轩娆表姐,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朱轩娆后退两步,避开她的触碰,抬眸看向她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而且,你的身上也弄湿了。”
侯亭柯低头查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换没多久的衫裙也湿了一片,暗道真是晦气,刚换了衣服又要去换,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歉疚之色:“那……轩娆表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换衣服吧。”
朱轩娆闻言不禁一愣,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难道她在自己身上放那美人一笑散,不是要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撕扯衣服,当众失态出丑,以好毁掉自己的清誉?
不过,此时她还想看这个要害自己的人出丑呢,立刻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这是粘的酒,不是汤,一会儿被风吹干了,就没事了。”
侯亭柯设下计谋要害她,对此自是不依,眉头很轻微地一蹙道:“这怎么能行,我怎么能让轩娆表姐穿着被酒泼湿的衣服饮宴呢,轩娆表姐还是随我去吧。”
“这……好。”朱轩娆也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略一迟疑,点了点头,随她向水榭外面走去。
在侯亭柯的引领下,顶着沉沉的暮色兜兜转转地绕出后花园的荷塘区域,又走不久,便到了她那位于后院的院子揽月阁。
这时,侯亭柯的丫鬟蕖儿听闻动静出来,看到走在前面的主子道:“小姐,你回来了。”
侯亭柯冲她点了点头,引领着朱轩娆大步向里走去,走进她的闺房后,向着跟随而来的蕖儿递了一个眼色,吩咐道:“你去拿两套衫裙来,我和轩娆表姐身上都被酒泼湿了,要换一下。”
“是。”蕖儿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侯亭柯带着朱轩娆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拉着她向床边靠近几步道:“轩娆表姐,衫裙很快就会拿来,我们先等一会儿吧。”
朱轩娆轻轻点了下头,借着屏风旁灯架上的烛光,看到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猜到药效已经发作,抬手扯扯自己的衣襟,装作一副燥热难耐的样子道:“亭柯表妹,我好难受,好热,好难受啊……”
侯亭柯看她这个样子,心头不由一喜,但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的不对劲儿,浑身燥热,精力有些集中不起来,暗忖难道是在自己带朱轩娆过来的路上,她那被酒泼湿的含有美人一笑散的荷包碰到过自己。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意识便完全涣散,身子瘫软地倒在地上,只两只手不停地撕扯身上的衫裙。
朱轩娆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再接着装下去,屈身拉起她,把她托到床上。
而后,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外面院中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一道隔得有些远的轻佻男声:“朱轩娆那丫头,可就在你家小姐的房内?”
正文 624第624章 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是。”接着传来那说是要去为她们取衫裙的蕖儿的应答。
朱轩娆甚至不消多想,便听出那个男声是没有前去晚宴的万长祚的。
她瞬间明白过来侯亭柯带自己过来的用意,面色一沉,看向床上依旧在不停地撕扯着衫裙的侯亭柯,咬牙低语道:“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要我当众失态出丑,毁我清誉,原来竟然是想毁我清白,这样的话,也休怪我心狠了!”
她说完,迅速灭掉房内所有的蜡烛,并顺势拿起放在附近小几上的火折子,悄悄出了房门,在附近的一丛蓊郁的翠竹后面躲了起来。
刚刚躲好,蕖儿已经领着万长祚绕过满院的花木走了过来。
她走到侯亭柯的闺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向里探头喊道:“小姐——”
半晌,无人应声,里面只传出女子因为难耐而发出的细碎的呻|吟。
蕖儿转头看向万长祚道:“万公子,我家小姐先前说了,等她把怀淑郡主在床上安置好,就会返回水榭,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带人过来,想必现在已经去了。”
“本公子知道了,你下去吧。”万长祚吊儿郎当地朝着她摆摆手。
“不如奴婢先去为公子把灯点上吧。”蕖儿向着漆黑的房内看了看道。
“不用了,你去吧。”万长祚走过去,大步跨进房门,随手将门从里面关上。
蕖儿并未在门口多做停留,很快便就离开了。
朱轩娆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去水榭找她认为已经回去了的侯亭柯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本想趁着天黑悄悄离开,但转念想到,自己是与侯亭柯一起来的,她出了事,自己却完好无损,那皇姑寿阳长公主必定会疑心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想到里面将要发生的那中肮脏之事,她又觉得恶心,轻手轻脚地向着远离侯亭柯闺房的位置挪了挪。
这厢,蕖儿走到四面清风榭附近,借着榭中灯架上闪烁的烛光,发现自家小姐并不在里面,猜想她可能想要故意拖延一会儿,好等那边生米做成熟饭后再带人过去,便等在了外面。
但等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侯亭柯过来,担心那边朱轩娆清醒之后再强行离开,自家小姐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于是快步走进水榭,向着寿阳长公主屈了屈身子道:“公主,怀淑郡主她身子有些不适,要在小姐那里休息一会儿,小姐让奴婢来禀告一声,她们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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