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王醴又翻一下午,取了个“煦”字,出自陆云的“朱明来思,青阳受煦”。虽然比雝字笔划少很多,但想想王一,王平,王安,王定之类的名字,煦字笔划还是很多呀。孟约想替王小二再抗争抗争,王醴倒也干脆:“可以,不然年年直接给小二取一个大名。”
孟约:让我取还是算了,王煦就王煦吧。
王小二的官名就此定下,孟约也进入待产状态,把分镜稿定好,便安安稳稳余事不管地等着甩包。王小二可能是很想跟他哥一起过生日,五月下旬准备好几次产房,这小家伙都不肯出来,一直拖到六月初七,小家伙可能是实在待不住了,这才开始发作。
孟约进产房时想:生阿雝时那么不戏剧,生阿煦时,会不会更戏剧一点。
结果并没有,虽然比生阿雝的产程要长一点,但过程也很顺利,也一样没怎么感觉到疼,阿煦就落到接生的医婆手上,不消片刻便“哇哇哇”开始哭。可能是嫌哭太累得慌,哭几声意思意思就没哭了,被折腾着洗洗裹裹,抱到王醴怀里时,是个闭上眼睛睡得特别痛快的小包袱。
“爹,看弟弟。”
仆妇抱着阿雝,王醴便略略把阿煦竖起来,给阿雝看。快要两岁的阿雝已经同孟约去看过几位新生儿,所以很知道该怎么说话:“弟弟真好看。”
王醴:这皱成一团的脸蛋,怎么能看出来你弟弟好看的。
这时屏风后边的孟约已经收拾好,精气神还挺足,正催王醴把阿煦抱过去给她瞧瞧。王醴依言,领着阿雝抱着阿煦坐到孟约身边,把小家伙的脸亮到孟约眼皮子底下:“阿煦有点像我啊……”
听着王醴深怀担忧的语气,孟约忍不住笑:“哎哟,这时候快别逗我笑了,用力点笑感觉骨头都要散架。”
“我看你这回生完气色不如上回生阿雝时,虽精神还好,气色却逊了。年年,还是别再生了。”王醴再想要女儿,也得建立在孟约身体能承受的前提下,眼看着孟约血气不如上回的样子,王醴对女儿的执念都减轻了许多。
“这回产程更长,憋气憋的,我好着呢。”孟约也想要个女儿好么,每次逛街看到小首饰小裙子小布偶,她都想全买回家,无奈没个闺女给她妆扮,买了也没用,“师兄还是快命人去爹送信吧。”
孟老爷本来早就到了南京,结果阿煦愣不想出来,工学院又有事,孟老爷便又回谯郡去。本来打算这几天就过来,没想到小家伙又待不住,说出来就出来。
“好,你好好喝点汤,我去给岳父写信。”王醴把阿煦放小床上,把阿雝抱走,父子俩一块去给孟老爷写报喜的书信。
王醴写书信的时候,各方的贺礼也送来,吕撷英来看孟约时,孟约喝过汤已经睡下。紧接着梁家人过来,电影学院也派了人来送礼,还有懿安王和朱既彰的,有桑班主常抱云他们的,最后是宫里萧皇后着女官送来的贺礼压轴。
等孟约醒来,屋子里只有长长的礼单,孟约略看两眼便命人锁起来,日后都是得还礼的。
“师兄,你别一脸担心地看着阿煦啦,不然将来真照着你担心的来可怎么办。我们要相信他,会越来越好看,就是像你,谁说你就不好看了,师兄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孟约是真心这么觉得,当然,情人眼里本来就出西施,再出个潘安宋玉也不奇怪。
王醴一点没被安慰到,想想昔年在南山书院读书时的种种,王醴就特别怜惜阿煦:“但愿越长越像年年,可别像我,挺吃亏的。”
再看阿雝,生得多好,越来越好看,完全是捡着优点自由发挥的,如今谁看了不说一句长大后必定是个风采出尘的英俊少年。阿雝一生下来就更像孟约,阿煦不是,阿煦是怎么看,这轮廓都跟他很相似。
越看,王醴就越觉得:“我们还是别再生了,万一真生个像我的女儿……诶。”
孟约:我师兄这会儿真有点没治,行吧,让他再多担心一会儿,等出了月子再好好宠爱他。
待次日下午,孟老爷来,见到阿煦欢喜之余还松了口气。阿雝姓了孟,这一胎是个儿子刚好,对老王家也算有个交待:“倒是真有点像女婿。”
孟约:我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433章 雄兵隐隐,威风暗具
(三更技能释放完毕,冷却时间未知~)
王醴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但阿煦越长越不像是需要担心的样子,反而让王醴天天惊叹“噢,原来多笑就好看了”。于是对着镜子,一想着孟约、孟老爷和两个孩子,笑容不需要多酝酿便是从心头沁上眉梢眼角,然后王醴才发现,其实只要多笑,不说像阿煦一样好看,但至少不会看着就像欺霸一方的大坏蛋。
一般来说,王醴就是照镜子,也没有对着镜子傻笑的道理,素是严严正正在镜子里正正衣冠罢了,不想今日再照镜子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眼看王醴在镜子面前看了有一刻钟,孟约道:“师兄,需要我帮你化个妆吗?”
王醴眼一扫孟约,虽然想瞪她,视线落到她身上时又复温柔,且饱含笑意:“赶紧画你的草稿,再不画书商真会在咱家门口找根面条把自己挂起来。”
孟约:“师兄,是我不美了吗,你居然宁可对着镜子笑,也不肯对着我笑。”
王醴这下真没忍住,横孟约一眼道:“你要是今天能把这本草稿全画好,便永远是全天下最美的。”
“哈哈哈哈哈……”孟约一笑,差点把墨全洒在草稿上,遂赶紧挽救,哪还顾得上王醴今天为什么热衷于揽镜臭美。
没有孟约打岔,王醴再复看向镜中,忽明白了自己为何如今看起来已不似往日那般——任谁被小甜甜成日里亲呀爱呀的,也都会眉目渐渐柔和,再不眉目如刀削,脸瘦如斧劈,因幼年遭遇种在脸上的戾气早一扫而空,余下的岂不尽是温柔和煦之色,美满幸福之态。
王醴缓缓转身,看向手忙脚乱挽救草稿的孟约,笑容自心田发散到每一个毛孔。此刻,王醴心中想的是:我要让他们心田永远溢满蜜糖,脸上永远满是微笑。
孟约拯救完画稿,再抬头看王醴,一怔:“师兄,你今天怎么了,笑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王醴:……
“没什么,我去通政司点个卯再回来,不要背着我喝凉的,吃冰盏,西瓜更是舔都不能舔一口。”每年只要天乍一热,孟约便会开始吃冰窖里取出来的西瓜、酸梅汤、绿豆稀之类的冷饮。按大夫建议,往后一年里,最好大夏天都喝温水,万不能碰性寒的瓜果疏菜,生的冷的硬的辛辣的重油的,也都别吃。
大夫这么叮嘱,王醴简直如奉圣旨,严格执行到孟约连酸梅汤这玩意儿都必需喝温的,实话说这东西喝温的还有什么味道可言。不止是酸梅汤,还包括酸酪、酸奶、冰糖雪梨、柠檬红茶……等等夏天常见冷饮都一样,不是不给喝喝,是不给喝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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