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回去换身衣服就出去看看。她的伤势虽然不宜动,但也不是动不了。“就跟这条罪状上的差不多,胆子大些的对殿下喊打喊杀,胆子小些的对殿下暗中咒骂。”
管家说着,心中那个气呀:“他们还说北疆战事凶险,说我家殿下手握重兵不去御敌却在皇城兴风作浪,滚他娘的,他们怎么不身受重伤还去御敌呢!”
要不是沈国公抓了沈小姐,殿下现在恐怕已经在北疆了,怎么没人说说沈国公心狠手辣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呢?再说了,这战事本就是皇上挑起的,怎么没一个人骂骂皇上呢?“咳咳,管家您冷静点。”
沈若溪赶紧拍拍老人家肩膀:“说来也是因我而起,准备马车,等会儿我出趟府。”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出去走动过,今个儿便出去瞧瞧,外头的人到底是怎么骂北子靖的。皇城内人声鼎沸,乱做一锅粥。沈若溪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家查茶楼前,随便挑的一不起眼的茶楼走进去,都是坐满了客席,说书人痛骂北子靖骂的绘声绘色。此时此刻正在说北子靖某年某月某日强抢了个民女,在人家姑娘体内播下了种子,姑娘临近生产,却被一脚踹出府门,母子两一尸两命的故事。“还有这事儿?”
沈若溪侧头问清风。“怎么可能?这种事傅少锦都不会干,别说我家殿下了。”
清风吊着一条胳膊,一脸的鄙夷。他的一条胳膊在护卫沈若溪的时候被杀手用箭伤到了。“沈小姐,你不会听了这说书人胡说八道真在怀疑我家殿下吧?”
沈若溪瑶瑶头:“我没怀疑。”
她下巴一点,清风顺着方向看向下头看向纷纷咒骂秦王没有人性的百姓。沈若溪继续道:“都知道你家殿下不近女色,他们心头也知道北子靖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但是他们照样骂他了。”
“这也没有办法,我们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清风很无奈,好在他们殿下势力大,百姓的流言不能把他怎么样。沈若溪扫了清风一眼:“你没想过,这是因为你家殿下不得人心么?”
是不得人心,一点都不得。清风沉默了半响,才试探道:“沈小姐,您莫不是想做点什么吧?”
“怎么着?不行?”
她是想做点什么,出门之前心头就想了好多。清风瑶瑶头:“并非是不行,但不能是现在,而且也得看您做的是什么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不喜欢你去做这些事情。”
清风心头是觉得,若是沈小姐真能帮到殿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得看有没有危险。可沈若溪却一脸意味深长的道:“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啊?您想瞒着殿下啊?”
“不瞒着能怎么样?不然他又嫌我恶毒!”
北子靖那货,他自己都不善良,还觉得她恶毒!“殿下没嫌您。”
就是说一下而已,“而且殿下的意思是,不喜欢您去背负那些东西。”
“别您您您的,听着老不习惯了。”
沈若溪沏了杯茶,一脸尊敬的递到清风面前:“你就说吧,会不会帮我?”
小清风,沈若溪需要你呀!清风沉默了好半响,才接了茶:“沈小姐,你才别这种眼神看属下,老不习惯了。”
能帮到殿下的话,他当然会帮。但他得知道是什么事情再说。沈若溪当天几乎走访了皇城所有茶楼,除了那些胡拉硬扯的之外,也有好多说书先生是用正经事迹在骂北子靖。还有几位,用的当下北疆战事。以忠君爱国为中心,说北燕在攻打咱们东秦,可北子靖只知道在皇城享受安逸生活,一点不知道去御敌。绘声绘色,说的慷慨激昂。听的人热血沸腾,有种既然秦王腐败,那我们便去御敌的冲劲儿。沈若溪的目标就是这几个人……
第六十五章 小诗,原主曾经的丫鬟
“查一查他们的底细,情有可原的带来见我。你看不顺眼的就杀了,尸体扔到宫门口去。”沈若溪这话当然是指,如果是被人收买的,就带去见她。如果是皇上的手下,便直接杀了。此时已经是黄昏,沈若溪也换了一家高级茶楼坐着,正瞧着外头大街上演讲的说书人。被沈若溪当做目标的,每一个都是站在大街上廉价茶摊上演讲的人。这样的茶摊,再贫穷的百姓也有钱来喝一碗茶。清风扫了眼外头那人:“那这人必定得杀了。”沈若溪看向他,他才继续道:“皇帝身边那周公公在外收的干儿子。”“宫里头太监的儿子?难怪看着那么娘炮。”她这纯属歧视。沈若溪支着脑袋,半点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听着外头那干儿子慷慨激昂道:“秦王!这个人中败类!放着国难不管却在皇城残害朝中忠臣!”“沈国公实在是冤屈啊!