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爱一个人,等待与她白首偕老的日子,真的,美好得令人沉醉。
……
离开东宫,长乐忽而驻足,回身朝着树丛掩映下的宫殿屋宇望去。
略带着炙烫的日光照耀在身上,她却感到一阵难以抵挡的寒意,不自禁的,抱住双臂。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习惯掩藏起自己真正的情感了,明明害怕得不得了,最终却还是微笑着,安慰了自己,也安慰了他人。
她没说告诉太子哥哥,在来东宫之前,父皇曾传召过她。
自打出生起,从来没有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有过如此亲密祥和的谈话。
印象中,男人向来都是威严冷酷的,而今日,他慈和的微笑,终于让她尝到了一丝父爱的感觉。
然而,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长乐,淑妃膝下一直没有子嗣,朕看她又十分疼爱你,不如让她做你的母妃,你看如何?
皇帝慈祥地笑着,连和她说话,都带着一分小心和一分讨好。
她明明该高兴的,心里却难受的想哭。
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说,这一切,皇帝早有安排。
认命了吗?
不,她不是认命,而是累了,真的累了,如果认淑妃做母妃,能让自己的母亲过得好一些,她愿意这么做,即便,她要因此而付出惨烈的代价,也无所谓了。
转过身,继续若无其事地朝前迈步。
已经很多天没有去看过母妃了,不知道这段时日她过得如何,虽然有宫人服侍,但毕竟是失/宠/的妃子,那些宫人必然不会用心。
看看天色,应该还来得及去一趟冷宫。
长乐走至一半,临时改变路线,反身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竟在半路上遇见了刚从皇帝御书房议事离开的贤王。
对于这个三皇兄,长乐几乎对他没什么印象,关系也不怎么亲密,从小到大,两人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长乐见过三皇兄。”虽然彼此生疏得紧,但她还是规规矩矩向贤王行了一礼。
贤王点头以作回应,原以为一切到此为止,贤王接受了她的问安后,就会离开,谁知,紫色的人影,竟然在她面前站定。
她不解抬头,对上贤王浅淡的瞳眸。
他在笑,可长乐却无端觉得害怕。
“三皇兄?”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小步。
察觉出她的小动作,贤王却只当没有看见:“几个月不见,惜月出落得越发俏丽了。”
长乐低下头,不做回应。
人人都说太子哥哥性情阴鸷凉薄,可在她看来,这位三哥哥,比太子哥哥要冷酷可怕多了。
贤王轻笑了一声,语声越发温软:“惜月可是怕我?”
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贤王又是一笑:“还说不怕我,怎么?我长得很可怕吗?竟叫你怕成这样。”
长乐还是低首摇头。
“听说,淑妃娘娘要认你做女儿?”
“嗯。”不知三哥哥问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这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事,长乐老实点了点头。
贤王轻轻一叹,带着一丝怜悯道:“你可知父皇的用意?”
她先是摇头,而后又用力点了两下头。
“契丹人要求与我大晋联姻,适龄嫁娶的公主,只有长平、昭宁、昭阳以及……你。”
是啊,这件事,她早知道了。
“长乐。”贤王悠然朝前迈了一步,抬手抚了抚她的发旋:“你想嫁去契丹吗?”
长乐猛地抬头,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看出她眸中的惧意,贤王微笑道:“一旦你认了淑妃做母妃,你就是几位公主当中,身份最尊贵的,这一点,你可明白?”
“三皇兄想说什么?”长乐不傻,知道贤王绝不会无缘无故与她攀谈这些。
贤王收回手,“我知道,你喜欢苏家那小子。”
“我没……”长乐下意识想要否决。
贤王却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瓷瓶递给她:“既然喜欢,就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况且,契丹的汗王已经五十多岁了,你难道真想给一个老头子做大妃?”见长乐眼中流露出害怕和排斥,贤王笑意加深,拉过她的手,将瓷瓶塞到她的手中,温言道:“这是情醉,它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长乐呆呆看着掌心的瓷瓶,明明想要立刻扔掉,却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与其叫做情醉,不如唤作情殇。”贤王与她错肩而过:“惜月,别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心意。”
第212章 庆祝升官
在东宫养伤的这段日子,苏墨钰几乎胖了一圈,原本腰上一点肉都捏不出来,现在竟然能揪起一小撮,她简直怨念死了。
容蓟却说这样不错,大有继续把她往胖里喂的架势,为了避免自己长成两百斤的大胖子,她要立刻、马上、赶快离开东宫。
正巧,这时皇帝的圣旨也到了,不但为她洗脱了私吞军饷的嫌疑,还提拔她为新一任的兵部尚书。
朝中自然有人不服,大晋朝开国百年来,从未有人在她这个年纪,便任职兵部尚书的。
但反对归反对,朝中也有不少人表示支持,随便拿出几个功绩,就足以堵上那些反对之人的嘴巴。
最终,苏墨钰晋升兵部尚书一事,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上朝的第一天,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同僚,非要为她庆祝升官,连席位都订好了,她眼见推辞不成,只好应下。
傍晚下值后,刚走出官署大门,就见一辆马车稳稳停在了她的面前。
本以为是苏府来接自己的马车,可仔细一看马车上的标识,她不禁怔了怔。
将军府?
正纳闷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透过车窗,一头红发无比显眼:“苏墨钰,上车。”
她看向窗口的阎烈洲:“这是什么意思啊?”
阎烈洲索性从马车上跳下:“接你去天香居。”
“不用麻烦你了。”
“走吧。”他颇有绅士风度地替她撩开车帘:“咱们顺路。”
她奇道:“你也去?”
“当然。”他笑道:“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
苏墨钰看着他,这种说辞,也只有他自己才信。
见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阎烈洲不由得难为情起来:“你、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瞧?”
她不但没有收回视线,反而朝前走了两步,与他面对面:“说,到底怎么回事?”
阎烈洲不擅长说谎,被她这么盯着,早就破功了,摸摸鼻尖,妥协道:“是太子嘱托我,让我陪你一起去的。”
就知道!
“他不方便出席,可又担心你的伤势,正好,我跟是户部的王大人是老熟人了,就答应让我也一起去凑个热闹。”他上下打量她两眼,问:“你的伤势如何了?不行的话,就别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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