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老爷还是知道了孟约昨天被人暗中窥探的事,李衡的事也被孟老爷从白蕊那里问出来。孟老爷气极了,瞪着孟约,骂舍不得骂,打更舍不得,只能眼红气喘地坐在那里胸口急剧起伏,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气得狠。
孟约小心翼翼赔笑脸:“爹,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嘛。”
这要是个儿子,孟老爷直接就打死了事,噢,不对,这要是个儿子,不让老子操心才是对的。可偏是个女儿,又是女神太太唯一留下的孩子,孟老爷连委屈她一点都舍不得:“你让为父怎么说你好,这样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为父,你还打算瞒着为父不成。我是你爹,为你担心为你费神应份应当,还是说你翅膀硬了,想自己飞,那你飞远点,别叫为父看见。”
见孟老爷被她气成这样,孟约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在现代,从小受的教育是以“不给别人添麻烦”为基础的。久而久之,就是父母她也会下意识不去给他们添麻烦,到孟老爷这里,她也是这样做的。
说实话,她觉得这是体贴,但孟老爷显然不这样认为,孟老爷这个爹,和她在现代的父母是不同的。同样为人父母,家庭环境的不同,社会背景的不同,会造成很大不同。孟约正是因为想通这一点,才明白自己错在哪:“爹,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你别气,你气坏了我会难过的。”
“你要真会难过,一开始就不该瞒为父,此事一发出来,叫为父不由得想,以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为父的。”孟老爷不但气极,而且还有些心寒,他对独女,可谓掏心掏肺,什么都能给她,她却给他来一句“怕你担心”,对孟老爷来说,这简直就不是句人话。
孟约:TVT,肿么办,我该怎么认错,才能平熄亲爹的雄雄怒火?
#本御史还想问怎么办呢,遇到一个连黑历史都没有的情敌,我很绝望啊#
PS:朱雀桥、乌衣巷是伐是很眼熟~
刘禹锡大大诗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里,“旧时王谢”指的就是指王导所在的琅琊王氏与谢安所在的陈郡谢氏,王谢子弟爱着乌衣,后来两家宅第所在的地方就被称作乌衣巷。
正史上贵族门阀制度在唐朝末期及宋朝时就已经开始松动,加上元蒙入主中原,进一步加剧士族门阀没落。《三醮》里,穿越者太祖是个资深被害妄想症患者,他不可能纵容门阀复兴,但他又矛盾地认为,世间应该有这样一小群真正生而高贵的人,这种高贵不单指出身,还有精神思想和眼界。
于是,穿越者太祖在门阀制度已经名存实亡的前提下,断然出手,将士族的贵保留下来,但权丝毫不给。他将学问出众的士族子弟都送到了清贵的职位上,像卢昆阆是太学博士,李衡这个“大明仪范”则是太常寺博士。穿越者太祖对这些家族的态度是——你们乖,好好搞学问,朕就留着你们,你们不乖,非要手握大权,来搞什么“与朕共天下”,那不好意思,朕只能举起屠刀做昏君。就是朕死了,朕的后代也会举起屠刀,这一点……勿谓言之不预。
(这大概是我头一次把背景搞得这么细致,以及忽然好想写穿越者太祖的番外,但是这样牛气冲天的角色,我掌控不了,所以,关于穿越者太祖的只言片语,我随便写写,诸君随便看看罢。)
PPS:那些长眠于诗里的地名,在架空明朝这一历史背景下,终于可以拉出来溜溜了,好喜欢这些温油的地名~
如“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长干里,“无情最是台城柳”的台城,还有“鸡鸣岩下寺”、“春与青溪长”、“弄月燕子矶”、“凤凰台上凤凰游”、“二水中分白鹭洲”。
尤其是白鹭洲这个名字,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呀,白鹭真的是种特别特别特别漂亮的鸟。江西的白鹭多为小白鹭,也有一部分黄嘴白鹭,前者在禁猎名单上,后者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国际濒危物种。
呼吁大家爱护所有野生动物植物,尤其是濒危物种。因为每一个物种消失,都会让我这样脑洞大,想太多的人想到一句话——(泰戈尔腔)每一个物种的消失,都在传达一个信息,人类离灭亡又更近了一步。
第57章 优雅含蓄撕逼技巧
孟老爷这次是真的很生气,气到第二天吃早饭都不同孟约说话,任凭孟约怎么赔笑脸,怎么逗趣,平时宠她到骨子里,怎么都可以的孟老爷却格外坚持。孟约使出各种方法卖萌卖乖,几乎把她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一遍,孟老爷却依然冷着她。
孟约:“先生,我怎么办啊!”
因孟约不方便出门,吕撷英便带着炉子到孟园来,结果一见面,孟约就愁眉苦脸说一大通,吕撷英没好气瞪孟约道:“你是得好好受教训,哪有这般大事瞒着长辈的,不想叫长辈担心算什么道理,你啊,该!”
“先生……”孟约好气哟,都这时候了还要吐槽她,能不能好好给建议。
“总是你亲爹,爱你疼你才气你,认认真真反省过错,令尊知你认真反省了,便不会再气你。”吕撷英才不会说,她小时候也时常把她爹气得死去活来,面对“怒火中烧的爹”,吕撷英有的是经验。
吕撷英说得没错,孟老爷再生气,也不可能一直气下去,待晚上回来吃饭,见孟约有认真反省过错,便心软松口道:“以后断不可如此,有什么事都要同为父说。”
“嗯,我知道了。”孟约长舒一口气,好歹过了这关。
“这几日暂时先在家里待着,等王御史查明再出门,春柳和白蕊也约束着莫出门,有什么要吩咐人出门的,喊夏姜和青梅去。”孟老爷所指的夏姜、青梅,是前段时间才聘到孟园的侍女。值得一提的是,叫青梅的少女,在南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好。”
因孟约暂时不能出门,王醴便有了上门的机会,还是送到他手上的机会,王醴怎么可能不用。王醴没有选孟老爷在家的时候,而是选吕撷英在孟园的时候,因为如果孟老爷在家,有孟老爷招待他,反而见不到孟约。
“姚锦康?”这名字,孟约听都没听过,“盯我做什么,我认都不认得他。”
“是啊,年年初来乍到的,人还认不得几个,上哪得罪姚家郎去?”吕撷英也觉奇怪。
“只有一事可能有些关连,姚锦康与李选之是表兄弟,李选之外祖母,便是余杭姚氏出身。”王醴差人去打听过,但没能打听出什么来,最有可能的原因在李选之外祖母娘家余杭姚氏那里,就是派人去打听,也需要几日。
吕撷英略回忆片刻,说:“我记得李选之曾因出外求学,在其外祖家中住过几年,若是那时与姚锦康有什么来往,也在情理之中。”
“我已差人去余杭,待过几日便有消息回来。”王醴派出人去时,很想叮嘱那人慢慢去,慢慢回,但这事却是早一天解决早一天安心,拖得越久越不利。所以,王醴能光明正大登门的,也不过这几天而已,是以,他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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