他只是教训了自己女儿两句,便被栽赃通敌卖国惹来如此大祸!试问,哪个做父亲的不能教训自己的女儿?”下人便有人问了,沈国公的教训的是秦王的那个未婚妻吗?“没错!教训的女儿正是那第一丑女沈若溪!就算沈若溪是秦王的未婚妻,秦王也不可如此蛮横啊!沈国公好歹是秦王的未来岳父,是他的长辈对不对……”歪曲事实、颠倒黑白、道德绑架,越听越想杀了他!“清风,别查了。入夜便动手,先杀了他!”沈若溪一脸嫌恶,可清风却没有回答,她纳闷的回头:“清风……北子靖!”握草!北子靖什么时候来了,而且像尊雕像一样站在她身后!北子靖依旧是那身玄色衣着包裹着精炼之躯,冷冷睥睨着她:“答应好的休息,你现在在作甚?”他一忙便是一整日,直到光线暗淡下来才注意到已经是日落。本想去看看她在做什么,过去一瞧,竟然出府去了!清风悄悄的站在北子靖身后,低着脑袋不敢吭声。沈若溪咽了口唾沫,她就是出来走走而已,为什么有种犯了错被当场抓获的赶脚?“我……那什么……”她一下子没有想好说辞呀!北子靖显然也不想听她狡辩,冷声命令:“回去。”他转身抬脚就走,沈若溪自然立即跟上。清风跟在最后,沈若溪回头狠狠瞪了清风一眼:北子靖来了你不告诉我!清风苦逼的很,殿下突然到的,他也被吓了一跳呀!沈若溪一路忐忑,方才她叫清风杀人呀!他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下了茶楼,北子靖扫了眼那说书人,问:“你杀他作甚?”莫非当日在国公府,这个人也欺负了她?沈若溪心头哐当一声,听到了!“咳……我杀着玩儿。”她要清理掉这些人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的德行肯定不同意。可说完,沈若溪心头一紧。杀人杀着玩儿,这多恶毒啊!“啊……不是!那什么,他惹我了。刚才他说书的时候还诽谤我不孝。你以前不是说,谁惹我,杀了便是吗!”他自己那么说的,不能怨她恶毒!北子靖审视了她片刻,倒是没说什么。视线落在了茶楼边乞讨的一乞丐身上。清风过去赶马车过来,此时他们等在门口。这乞丐自从沈若溪出来,便一直盯着沈若溪看。沈若溪琢磨着事情,没有发现这乞丐,但北子靖却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很快清风就把马车赶了过来,北子靖挡着这乞丐的视线,正顺手扶沈若溪上马车,可这乞丐却突然跑了上来!北子靖瞬间露出杀意,吓得这乞丐不敢上前,沈若溪这才注意到乞丐。乞丐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却没有开口。沈若溪狐疑,这乞丐有点眼熟,似乎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又没有什么印象。许久之后,乞丐才开口:“小姐?”一听这两个字,沈若溪心头一震!“小诗!”原主以前在国公府的丫鬟!沈若溪一把推开北子靖,“你不是嫁人了吗?怎么会在路边乞讨?”她哪儿知道北子靖站这位置,若小诗是刺客的话,他能为她挡下所有危险。小诗怕怕的望了眼北子靖,虽然沈若溪把北子靖推到一边去了,但是她还是不敢靠近。“当初大夫人让奴婢嫁的人根本就是个赌徒……”小诗话还没说完,沈若溪便心疼的上前牵着她的手:“先跟我回去再细说吧。”让原主牵挂的人没几个,这丫头便是其中之一。沈若溪估计受原主记忆影响,心底对这丫头也有情分。还记得小诗被带走之前,原主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看她的。可这机会几年了也没有等来。原主也去求过大夫人询问小诗嫁到了哪户人家,可大夫人怎么会告诉她呀?巴不得她牵肠挂肚呢。沈若溪牵着小诗上马车,可北子靖就杵在一边,小诗哪儿敢随便上去呀?小姐和秦王的事情都传遍皇城了,就算她没有见过秦王,却猜得到这位高贵如一尊神圣雕像的男人是秦王,谁能不怕秦王呀!她哪儿敢坐秦王的马车?“小……小姐,奴婢走路就好了。”小诗压根不敢动。小诗这么说,沈若溪才注意到了,她估计是怕北子靖。沈若溪扭头望着北子靖,等着他点头,北子靖心头颇有些无奈:“上去罢。”一个离开了她那么多年的丫鬟,她就不怕丫鬟的忠心早就不在,不怕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吗?一瞧见人就赶紧往马车上领,要往府里带。这女人心思不是那么狠毒么?怎么有时候那么没心眼?但北子靖没有说什么。他出府就是专程出来逮这女人回府的,自然是和她一起坐马车回去。小诗怕北子靖怕的紧紧缩在沈若溪身后,沈若溪就纳闷,北子靖有那么可怕吗?“北子靖,你来的时候没坐马车来吗?”瞧把她家丫鬟吓的。北子靖脸一黑,她的丫鬟自己胆小,她还要把他赶下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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