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不认父母,不认兄弟,却不能不认他是邢家人。
这段时间邢斩天一直在想,邢铭天的妻子由始至终只在重复一句话,她只想见邢铭天一面,想让孩子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因为邢铭天斩首示众时,她是绝对不能带孩子来的。
邢斩天眼前这抱着孩子的女人并不是邢铭天的第一人妻子,而是第三任,前两任都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而被邢父邢母赶走了,但对外并不是这样宣城的,他们永远只会抹黑别人,美化自己。
这是一位很温婉的女性,名叫温霞,长的不是那么漂亮,但胜在五官干净,嫁给邢铭天……虽然他官衔不算低,长的也很英俊,但邢斩天仍然要说,她真的嫁错了人,赔上了一辈子。
邢铭天的儿子长的很可爱,白白胖胖的、懵懵懂懂的,眼睛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叫了一声大伯,只是被邢父邢母黑着脸训斥了,再见面时,小孩子就不敢再叫大伯了,只是偷偷的,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邢斩天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生子了,所以他心里一直对没能留下邢家的血脉有意思遗憾,不过现在邢家有了后代,即便是邢铭天的孩子,他也希望这孩子能成长为明辨是非、正义善良的好孩子。
“邢铭天的死罪逃无可逃,完全无回旋余地,以后你准备一直在邢家吗?”邢斩天的目光落在温霞身上,完全屏蔽了邢父邢母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邢母一听,这不对劲啊!立马跳起来面目狰狞的质问邢斩天。
然而邢斩天并没有理会邢母,目光一直落在温霞身上,继续说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很清楚,等邢铭天死了以后,对你肯定不会太好,甚至还会将你扫地出门,和你争夺这孩子,你能想象到孩子在他们身边会长成什么样的人吗?”他将利害和各种情况都简单说了说,让温霞自己想想明白。
温霞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只是有时候命运喜欢开玩笑,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被父亲卖给邢铭天,成为邢铭天的第三任妻子。
温霞在思考,邢父邢母在咒骂,几乎是跳脚咒骂,该骂的不该骂的,全都骂出了口,殊不知他们骂的祖宗十八代,其实也包括了他们。
邢父邢母骂的很精彩,嗓门一声比一声大,但邢斩天和夜攸蝉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温霞身上。
嫁给邢铭天这几年,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恶婆婆、恶公公,婆婆的刁难,公公的使唤,还有时常偷腥的丈夫,她不仅要忍受这些,还要处理家里所有的事,做不好是一顿打骂,做的好是一顿冷嘲热讽。
不过她算是比邢铭天的前两人妻子幸运,她在婚后很快有了孩子,因为怀孕的关系,邢父邢母对她非常好,任何事都不需要她亲手去做,不过那段时间温霞过的并不轻松,因为她知道,在邢父邢母眼里,她不是儿媳妇,而是生孩子的工具。
孩子出生后,温霞因担心孩子被邢父邢母惯坏,一直都坚持自己带孩子,虽然邢父邢母不愿意,但因孩子很黏温霞,邢父邢母在不愿意,也不可能看着孩子哭。
邢铭天在做什么,温霞不知道,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每天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孩子,其次是照顾公婆,最次是照顾家里的大小事务,其他的都不需要知道。
“现在你还有选择。”邢斩天一直在观察着温霞,在时机来临时,最后来了一记很普通的猛药。
温霞还年轻,孩子还很小,他们还有很多选择,不应该束缚在邢家。
“看过邢铭天后,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温霞迎上邢斩天的视线,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温霞想了很多,不过有一点非常明显,离开邢家后,哪怕是粗衣麻布的生活,她和儿子也一定能活的非常快乐自在。
正文卷 第610章 这一天,一场拙劣的苦肉计
“你敢!”邢母咬牙切齿的扬起手,狠狠的抽了温霞一巴掌,整个人气的一直在喘粗气。
这一巴掌打的温霞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在一瞬间是空白的,等她回过神,则被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刺激的脑袋十分清明。
原本,温霞心里对这两位老人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他们毕竟是她儿子的爷爷奶奶,这份关系不是她能切断的。
然而,托这一巴掌的福,彻底抹消了温霞心里那点不忍,让温霞面对邢父邢母时彻底冷硬起来。
小孩子原本是懵懵懂懂的,但现在他却很清楚一件事,有人欺负他的母亲,有人打了他的母亲,母亲脸上红红种种的,看的小孩子很是心疼,然后小孩子又心疼又生气的一边哭着一边狠推了邢母一下,说了一句“坏奶奶”。
小孩子的力气再狠也大不到哪里去,邢母只是很意外、很震惊,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因为她没想到,一直被她视为珍宝的孙子,竟然为了一个贱人骂她、推她,果然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温霞那贱人故意教坏了她的宝贝孙子。
温霞眼疾手快的一把捞回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起身连连退后,最后躲到了邢斩天身后,这两位老人实在太过自我中心,她不得不担心邢父邢母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对小孩子动手。
“哎呀,我真是长见识了。”夜攸蝉一边一副惊叹的模样摇头,一边连连轻拍着手掌。“见过极品的,倒是没见过这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腻害啊!”她一点都不夸张,人生进行二十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也遇到不少,但这种……不夸张的说,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
夜攸蝉看戏玩味的声音实在太突兀,一出现,就在此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不过和上一次的惊讶不同,这一次有两道视线是火辣辣的愤怒,恨不得将夜攸蝉生吞活剥掉。
“别这样看着我。”夜攸蝉保住自己,小眼神儿贼拉拉的警惕。“我会以为你们爱上了我。”最后她露出一抹特别自恋且不着调的笑意。
邢父邢母见夜攸蝉那副其实人不偿命的模样,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邢斩天和温霞则是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小心的、隐晦的看向夜攸蝉。
“神经病。”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蝉道。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夜攸蝉蛮横的掐着腰,对金眸雪狼挺着胸膛吼道。
金眸雪狼再次白一眼夜攸蝉,这丫头挺聪明的啊,怎么总是犯蠢啊!严格来说,他们不就是一家人嘛!
“邢斩天,这野丫头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邢母冷眼扫视一番夜攸蝉,最后视线极为嘲讽的看向邢斩天。“当初那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情种模样到底是演给谁看啊!当初为个女人和我们闹翻,根本就是借题发挥吧,就为了能和我们这把老骨头撇清关系。”邢母越说越觉得很有可能,也就越说越觉得生气,这邢斩天,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闻言,邢斩天微微皱起眉头,不过他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邢母污蔑的可不是一般人,而且就冲夜攸蝉那强悍的性格,肯定是不需要他来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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