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问的太*裸了,柳瑜君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她红着脸,声音也不自觉抬高了:“怎么会,姐夫他,姐夫他对我好,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来,游茯苓便认为柳瑜君这大概就是大家闺秀那容易腼腆害羞的模样了,她也不以为意,笑道:“好了好了,柳姐姐别恼了,今儿我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柳瑜君脸还红着,她看了一眼游茯苓:“什么事?”
游茯苓拉着柳瑜君的手笑道:“我听闻中原那边男子三妻四妾寻常的很,但男子纳小之前,也要同家里的正室商量。我想着同柳姐姐一见如故,不如先同你商量下,待你嫁了那位公子,我给那位公子做小,我们姐妹俩一同伺候公子可好?”
“啪!”
这下子李彤花终于没拿稳杯子,那杯子摔到了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游茯苓看过来,叫道:“啊,李姑娘,那是我爷爷刚买回来的一套杯子。”
“啊,我会同游神医道歉赔偿的,他要打要骂都随他……可是,”李彤花哭笑不得道,“游姑娘,我家主子虽然还未娶妻,但他已经有别的心上人了。”
柳瑜君瞬间脸如白纸。
游茯苓却不怎么在乎,她欢快道:“那没什么啊,中原的男人不是都喜欢左拥右抱吗?他也可以娶他喜欢的人啊,我愿意同旁人一起伺候他,时间久了,他总能看到我的好。”
这下子李彤花也哑口无言了,她心里想,她一个当人下属的,就不要瞎操心主子的感情事了……
这样想开了,李彤花的注意力总算是回到被她打碎的那一堆碎瓷片上,她左看右看,旁边有个簸箕,她赶忙过去拿过来把碎瓷片都扫到一块儿去,游茯苓笑道:“我帮你倒了去,先瞒我爷爷一会儿是一会儿。”
李彤花有些不太好意思:“游姑娘知道这杯子从哪里买的吗?我看看能不能给游神医买个一样的回来。”
游茯苓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估摸着我爷爷未必发现得了,等他发现了再说,一个茶杯而已嘛。”
游茯苓拿着簸箕哼着小曲出去了,她并没有受到方才李彤花说的“有心上人”的影响,在小姑娘乐观的心绪里,这都不是什么事儿。
游茯苓一走,医室里又恢复了尴尬。
李彤花也不知道跟柳瑜君说些什么,半晌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主动开口问道:“柳姑娘,要喝点水吗?”
柳瑜君半天没开口。
当李彤花以为柳瑜君没听见,准备再问一遍时,柳瑜君幽幽开口了:“姐夫他……”她有些犹豫的,像是难以启齿般,“心里有旁人了?”
李彤花心想,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什么叫旁人,主子心里头就没有过人啊?
不过对方是一个重病患者,李彤花总不好同她咬文嚼字争辩什么的,她点了点头,还是承认了柳瑜君的问话:“没错。”
柳瑜君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喃喃道:“姐夫不爱姐姐了吗……我一直以为,这么些年,他对永安侯府这么好,总是顾念几分同姐姐的旧情的……”
李彤花尴尬的很,又不好同旁人在背后议论她家主子的感情之事,只能委婉道:“柳姑娘多虑了。当年永安侯府对主子的情义,主子一直没忘过。”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有人在等我回去
第278章
然而这些话柳瑜君似是已经听不进去了,直到年儿洗完衣服晾了回来,见她家小姐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躺在医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年儿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小声喊道:“小姐,小姐?”
柳瑜君没有回应,依旧呆呆的看着上面,像是在想些什么。
年儿着急的看向一旁的李彤花:“李姑娘,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李彤花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年儿按捺不住,去轻轻推了推柳瑜君的胳膊,柳瑜君这才回过神。
年儿都快急哭了:“小姐,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瑜君面色苍白的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年儿有些不太敢相信:“小姐,真的吗?你别骗奴婢。”
柳瑜君轻声道:“真的,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年儿也不敢再多追问,只好默默的坐到柳瑜君床边的杌子上,默默的守着她们家小姐。
李彤花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只好出了医室,坐在医室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黄沙发呆。
不知道她们家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晚上同游神医问起这事,游神医吹了吹胡子,淡淡道:“有好几种药材都生在绝壁之处,难采的很,寻常人去了说不得还要九死一生……”
这话一出,李彤花、柳瑜君、游茯苓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游神医瞪了一眼孙女:“大惊小怪!”这才又没好气道:“喊什么喊,那谁身手不凡的很,当初差点把老头子掐死,我看以他的身手,第三天晚上就能回来,死不了!”
尽管游神医这样说,李彤花仍是忍不住替主子担心,颇有几分坐立不安。
柳瑜君的泪更是止不住的流:“若是姐夫因我送了命,那我恨不得跟了姐夫去……”
游神医冷静道:“小姑娘也不用想寻死,若他回不来,你那药材凑不够,离死也不远了。”
柳瑜君脸色更为苍白。
游茯苓打气道:“柳姐姐别说丧气话,我看那公子英气不凡的很,定然不会英年早逝,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第一日在几人担心中过去了。
第二日,从破晓到黄昏,无论是李彤花还是柳瑜君,都在为姬谨行的安危担心着,虽然也知道他并非孤身一人,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游茯苓倒还好,乐观的很,笑呵呵的很。
就连游神医也忍不住问游茯苓:“你不是看上人家了么?怎么不担心?”
游茯苓乐呵呵道:“如果他回不来,就说明他不配我喜欢。一个不配我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他伤心呢?”
游神医对孙女的回答无言以对。
塞外的夜晚,月光映在无垠黄沙上,也显出几分雾蒙蒙的。
风夹杂着沙子吹打向窗台,风声里掺杂着砂砾的糙。
游神医聚精会神将银针从柳瑜君身上一一拔下,柳瑜君疼得脸色都白了,却依旧咬牙一声不吭,只是整个刘海儿都被汗湿透了,黏在额头上。年儿在一旁拿着帕子,心疼的给柳瑜君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突然,门开了。
姬谨行一手拎着剑,一手拎着麻绳捆扎好的一大包药材,满身风霜的大步进来了。
他脸上,手腕上,道道血痕犹在,衣服也撕破了好几处,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这些都不存在,他只不过是出去在院子里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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